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盘山位于锦都北门外大约五公里,自家没有车,又因为目的地已经在城区之外,回来很难找到车辆,只好包个黑面包去。
整个过程十分简单,应子凡买了一束黄菊寄托哀思,买了些瓜果供品,香蜡纸钱鞭炮等。
因为是周末,倒是有不少的人到公墓扫墓,到青盘山脚下就闻到一股焚烧冥纸的味道,远远的还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青盘山是市级公墓,说是山,实际上也只是一座巨大的土丘,上面郁郁葱葱地种满了松柏,靠近山脚,就可以感受到一股阴寒气息,灰蒙蒙的天空更是让这里的气压不知不觉低了很多。
三人在碑群中找到了梁红艳的坟墓,坟墓前稀稀拉拉的插着些香,还有焚烧过纸钱的痕迹,应该是邻居们的亲人上的香。
“小……小玉在……里面?”应亦峰吃力地问道。
应子凡点了点头,蹲了下来,开始摆放祭品。
“妈,我带爸和妹妹来了,你放心,会越来越好的。”
点好红烛后,他分了三支香给应亦峰,三枝给应子苗,其他的给周围的坟墓部点了一圈。
“各位邻居,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多照顾一下我妈。”
“她怕打雷,下雨天你们看着她点……”
“她打麻将特别菜,你们别老赢她……”
“她做饭也很好吃的,没事可以到她那儿蹭饭,因为她喜欢热闹……”
敬完邻居后,他回到了梁玉的墓前,这时应子苗呆呆的蹲在地上,双眼发红地看着母亲的墓碑,上面有梁玉三十岁时的陶瓷照片,端庄秀丽,巧笑嫣然,应子苗的眉目间像极了她。
而应亦峰这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飞舞在墓碑之间的蝴蝶吸引,嘴里喃喃的念着蝴蝶两个字。
“爸,给妈妈上香,请她保佑我们。”应子凡把打火机递给了应亦峰。
应亦峰笨拙的点着香后,转头看向应子凡,应子凡说:“拿好香,有什么想跟妈说的话,在心里念就行了,鞠三个躬,然后把香插到香炉里,小心些别被烫着。”
“哦……”
应亦峰乖乖的鞠躬、上香,然后又轮到应子凡、应子苗。
上好香后,他一边说一边拆开鞭炮,将鞭炮拉开铺在了地上。
“爸、喵喵,要点鞭炮了,你们怕就捂上耳朵,再退开些。”
应亦峰一脸兴奋地道:“鞭……炮!我……我来……点!”
应子苗却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怕。”
应子凡把鞭炮拖得远些,把打火机递了给了应亦峰:“爸,你点吧,小心些别炸着了。”
“哧……呯!嘭!噼里啪啦!”
响亮的又密集的爆炸声响起,应子苗还是怕了,一头扎进应子凡的怀里,应子凡也紧紧的搂住她的脑袋。
明明和这个坟墓里的女人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心里却酸酸的?喉头也哽咽得难受?
鞭炮里的化学成份剧烈燃烧、膨胀、炸裂,散发出浓密的烟气,应子凡搂着应小苗,然后又伸手把捂着耳朵的应亦峰拉得退后些,脱离了烟雾的笼罩。
“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俩人照顾好的。”
等到烟气散开,应子凡才拉着两人回到墓碑前。
应子凡蹲了下来,招呼应亦峰:“过来给妈烧纸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应子凡把纸钱抻开,折散,点着后,放在了地上,随着一张张钱纸投进去,火焰也慢慢变大,烤得脸上生疼。
“爸的病,我找到办法了,以后他会好起来的。”
“这一年多,喵喵都很乖,如果不是她,我都支撑不下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你放心……”
“我们今天才来看你,你不要怪我们,你和周围的邻居好好的,不要争吵。”
“爸,你也给妈说几句。”
应亦峰愣愣的道:“说……说什么?”
应子凡回答:“随便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应子平把纸线继续往火里投,一边说:“你……你是不……是真……真的……不……不回来……了啊?”
“我……我……好想你。”
“喵……喵也……想你。”
“邻……居不好……鞭炮……鞭炮……炸我。”
“我……我会……保护好……喵喵的!”
“小凡……对我……也很好。”
两人絮絮叨叨说些最近发生的事,区别就是应子平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应子凡条理清晰。
过了一会儿应子苗也加了进来。
“哥哥是最好的哥哥,他什么都让着我的……”
“我有时候淘气了,哥哥也不舍得骂我……”
“妈妈,我想你了,我前几天还梦到你了……”
“我的学习成绩没掉下去,作文经常被老师拿来念呢……”
随着火焰的升腾,纸灰被上升气流带得飞了起来,打着旋被气流扯得粉碎飘散在空气之中。
而这时,天空中的阴沉云气也散开,太阳光芒如同一把金剑刺穿阴霾,洒向了大地,应子凡喃喃道:“晴天了……”
再呆了一会儿,应子凡收拾起祭品,再把已经变成余烬的火堆用脚踏熄,对应子平说道:“爸,我们走吧。”
应亦峰恋恋不舍,红着眼道:“小……凡,我们……明天还……还来不?”
应子凡摇了摇头:“过段时间再来。”
应亦峰失望的道:“但……是……我很……想小……玉!等等……我。”
看着应子凡转身离开,他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妻子的墓碑,应子凡转过头来道:“走吧,下次再来,今天晚饭还要去见外公呢。”
“祭奠梁玉已经完成,是否领取奖励?”这时,应子凡的眼前忽然出现一排字,正是来自系统的通知。
“我还以为你死了,这两天完全没动静了。”
“系统没有生和死这一说,只有存在和不存在,是否领取奖励?”
“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效果应用人获得基础乐理知识时会有一定的反应。”
“算了,回家再说吧?可不可以把经验发给我?”
“可以,连环任务第3项已完成,是否领取奖励?”
“第3项也完成了?”应子凡十分意外,麦蓝这羊毛还挺好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