孟辞点点头,抬眸看向南五,语气和缓的开口:“对于南家来说,眼下便是寒冬!可只要忍一忍,冬天总会过去,冬天一过,春天便来了,万物复苏,一切都会生机勃勃!”
“冬日的蛰伏并非是退缩,而是为了积蓄更多的力量,在春天到来时能冲入云霄!”她双手捏拳,眸中全是满满的鼓励,“南五兄,要加油要坚持,必须时也要忍一忍!”
“相信我,南家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我相信,南将军和你的四位兄长,都是大楚的忠臣,南家必然有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日!”
南五心中热血沸腾。
这些日子,他挨的辱骂,受的白眼不计其数,对于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来说,被人欺辱不是最难受的。
是人家踩在你头上对你吐口水,你却还要忍着,这一关最是过不去。
可如今,孟辞的话把这个坎削平了。
冬日的蛰伏并非是退缩。
是!
他不是退缩,他只是在蛰伏,在积蓄力量。
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曾经看过自己笑话的人,通通都将那些恶言恶语,自己吞回去。
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孟辞:“孟兄,多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比一万两更好。
任时间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比不了眼前这小小的一盒忍冬。
孟辞被他箍的透不过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说好说,你若喜欢,以后每年你生辰我都给你送!”
南五本是情绪激荡,听得这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传到孟辞身上,让她也跟着抖抖抖。
突突突的……
活像是在那啥……
沈绎太阳穴也突突突,伸手拎住孟辞的后衣领子将她拽回来,冷眉冷眼的瞪了她一眼。
蠢弟弟,做个值钱点的人吧!
别人一扑上来你就给人抱,你什么毛病啊!
孟辞嘿嘿的笑了笑,面色回味。
哎呀,南五的怀抱,宽阔又温暖,荷尔蒙爆棚啊……
南五此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连道歉:“对不住,刚才太激动,冒犯了孟兄!”
孟辞摆摆手,笑靥如花:“不冒犯不冒犯,咱们都是男人嘛,这是兄弟之间的拥抱,我懂我懂!”
南五看着她灿烂的小脸,觉得她简直可爱至极。
以前为何都没有发现呢?
柠檬果裴弼眼下已经成柠檬汁了。
他手指头都没摸着,孟辞竟然都抱上了。
瞧瞧南五这身材,穿衣显瘦,脱衣一定是禽兽!
凭什么让孟辞这娘炮捷足先登啊!
裴弼咬着唇,扭着腰上前,三分羞怯,七分施舍的抬着他抹着白粉的下巴:“南五,本郡王也与你认识多年了,其实本郡王的心思,你应该也知道!”
“如今你南家的情况,怕是无力回天,你可别被孟辞几句毒鸡汤给蒙住了。”他暧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南五一眼,妖娆的笑了笑,“不若你从了本郡王,本郡王可以在陛下面前,为你南家求个情!旁的不说,保你们三人性命应该不成问题!”
喲!
好大的脸啊。
就你这娘娘腔,你还去陛下面前求情。
陛下一声冷哼,你就得尿裤裆。
裴弼当着孟辞和沈绎的面说这些,就是要故意刺激南五。
他搞断袖很多年,已然看出南五对孟辞怕是动了那点心思,在心上人面前被这般欺辱,要忍不住了吧。
要动手了吧!
就是要你动手。
只要你动手,南家就得玩完,到时候你沦为阶下囚,就不得不从我了。
南五眼里杀气翻涌,面上却是平静的。
孟辞活动了一下脖子,下巴点了点南五身后只剩下枯枝断叶的荷花池,问道:“南五兄,那池水能淹死人吗?”
南五摇头:“并不深!”
孟辞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那就好!”
她右脚一个高抬腿,毫无预兆的踹向裴弼的胸口。
裴弼一个死娘炮,下盘不稳,哪里承受得住孟辞全力一击,连连后退几步,后腰撞到了荷花池的栏杆上。
呀!
力道不足,掉不下去啊。
这可咋整,补一脚?
便在这时,沈绎手中弹出一颗小小石子,眼看着要站稳的裴弼如遭重击,身子一翻,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哎呀,一只青蛙掉下水,咕咚……
孟辞堆起一脸的惶恐,跑到荷花边扒拉着栏杆:“卑鄙郡王,你咋就掉下去了,你等着啊,我这就来救你!”
她真的翻身爬到栏杆上,还不忘回头叮嘱沈绎:“兄长,你别下来,弄脏衣服!你给我把那随从料理一下!”
沈绎低低嗯了一声。
人影晃动,咔嚓咔嚓,那两随从就晕过去了。
孟辞放下心来。
两只青蛙跳下来,咕咚咕咚……
裴弼本来已经抬起头来了,却被从天而降的孟辞咚的一下又砸回了烂泥里。
吃了好大一口淤泥。
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南五惊呆了。
这什么操作啊,他不会也不懂啊!
沈绎耐心解释:“你别管,她捅的篓子,她自己肯定能解决!”
他解决不了,那就我来顶着。
孟辞一屁股将裴弼坐回烂泥巴里,好一阵才慢悠悠的翻下来。
裴弼感觉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消失,迫不及待伸头出来,大口的呼吸,怒道:“孟辞,你好大的狗……”
话还没说完,孟辞就按住他的头,狠狠的怼到泥浆里。
一边怼一边夸张的大叫:“弼郡王,你快起来呀,我拉你一把!”
裴弼在泥水里只冒泡泡,眼看着奄奄一息,孟辞松开了。
他的头再度伸出来,张口又要骂。
孟辞又将他按下去,担忧无比:“这泥塘也太深了,咋的拉不动呢?弼郡王你还好吧?”
裴弼不断挣扎,感觉窒息之时,孟辞松开了。
他伸头出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吐出一口淤泥:“孟辞,你……”
然后又被按了下去。
将军府的一干人都看到了。
但个个抬头望天。
一副我在哪,我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南五嘴角抽了抽。
这,这手段……
狠!
又狠又爽!
孟辞好好蹂躏了一番裴弼,看着他跟落水的死狗一样,这才放开他,将脏污的手在他头发上擦了擦,道:“南五,找人下来将他拽上去,可别玩死了。大冷天的,陪这孙子玩出了我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