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庚逐渐恢复神志后,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一直瞧不上眼的年轻人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显然是对方救了自己。
想起自己的儿子此时正处在狂暴的状态,他急忙起身查看秦风的状态。
秦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儿子此时正安静的站在龙毅身后,额头上跟之前一样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箓,繁琐的图案上不时闪过一道流光异彩。
他狐疑道:“是你刚刚将我儿定住,这才救了我一名?”
龙毅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秦庚的问题。
秦庚似乎还是心有余悸,他现在对于这种破符箓很是不信任,刚刚王金鹏都只能落得个仓皇逃窜的下场,眼前这个年轻人又能有多大的能耐治好秦风?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暴乱,灵心宗上下一片人心惶惶,稍微有些实力和身份的人都赶到大厅。
“这符箓是出自这年轻人的手笔?竟然有如此奇效。”
“右护法,您刚来肯定不知道,刚刚王天师同样用了一张符箓,但是只能将少宗主定住三分钟,之后会变得更加暴怒。”
“就是,我看这符箓根本不是出自这年轻人之手,说不定是从哪来买过来的。”
秦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方面龙毅刚刚救了自己,另一方面因为王金鹏留下的刻板印象,现在对于这种狗屁符箓根本就不信任。
龙毅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秦宗主,倒不如我先将少宗主送回玻璃隔间内治疗。
这样如果待会少宗主进入狂暴的状态,还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龙毅口中的将损失降到最低,言外之意自然是就算治疗失败秦风暴走,也仅仅只是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秦庚心中一惊,这年轻人洞察人心的本领居然如此高明,只一句话就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更惊人的是,对方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这真的是一个年轻人能有的魄力么?
秦庚也不虚情假意的推辞,起身抱拳说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如果事成之后我灵心宗同样还是会给你一亿,天材地宝任选。
哦对了小兄弟,如何称呼你?”
“龙毅。”
秦庚一边在支票上写一边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将我儿搬进隔间,烦请龙小友出手为他治疗,事成之后,这张一亿的支票就是你的了。”
龙毅摇摇头,淡然道:“秦宗主,这一亿我不要,我只要你手中的一件东西。”
秦庚有些错愕的问道:“不知龙小友心仪何物?”
“金灵珠。”
秦庚表情微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龙小友,你只要能让犬子痊愈,金灵珠我双手奉上。”
虽然这金灵珠的价值不菲,算是传说中的神物,但是要凑齐金木水火土五颗灵珠才能有奇效。
更何况区区一颗金灵珠又怎能和亲生儿子的性命相比?
龙毅见对方同意,这才扛起僵直的秦风朝玻璃隔间内走去。
这样大大咧咧的动作,吓得众人屏住了呼吸,秦庚更是焦急道:“龙小友,你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万一犬子额头的符箓掉下来岂不是糟了?”
龙毅摆摆手说道:“不碍事,我这符箓是用502强力胶粘上去的,轻易掉不了。”
听到这样无厘头的回答,众人嘴角不由一阵抽搐,谁家符箓师是靠502胶水粘上去的?
哎,算了,但愿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有很有实力,能顺利治好少宗主的魔怔,毕竟只是最后的希望了。
凌冰倩则是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修长白皙的十指死死地攥住了衣角。
她希望龙毅能顺利的治好秦风的魔怔,但更希望龙毅能平平安安的出来。
龙毅先是搭脉问诊,感受到秦风体内的阴煞之气后心中大致有了治疗的方案。
这些阴煞之气是由于秦风自身修炼的功法所导致的,秦风所修炼的功法大开大合,算是上乘。
但是因为他平日里天材地宝不断,对于功法的感悟远远赶不上实力的进步,这才在突破地境的时候走火入魔。
龙毅搭脉结束后,将龙佩攥在手心,开始不断地吸收秦风体内的阴煞之气。
龙佩能吸收天下一切的能量,除了天地灵气之外,这些阴邪的能量也不在话下。
因为视觉差异的因素,在隔间外的众人开来,龙毅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就这样将少宗主的邪气吸入自己体内。
“天啊!世界上真的存在有这种牺牲自己治愈他人的医者?”
“医者仁心啊,这就算是古代的仁医也做不到这般地步吧?”
秦庚看在心里,心中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鼻子一酸说道:
“像龙神医这样舍己为人的医者已经不多了,我灵心宗上下必定以最高的待遇相待!”
龙毅神识惊人,外面的这些窃窃私语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心中一喜,原本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龙佩的存在,没想到他们居然误会是自己将阴煞之气吸入体内了。
龙毅计上心来,打算待会将就就计,刚好这样不仅能的解释阴煞之气去哪了,更是能让自己在交易中占据主动地位。
虽然秦风体内积攒的阴煞之气极为霸道,但在龙佩面前还是显得杯水车薪,好像不管有多少阴煞之气龙佩都能照单全收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风体内积攒的阴煞之气已经汇聚成一股黑线,犹如江河入海一般汇入龙佩。
秦风的身体也慢慢开始变化,他原本凶戾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身上不断跳起的青筋也平复下来......
等到将全部的阴煞之气吸收殆尽后,龙佩也已经将磅礴的阴煞之气转换成纯净的玄天真气,丝毫不受影响。
但是演戏就要演全套,不然自己还需要解释阴煞之气的去处。
龙毅此时似乎看起来极其虚弱,颤抖着手将秦风额上的符箓摘下后,身体便虚弱的像后栽倒过去。
秦风则是恢复了行动能力,眼眸中的戾气一扫而空,茫然道:“爸,我明明在修炼室练功,怎么莫名其妙变成这个玻璃隔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