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珺瑶小声嘟囔,东方白眼眸动了下。
安静吗?
他依旧觉得聒噪。
往日宴会上,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打着各式旗号靠近,阿谀奉承,谄媚讨好。
他烦不胜烦。
“走吧。”东方白沉吟片刻,起身,对沈珺瑶伸出手。
在他动作的同时,各方视线,或是偷偷摸摸或是光明正大,全都聚了过来。
沈珺瑶不明所以,先将手搭上去,后问道,“去哪儿?”
东方白道,“去热闹一些的地方。”
沈珺瑶:???
这里不就是热闹的地方吗?
她跟着他往外走,众多的视线也跟着他们一起移动。
他们都在注意着东方白,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他们在忌惮什么?
正想着,耳边传来砰的一声砸地巨响,然后是一阵惊呼。
沈珺瑶只来及看到急速撞过来的小火车,腰间一股巨大力道将她带至他处。
再看过去,便只有已经被撞成碎木片的小火车,以及狼狈跳车的众人。
力士四肢伏地,胳膊肘和膝盖处都已经擦出血迹,他恍若未知,砰砰叩首,“殿下恕罪,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误摔倒,差点儿伤到了殿下。”
洪福匆匆赶来,见两位主子没有受伤,才松口气,转而眉目冷厉,“一句误伤,便想脱了责罚吗?来人,带下去!”
“等等。”靖王一脚踹开了要把人拉走的侍卫,满脸看热闹的神情,“秦王这不是没事吗,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你,我保了。”
力士赶紧对着他感激涕零地叩首,一边嘟嘟囔囔表示自己一定会为他赴汤蹈火。
靖王没有理会他,挑衅看向东方白。
不止秦王,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东方白。
他们都想知道,沉寂了近两年的秦王,是否还有当前的风姿霸气。
他突然现身皇家宴会,又是有何打算,是要告诉众人,秦王殿下要归来了么?
沈珺瑶拉着东方白的衣角,眼眸紧盯着他。
男人眼中已经漫出血丝,揽着她的手臂力道毫无限制地增大,面色愈发冷酷,周身杀意渐起。
“殿下?”沈珺瑶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发病,至少不要在这个时候!
东方白,“嗯。”
还好,还有理智。
沈珺瑶一手拉着他的袖角,一手指向他身后,“靖王殿下问您要如何处置。”
东方白转身看过去,晦暗沉寂的眼眸仿佛是从炼狱中爬出来的。
靖王呼吸微滞,熟悉的畏惧感自心底蔓延。
对了,这样才对了。
这样的气势才是他的好皇弟,才是众人都熟悉的东方白。
窝窝囊囊地像个什么样子!
“这奴才笨手笨脚,还意图以下犯上,虽说本王要保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五十大板。”
力士难以置信望向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成了弃子?!
虽然死罪免了,但是五十大板,不亚于夺了他的性命!
“殿……殿下,小人……呜呜呜。”
力士还未碰到靖王,便被侍卫无情捂嘴架走。
在场所有人对此,见怪不怪,也无人为他求情。
沈珺瑶感受到压抑,她的视线不由落在燕王身上,他之前总说众生平等,现在又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