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她所想，十局，她全都输了。
各种各样想不到的步数，想不到的输法。
到最后时，东方白干脆不去思考怎样才能给沈珺瑶送子，而是随意落子。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赢了。
东方白眉头紧皱:“……”
沈珺瑶很高兴，招呼着水玉让她把姜汤送过来。
滚烫的姜汤，颜色鲜艳，气味浓郁，仅是闻了一下，沈珺瑶就下意识屏息。
她推到东方白面前，“殿下，愿赌服输。”
东方白的目光依旧落在棋盘上，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一步又一步的复盘……
最后得出，沈珺瑶的落子没有任何规律、任何道理。
当你以为她下一步会落在这里的时候，她将棋子落在了另外的地方，每一步都出乎意料。
他视线偏转，落在笑意吟吟的女子身上。
对上他的视线，她满脸无辜，“殿下，您不会反悔吧？”
“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他肯定说道，黑眸幽幽，“你的棋是谁教的？”
“唔……”说起这个，沈珺瑶有点儿不好意思，手指勾勾侧脸，“各派都学了点儿，但都被逐出师门了。”
最开始时她也是想好好学的，哪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自己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说起来的时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东方白端起一旁已经可以入口的姜汤，一口喝完，“日后本王教你。”
沈珺瑶惊讶望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白注意到她复杂的面色，面色微冷，“不愿意？”
“那倒没有。”沈珺瑶似是妥协了般叹口气，“只是希望您到时候不要被气到。”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再怎么努力，她下棋的技术也不会进步一点。
沈珺瑶伸手去拎放在矮塌另一侧的茶壶，她有点儿渴。
手还没碰到，就听东方白一声厉喝，“别碰！”
出声的同时，他的手已经将那玲珑茶壶移到了别处。
沈珺瑶被他吓到，眸子睁得大大的，僵着身子不敢动。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洪福在她要动作的时候，疾步上前，也是要阻止她碰到茶壶。
现下茶壶已被拿走，他快速调整面上的神情，另外端来一壶，笑眯眯缓和气氛，“殿下要尝尝这壶君山银针吗？甘醇甜爽，极适合解渴。”
沈珺瑶没听清他说什么，只下意识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
微香萦绕鼻尖，安抚住了她的情绪。
悄悄看东方白一眼，然后垂眸轻轻抿了两口，温热入喉，回味无穷。
“这东西，不要碰，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碰，可记住了？”
东方白方才若是晚一秒，让沈珺瑶碰到了那毒，许是等不到焦太医配制出解药，她就先去了。
想到这儿，心中滋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痛不痒，却是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忽视不得。
更让他无法将视线从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女子身上移开。
似乎，若是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臣妾记下了。”沈珺瑶点头。
心中默默开解自己，虽然遭了顿呵斥，但是起码知道秦王的那个茶壶不能碰。
也许他有点儿洁癖？日后行事须得注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