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听说我早已经被四爷拆穿了鬼把戏,虽然一脸堆满了惊讶的表情,可是旁的人能瞒得过我,而大哥却不能,毕竟我跟大哥也是混了有两年多的功夫了,谁是什么德性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个惊讶显然是装出来的!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会说了,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大哥真是这会儿跟我装傻充愣来了,可见他跟四爷之间绝对不只是巴结拍马屁这么简单!
然而我就算是使尽了浑身数解,大哥仍是铁嘴钢牙不露半点口风,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给他甩了脸子,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出了房门,紧接着噔噔噔地下了楼。大哥知道我现在心情不好,于是赶快追了出来,一个劲儿地给我赔笑脸。
“阿娇,大哥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你有什么气,都往大哥身上撒就是了,千万别憋在心里头,憋出病来可就不好了,那个,阿娇,阿娇……”
其实我是那种外硬内软之人,别看我跟大哥跳着脚儿地又吵又闹,可是人家都这么服软了,还说了这么多的好话,我又不是石头心肠之人,哪儿受得了他这一套怀柔之策啊!这是其一,其二呢?春节前跟大哥已经闹过一大阵子的不愉快,什么事情都是一样,不管是欢喜还是憎恶,第一眼喜欢得不得了,第二眼也就没那么激动了,第三回完全就能恢复平常心态。这闹脾气也是一样,头一回闹得那么凶,最后还不是禁不住他的亲情攻势而败下阵来和好如初?因此这第二回再怎么闹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
因为我是坐马车,大哥是骑马,因此我出了茶肆之后就直接上了马车,大哥追到马车门口的时候,我早就吩咐雁儿把车门关好,不再理他。虽然这里比较隐蔽,但也不是像茶肆里面那样完全封闭的环境,大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是由着我任性地吩咐老姜头回府而去。
这一路上,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糟糕,跟四爷不清不楚地私混了一下午,从大哥那里还没有问出个名堂来,凭白无故地对艾公子产生了那么多的负罪和愧疚心理,这叫怎么一回事儿!虽然是为了帮助大哥,不过大哥凡事都瞒着我,让我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从在大哥这里探不出四爷的虚实,我只能是依靠自己,自力更生了,于是就借着坐在马车里的这段时间,又将这一下午与四爷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回想了一个遍,虽然我不够绝顶聪明,但我的记性敢拍着胸脯说是万里挑一。然而从头到尾任何线索都不曾放弃的我竟是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的珠丝马迹!这就奇怪了,四爷竟是个滴水不漏之人!
就在我万分沮丧的时候,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了四爷最后离开时的画面,一个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小跟班的话长久地萦绕在我的脑海:“启禀爷,府里大管家来传口信儿,老爷和大奶奶要过来咱们院儿,三奶奶要您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