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赌,国主会不会释放大将军。”
“冷秋生连破三市十城,国主必定火烧眉毛,病急乱投医,想要平定战乱,兵权必不可少。”
“而最重要的北狼兵权,掌握在大将军的手中。”
“想要夺回兵权,必定要在大将军的身上开刀。”
“要么杀,要么放!”
所以,冷秋生在赌,他在赌李寂然会杀掉秦凡!
若是大燕国失去了秦凡的护佑,那便不是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将领,更像是失去了堪敌百万军队的神话存
没有了秦凡,大燕国,必将被冷秋生一举踏平,举国之内,再无敌手!
很可惜。
他赌输了。
秦凡带着兵权,活着走出了大牢!
且,他根本没有和秦凡对抗的底气,这便萌生了退意,退到北境关外督战。
“高,实在是高。”
于啸川歪过脑袋看着叶昭境,拍掌叫绝,“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脑袋瓜比我还好用?”
秦凡一笑,对叶昭境露出些许赞叹的眼神,点头赞叹。
若论计谋,十个于啸川也抵不过半个叶昭境!
但战力上,叶昭境却是远远弱于前者,毕竟,于啸川年幼时便随着自己驰骋沙场,非常人能够比较。“副将军过奖。”
叶昭境浅笑低头,恭敬退到一旁。
现在的他,是六品武将,已经有资格和于啸川这个等阶的存在自由交谈了。
毕竟,于啸川也只是七品官衔而已。
当然了,他们比起秦凡,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秦凡是货真价实的九品官员,官职上,只有国主一人能压他半头!也仅仅只是半头!
“看来跟着我哥,真是衣食无忧,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解。”
于啸川大笑着,随即又低头看向秦凡问道,“照叶昭境这么说来,岂不是我们只要铁蹄踏入关内,那蛮
夷就要主动退去,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拱手归还?”
“不然。”秦凡笑着摇了摇头,“冷秋生断然不甘心就此放手,我料想,他会把几座不重要的城池兵马削减,然后将精锐集中在几座重要的城池之中。”
“再加上,四年之约,想来他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要和我决一死战。”
转眼间,距离楼兰关不足十里,秦凡抬手,示意兵马原地修整,安营扎寨。
“那这……会是一场恶战!”
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于啸川皱着眉头说道。
“嗯,传令下去,今夜好生修整,明天,最少给本王收复三座城池!”
眯眼望向十里外烽火四起的楼兰关,秦凡的心里闪过一抹冷意,那本来是大燕的国土,生活着大燕的百姓,怎允许插着敌国的军旗?!
明日,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是!”
于啸川和叶昭境两名副将恭敬点头,退了下去,带领军队原地修整,安营扎寨。
秦凡则是一人,骑马走上山头,就着夕阳余光,闭上眼睛独自享受。
心里头浮现,想着念着的,还是身在帝都的妻女母亲。
“为了你们,本王也会还这大燕一个朗朗乾坤!”
不为了别人,就当是为了家人,秦凡也决不允许敌军铁蹄踏入大燕国一步!
守住了国,才能守住家啊。
秋风拂面,秦凡的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容,有些忍不住地独自高歌了起来。
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有信心,像古代的岳飞一样,成为千古名将,在这浩浩荡荡,千里绵延的史诗画卷,历史长河中,化作最耀眼的那一颗星。
留下浓墨重彩,只属于他秦凡的一笔。这一笔,注定将要惊天地、泣鬼神!注定将要勾勒起整个壮丽山河!
绣口一吐,便是半个家国!
翌日清晨。
曙光乍现。
战鼓震天!
十万兵马,整整齐齐一字排开,身形笔直,像一柄柄刺破天际的利剑,站在秦凡面前!
咚咚咚!
战鼓轰鸣!
秦凡背负双手,面色冷峻豪放地站在兵马跟前,手提三尺宝刀,剑眉微微皱起,“鼓声,不够大。”
闻言,敲鼓的军士冷汗淋漓,用尽吃奶的力气,涨红了脸,轰隆隆地举起战锤敲打鼓面。
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战鼓声如雷震天,甚至激起地面上的灰尘,洋洋洒洒逸散至空中!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你们,就是保卫大燕国的龙城飞将,你们的家人朋友,妻子儿女,就在身后!”
“前进还是后退,仅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秦凡看着众将士,沉沉开口。
則进,則进,則进!
“前进!”
北狼铁骑,男儿血性,怎容家国为他人所染指?!
“杀!”
秦凡一声令下,万军奔腾,大战揭幕而起!
“啸川,保护好自己。”
秦凡看着从身旁呼啸而过的于啸川和叶昭境,沉重叮嘱道。
“放心吧哥,回来喝茶!”
嘿嘿憨厚大笑一声,于啸川带领兵马,做第一梯队,冲杀而上。
刺啦啦……
如雨般的羽箭从城门上攻杀下来,北狼军早有准备,拿出秦凡独创的“北狼甲”尽皆抵挡在外,无一人受伤!
砰。
不过片刻时间,城门便被轰然撞开倒地,北狼军一拥而上,势若猛虎,和敌军展开最猛烈的廝杀……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是一群想要守住国,保住家的将士。纵然身死,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大燕城,大燕魂,丰都江边过鬼门。解放碑,朝天门,风水好帮你修座坟!谁敢来犯,那就做好死的觉悟!
一日时间匆匆。
北境关外。
百里敌营。
“将军,秦凡已经带领北狼铁骑,接连攻下三座城池。”
一名手下跪在地上,看着坐在主座上的将军冷秋生,声音急促而紧张,“可汗说了,www.youxs.org
“就什么?”
冷秋生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从怀里拿出宝刀,掏出一块崭新洁净的白布,不断擦拭着刀锋,头也没抬。可汗,正是蛮夷对国主的称呼。
又是一个像秦凡那样视国主如类土的将领……
“就要大将军您……提头来见……”
那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
“行了,滚吧。”
冷秋生把刀哐当一声狠狠劈砍向身前的大理石桌,发出清脆的巨响,振聋发聩。
刀剑锋利,直接把大理石的一角给平整地切割开来,砸落在地上。
“是!”
手下点头,颤颤巍巍地退了下去。
“秦凡,好久不见。”
把刀放下,摸着掌心处因为秦凡留下的伤痕,冷秋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
他走出营帐,下达军令。
“传令下去,众将士,全部撤退,汇集在北狼关内,和秦凡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