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阮新月露出嫌弃的表情,甚至不肯靠近自己一步,还捏着鼻子去喊护士,心里连凉意都浮现出来了。
阮新月指挥自己做这做那,自己没有丝毫怨言。
如今摔倒也是因为帮她端洗脚水,如今她却这样对待自己,与自己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心底是忍不住的难受。
但他却又很快说服自己。
阮新月毕竟下了手术台没多久,这个时候的人有点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这套说辞下来,秋烨也就对阮新月的态度没有多加责备。
医生和护士很快都赶来了,将秋烨扶起来以后,见他的确伤得不轻,就带着他前去包扎了。
医生仔细打量了一下秋烨,认出来了他。
记起乔希希嘱咐办的事情,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在包扎的时候偷偷地留下了一点秋烨的血液。
之后寻着机会又派人将这份血液样本送去和之前阮新月打掉的胎儿做了鉴定。
如今就等结果出来。
“记得要保密进行,结果直接给我。”
医生担心会坏了乔希希的事,特意嘱咐了鉴定处的人。
鉴定处人员不知道这两份血液样本是谁的,只当是什么狗血剧或者豪门纠纷的事,便随口应了下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只留下背影,原本静坐在病床上维持着笑容的阮新月仿佛立马变了个人。
原本挂满虚伪笑颜的脸骤然变得冷漠,目光中布满了阴毒。
一副沉思的模样,仿佛在计谋着做些什么坏事。
她以为这一切都掩饰得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透过摄像头被乔希希尽收眼底。
乔希希忍不住冷笑一声,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装得倒是蛮好,只可惜,魔高一丈道高一尺。
阮新月下了床,朝着另一区b区的住院部走去。
而此时的b区住院部,阮舒意正拿着母亲换下来的旧衣物在清洗。
由于今日她和秦星辰玩疯了,虽说惦记着母亲还是尽早地赶了回来,但是还是晚了一些。
没多会便照顾母亲睡觉,等母亲睡着后,她便取了衣服拿去洗。
她动作很轻,不敢吵醒母亲,只因母亲吩咐她多次,太晚就别洗衣服,留待明日再洗。
阮舒意自然知道母亲在心疼她,只是明日她有事要外出一下,母亲定会趁她不备自己去洗。
她实在不舍。
天色不早,此时早就没有洗衣服的人了,洗衣间里就剩她一人。
手中揉搓着母亲的衣物,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和秦星辰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不自觉泛起笑意。
她手上的动作也轻快了起来,感到轻松愉快。
这时,一道黑影逼近,挡住了她的光线。
她自然而然地朝那个方向看去,抬头便看到她的亲姐阮新月出现在眼前。
阮新月目光狠厉看着她,言辞毫不客气:“装出一副坚韧小白花的模样,这是又准备勾引哪个有钱公子哥?”
话里话外都是在给阮舒意泼脏水。
若是那个不知情的人听到这话,只怕会以为阮舒意是个攀附有钱人的虚伪女人。
阮舒意自然也听出来她的意思,脸色顿时往下一拉。
她把衣服往脸盆里重重一放,水声四溅。
随后一报还一报地回怼道:“别拿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来说别人,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
说完,顿了顿,毫不掩饰地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新月。
她不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己度人!”
阮舒意说完头抬高了几个度,眼神里尽是鄙夷。
阮新月的脸色瞬间臭了起来。
她心里清楚,阮舒意口中所说的都是事实。
但她也不示弱,撸起袖子骂道。
“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打着不靠男人的旗子,指不定背后玩得多花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话都半点情分不留。
不过两个人也确实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阮舒意不明白阮新月哪来的脸这样说她,自己如此行事便要把别人也想得如此肮脏,她的每一分钱都挣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有底气,便理直气壮地道:“我的钱都是自己挣的,我靠打工攒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说完又不尽兴地指了指门口,怒气冲冲道:“麻烦你离开这里,我和妈妈都不希望看到你,这里没有人欢迎你,请你不要再来!”
阮新月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又输出了不少嘲讽值拉满的话语。
可是这些话都不属实,完全伤害不到阮舒意。
只是让她觉得愤怒和生气。
怎么世界上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和不要脸面,颠倒黑白的本事令人瞠目结舌。
两个人又是好一顿拉扯。
阮新月却是很快败下阵来。
且见阮舒意言之凿凿自己的钱来得都干干净净,又想办法旁敲侧击了几句,才恍然发觉心中的违和感那里来的。
阮舒意竟然好像还不知道那个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男人居然是有钱人!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暴发户,而是是身份不一般的豪门!
但是,也不排除阮舒意是在装。
阮新月眯起眸,盯着阮舒意。
心下想着,不能过早的下结论,还有一种可能是阮舒意是在装模作样。
但她却也是不宣于色,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便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口,而是决定再观察一下。
倘若阮舒意真的不知道秦星辰的真实身份,那就给了她机会,这件事情对她完全有益。
若是告诉了阮舒意以后,她也起了心思,想要把秦星辰攥在手心里,那她无形给自己多了个情敌。。
按照现在秦星辰对阮舒意感兴趣的情况下,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胜算。
她现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把秦星辰抢过来。
这样子的话,她就可以完成自己嫁入豪门的愿望,实现阶级跳跃,摆脱自己贫困的出身。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都不自觉兴奋了起来。
再者也等于她把阮舒意的一个依靠给弄没了。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阮舒意还如何能够如此自得地和她唇枪舌战。
只怕是躺在病床上的病女人的医药费就够她累的了。
越想,阮新月越高兴,脸上不由地挂上笑容。
能够让自己一跃到巅峰,还可以让阮舒意落入低谷,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她简直是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