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方南国终于捧着厚厚的一沓研究资料出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紧张！
激动！
大家的心都在砰砰乱跳。
“出来了吗？”
“成立了吗？”
方南国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环顾四周，看不到秦凡的身影，这才问道:“秦教授呢？”
“哦，秦教授在外面沙发上，睡觉呢……”
方南国大手一挥:“把他请过来！”
这么庄重的时刻，必须有他这个大功臣在场亲自见证才行。
很快，睡眼惺忪的秦凡就被两个人架了过来。
下一秒，方南国放下身段，来到秦凡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秦凡还在迷糊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说道:“秦教授，恭喜您了，成功了！”
“啊？”秦凡揉了揉眼睛:“什么成功了？”
“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验算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方南国大声喊道。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炸开了。
“嗷嗷嗷！”
“成功了！”
“秦教授太厉害了！”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一下午，就一个下午！”
激动！
欢呼！
兴奋！
流泪！
这一刻，十好几个老头老太太们欢呼着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方南国一把攥住秦凡的手，激动得连声说道:“秦教授，谢谢，谢谢你！我代表国家谢谢你！“你帮了国家一个大忙，帮了我们所有人一个大忙！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公式啊！”方南国到现在都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一个世纪性的难题就这么被解开了？
一下午？
服气了！
他们真的服气了！
这货看着不大靠谱，可到了关键时刻，人家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含糊，真不愧是天朝有史以来第一位诺贝尔奖的获得者。
秦凡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激动，看着那一张张沾满泪水的老脸，他挠了挠头，犹豫半晌，弱弱地问了一句:“那我可以去睡觉了吗？明天早上我还要拍戏呢，熬夜不好！”
众人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一脑门的黑线！
妈卖批！
方南国心里恶狠狠道:老夫收回之前的话，这货依旧不靠谱！
众人更是被他的云淡风轻惊得目瞪口呆。
大哥，这可是数学界九大难题之一啊，全世界的数学家攻关了几十年都没拿下的题目，现在被你破解了，你难道就没点反应？
好歹激动一下啊！
你表现得这么平静显得我们很没用……好吧？
我们就是很没用！
众人泪流满面。
几个月的研究成果到头来比不上人家秦凡一个下午，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七人的事情吗？
秦凡又道:“说好了啊，这种难度的数学题，找我一次就行了，太死脑细胞了，我昨天一下午死掉的脑细胞都能赶上我平时一年的量了，以后这种事情别来找我了哈！”
眼看秦凡要撂挑子不干了，众人立时就急了。
方南国连声道:“这可不行啊秦教授！”
“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只是开始，后期还有大量的计算，需要你跟进呢，这个我们别人替代不了！”
秦凡一听，当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就是个演员，旷工一下午已经很严重了，再耽搁下去，我拿不了奥斯卡你负责呀？”
“我负责！我负责！”
方南国满头黑线:“只要你能帮我们把这个工程搞定，别说奥斯卡了，就是你想要天朝最高科技奖也不是不能商量。”
秦凡撇嘴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有奥斯卡珍贵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科研人员恨不得跟他拼命。
我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跟最高科技奖比起来，奥斯卡小金人算个屁呀！
前者可是天朝无数科研人员毕生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了，单论分量，十个奥斯卡加起来都没可能一拼。在此时刻，你居然说出，科技奖不如奥斯卡的话出来……
真的！
如若不是你这孙子刚刚为国家立了大功，我们今天都能让你们出不去这道门你信吗？
“秦教授，你真是……秦教授，你真是……”
方南国搓着手，脸上肌肉一阵阵地抽搐。
“你们在说什么？”
秦凡皱起眉头，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他不是科研人员，不知道这奖项的分量。
他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赶回去在半年内把《末代皇帝》拍完的话，就赶不上明年四月的奥斯卡评选
方南国咬着牙，忽然心生一计。
“秦教授，您的这部片子是国家台主持拍摄的吗？”
秦凡点头，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方南国讪笑两声，忽然喊了一嗓子:“那个谁，马上安排我们研究所最好的房间，给秦教授休息！”
“秦教授，你请吧！”
秦凡狐疑地看着方南国，对方此刻脸上挂着的笑容太猥琐了，总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也没多想，一来确实困了，二来，他想不出对方有什么能强留下他的可能。
毕竟自己又不是体制中人，体制中的那一套对自己没用。
秦凡走后，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方老，现在怎么办？”
“方老，秦凡可不能走啊！”
“方老……”
“你们先别吵，老夫有办法了！方南国无比头疼地说道。
众人闻言，眼睛纷纷亮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
“这你们就别管了，不过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这小子明天怕是走不了了！”
望着秦凡背影消失的方向，方南国嘿嘿嘿低笑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两个小时后。
正在家里睡觉的李东忽然就接到了广电总局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立时吓得魂飞魄散，睡意全无。
“方局长您好……”
“嗯……”
方局长威严道:“有件事我需要向你打听一下。”
闻言，李东马上陷入了更大的惶恐当中，万千思绪涌现出来。
怎么说？
哪个王八蛋给劳资捅娄子了？
居然要总局局长亲自打电话给自己？
“是这样。”
方局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末代皇帝》这部电影是不是由你主持拍摄的？”
李东:“嗯？……哦，是，是的……方局长，可是……”
李东还想再说什么，但方局长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在电话里下了死命令:“我现在命令你，将这部电影的拍摄无限期搁置下来，什么时候重新恢复拍摄，等候我的通知。”
李东傻眼了。
“方局长，这总得说个理由吧？”
李东急了，当初为了推动这部电影上马，他前前后后耗费了多少气力，花了多少时间，浪费了多少人脉关系，这眼看就要到了该有成果的时候，上级一道命令，拍摄工作就要搁置。
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想通。
方局长淡淡道:“理由就是，这部电影的主演，秦凡教授临时被国家征调了，参与到国家的一项秘密研究当中，这项研究的成败关系到我国未来十年内在国际上的地位和话语权，为此，科学院的老院士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求我们暂停拍摄，让秦教授先做完这项研究后在继续回来拍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