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本王在，不会有人敢来。”
这是沈珺瑶记忆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醒来的时候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揉揉脸，心中叹道，这梦好生逼真，也好生顽固，让她记得这般清楚。
水玉和申玉都没在，沈珺瑶自己下床穿衣，穿到一半，注意到桌上放着的火折子，已经燃了过半。
昨日睡前，她绝对没有用过火折子！它哪里来的？！
但是……梦中东方白来的时候用了。
沈珺瑶心中一慌，快速把衣衫整理好，跑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出去。
天色已大亮，万里无云。
院中高耸的树下倚靠着个男人，男人身着单薄的衣衫，面无表情盯着小萝卜头一样的小人。
话语毫不留情，“手继续往上抬，软绵绵的，你是男孩儿吗？脚，再分开些。”
跟梦中一样的衣衫，一样的说话语调。
正望着，男人感受到视线看了过来，眉头微蹙，却并未说什么，片刻后又垂下视线。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珺瑶学着他的样子蹙眉又松开，猜不到他的想法。
回到屋中镜前，沈珺瑶鞠起散落在背后的长发，开始最简单的扎马尾。
往日又水玉在，都是水玉帮她束发，各种各样的样式，而她自己则只会马尾。
打理好自己，沈珺瑶来到院中。
从她出来，东方白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跟着她的行走移动。
他这堪比黏腻的视线，让沈珺瑶有些吃不消，差点儿不会走路了。
靠近之后，她佯装作轻松地询问，“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小平安看到她，眼睛猛地一亮，“姐姐你醒啦，小平安过来时，这位哥哥说你还在睡觉，不让小平安进屋找你。姐姐羞羞，起的不如小平安早。”
沈珺瑶:“……”啊，这个……
“转身，继续扎马步。”东方白一声令下，小平安不情不愿地转过去，嘴巴不停地动，像是在控诉什么。
沈珺瑶:“……”为什么他还在继续盯着她看。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一直看我？”
东方白一只手落在她的发尾，“你的头发很漂亮。”
尤其是长发散落的时候，会给人中弱柳扶风、盈盈一握的冲动。
这算什么回答，沈珺瑶偏头也看了看自己的长发，养了许多年的长发，有时会让她产生一种不如全都剪了吧的冲动。
“你曾经说，以后头发长长了，你可能会剪短。现在看来，你应是没有剪过。”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沈珺瑶呆怔了下，她跟他说过吗？
男人视线笃定，但她完全想不起来。
“哥哥，我撑不住了，可以歇一歇吗？”小平安可怜兮兮地扭过头，手臂在不断打颤。
“只坚持了半刻，还是太弱，起来吧。”东方白说完，对着沈珺瑶继续道，“我去书房了，有事命人唤我。”
沈珺瑶点头，她还是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跟他认识的事情。
好像，她与他相识，从一开始便只是他说。
小平安抓住沈珺瑶的手，小老头一样扶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哭腔撒娇，“姐姐，姐姐，你快扶扶小平安，小平安的腿成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