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亦峰道:“我第三次和你说,相信我,自己上火车,等着我。”
没等林诗沅回话,他挂断了电话,甚至直接关机完事。
另一边,也坐上TAXI的林诗沅再拨应亦峰的电话,只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混蛋!你是个混蛋!”
骂完之后,她怔怔的流出泪来,应亦峰这是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给自己创造逃离的机会!
另一边,齐森已经接到了电话,得知已经发现了男子的踪迹,但林诗沅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齐森冷笑道:“先把男的搞定,到时候还怕撬不开他的嘴?他现在是往哪边走的?”
“根据他的方向,应该是机场那边……”
“把车牌号报给我,我马上安排人。”
“森哥,车牌号是*****。”
齐森挂掉电话后,另拨了个号码:“可以出动了,我们会随时通知对方位置。”
一辆货车在机场附近的一个物流站发动了,但一时却没启动。
司机一脸惨白地坐在驾驶位,旁边座椅上摆着一部崭新的电话。
……
由酒店至飞机场,视路况需要大约近两小时,应亦峰隔了十多分钟,再打开手机,调出地图,前方要经过花水塘国际广场。
“司机大佬,花水塘国际广场南口下车。”
“唔去机场?”
“有点咪嘅事。”
“钱可冇办法退嘅!”
“OK!”
应亦峰飞快的调出打车软件,又订了一辆车,上车地点却是北口……
车停了下来,应亦峰明晃晃的金发招得后面跟着的几辆车顿时加速,往他的方向追来,应亦峰微微笑,忽然迈开大长腿,向着国际广场下的购物中心冲去。
后面的轿车、面包车下来大量的人,气势汹汹追来,广场上也稀稀落落地有人围了过来,应亦峰夷然不惧,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隔一会儿,忽然转进一个岔路,同时,从怀里掏出一顶假发,套在了头上。
顿时,那些远远的,只能冲着金晃晃的头发追踪的人,一下就失去了应亦峰的踪影。
气急败坏的他们加快速度冲上前,看到相似的背影,强行查看,却发现并不是目标。
而这时,应亦峰在商场里绕了几个弯,向着北口方向而去。
他怀里电话响了起来,新约的司机已经到了北口。
应亦峰加快速度,又从怀里取出一副口罩,戴在了脸上,这些年,国家发展速度加快,戴着口罩出行的人不少,并不会显得太过突兀,所以,齐森派出的蛊惑仔们,在花水塘国际广场失去了应亦峰的踪影。
“火车站!”
和应亦峰对完身份后,司机发动车辆,在绕了一大圈路之后,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前往火车站了……
齐森在另一边接到电话得知失去了目标的踪影,气得差点把电话砸掉,他不敢怠慢,连把这个情况上报了白滔,白滔在医院里勃然大怒,一通狂骂自然不用多提。
16:47,还有16分钟就是开往魔都的火车发车时间,林诗沅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生怕漏掉应亦峰的身影,但一直到17:03,仍然没看到应亦峰的踪影。
林诗沅慢慢下泪来,没赶来,只有一个原因,应亦峰被拦住了,甚至落在了白滔手里。
她闭上了眼,用邝云昭拿来的手机,她也查过一些关于白滔的消息,虽然很多都被屏蔽了,但也有只麟片甲的言语间可以得知白滔是个如何表面做正经生意,但背地里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应亦峰如果落在他手里,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林诗沅感到一阵震动,火车慢慢的启动了,虽然闭着眼,她却感到了一阵光线变化,有人挡住了头顶的灯光。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美女,你旁边的位置有没有人坐?”
她嘴角微微上扬:“有啊。”
应亦峰绕了一大圈后,险险抢在火车发动前取到票上了车,但慌忙中却又上错了车厢,等他慢悠悠赶到正确位置时,就看到平板版的林诗沅闭着眼在哭泣。
“人还没到,让我先坐一会儿可以么?”
林诗沅猛的跳了起扑了过来,应亦峰连忙一把接住她,却招来她粉拳一顿乱捶:“叫你骗我,叫你放下我一个人走!我需要你牺牲自己么?你个混蛋!”
应亦峰被她在背上打得一阵咳:“我伤口要被你打裂了……”
林诗沅这才想起,应亦峰之后肩膀上还挨了一刀,连忙松开,脸上却已经是粉都花了。
“怎么样?你怎么样?没事吧?我看看伤口?”
应亦峰摇头道:“没事,还顶得住,我们去换票。”
林诗沅道:“什么换票?”
应亦峰道:“就在这儿呆着太显眼了,我们去换个卧铺。”
钞能力发动之下,办事就太容易不过了,很快,应亦峰就把两人的票换成了软卧,虽然不免多出了五六千,但却是因为他把一整间房都包了下来。
两人安顿了下来,应亦峰又额外塞了几张大额给引路的乘务:“麻烦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乘务不动声色的把钱收起来,点了点头道:“放心,你可以尽情的享受二人世界。”
带上门,乘务员不屑道:“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有毛病,花这么多钱坐飞机不行啊?非要来震火车,真是怪癖!”
应亦峰长长出了一口气,却看到林诗沅紧张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诗沅道:“火车上……不好吧?”
应亦峰奇道:“什么不好?”
林诗沅低下头道:“你明知道的。”
应亦峰扁了扁嘴:“拜托,我是伤员,我需要休息。”
林诗沅气得往床上一躺,拉着被子把整个人都蒙了起来:“不想理你,不想和你说话,不想看到你!”
应亦峰耸了耸肩,躺到了另一张床上,这一天可叫精彩的……
随着富有节奏的火车声,应亦峰的精神放松下来,竟慢慢睡着了。
另一边,应子凡沉着脸,收起了电话,仍然无法接通,他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向了隔着一条街、几百米外的圣心医院大楼,大楼后就是住院大楼,而白滔就在第三十二楼的VIP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