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谁也抢不走(二合一)……

第二日, 秦太后就将郑霍氏与郑惜月请进宫小住。

临前,朱氏还拽着郑惜月的袖子嘀咕了好一阵,要不是郑霍氏咳了两, 朱氏还舍不得撒手。

翠盖珠缨八宝车辚辚向前, 郑霍氏扫过郑惜月紧攥着衣摆的手,问道,“你母亲与你说了些什么?”

郑惜月怔忪片刻, 抬眼对上自家祖母浑浊而睿智的目光,迟疑片刻, 选择说实话,“母亲她……她叫我好好侍奉太后, 跟主更亲近些……还有……”

她脸颊染红, 难以启齿般。

状,郑霍氏还有什么不明白, 半阖着眼道,“她还叫你想办法接近陛,是吧?”

郑惜月咬着唇, 粉面通红。

郑霍氏幽幽叹了口, “你的心思我清楚, 只是你到底是女儿家, 在陛面前须得矜持些。至于这事能不能成, 我帮你打探一太后的口风, 若能成就最好,若不能成……你还是趁早收那心思, 等我与太后帮你相看个好人家。”

郑惜月抿唇,轻了头,“孙女知道, 一切都听祖母的。”

她是个没主意的人,但她清楚祖母是不会害她的。

巳时,马车入了宫。

郑霍氏被安排在慈宁宫西殿的静寿堂,郑惜月则是在玉凌宫,与霍蓉儿同住。

这日夜里,秦太后特地派人去紫宸宫请皇帝过来用膳,说是一家人聚一聚。

当听到宦官通报“陛驾到,昭妃娘娘驾到”,上座的郑霍氏眸光微闪。

家宴,皇帝还特地携昭妃一同前来,可皇帝心里的确看这个昭妃。

坐在霍蓉儿身侧的郑惜月意识朝那雕花描金的落地罩看去,心头雀跃,总算要到二表兄了。

上一回到二表兄,还是在大表兄的葬礼上,他整个人板着脸,周身的场冰冷又肃穆。

她那时想要安慰他两句,却又有些胆怯,最后一句话也没说上。

这一年来,每每想到自己那日的怯懦,郑惜月都心生悔意,想着次到他,一定要鼓勇与他说话。

也不知道一年多没,他可有什么改变?

正想着,水晶珠帘由两侧的宫人卷,一室明亮辉煌的灯光,身着玄『色』绣金龙纹长袍的高大男人阔步进来。

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郑惜月心头怦然。

他好像白了许多,添了几分清逸的书卷,但那两道浓郁的剑眉还是那般英,依旧是不苟言的清冷模样,举手投足间的威势比一年前更盛。

这就是帝王之么?

郑惜月一错不错的盯着那威严深的男人,直到其后出现一道窈窕的妃『色』身影,她心头一紧。

是昭妃。

也不知昭妃说了句什么,前头的表兄就停脚步,回首看着昭妃,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一刹那的神『色』变化,冻雪遇春风般,他整个人都闪着温的光芒似的。

这份温柔,郑惜月从未在霍致峥身上到过。

“惜月,还不赶紧给陛昭妃问安。”

郑霍氏的音将郑惜月从错愕中唤回,她连忙身,屈膝行礼,“惜月拜陛,拜昭妃娘娘。”

霍致峥的视线落在那道藕荷『色』身影上,停了一瞬,淡道,“不必多礼。”

他上前,与郑霍氏秦太后问了好。

郑霍氏上打量他一番,得无比蔼,“陛一切安好,我这婆子也能安心了。”

寒暄两句,秦太后拂了一袍袖,“行了,也都别站着聊,晚膳已经摆好了,咱边吃边聊。”

说着,秦太后虚扶了郑霍氏一把,往侧殿去。

宋清盈霍致峥并排跟在两位长辈身后,心里暗想着今晚有什么菜『色』,慈宁宫小厨房有一位蜀地来的庖厨,那道麻婆豆腐做的香辣可口,巨无敌饭。

光是想着那鲜香麻辣的滋味,宋清盈的嘴里就自动分泌口水。忽的,她感觉身后有道视线频频往她这边瞧,不由扭过头看去。

这一看,正好对上郑惜月那来不及避开的眼眸。

宋清盈一怔,郑惜月面上也一僵。

四目相对,宋清盈最先反应过来,挤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

郑惜月飞快垂眼,一副怯怯的惶恐模样。

“看什么呢?”霍致峥垂眸看向她。

“没什么。”

霍致峥轻轻捏了捏掌心柔软的手,“路要专心,别又像上次那回撞到柱子。”

他的音不算太大,但宋清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一,“陛……”

怎么着也在外人面前给她留面子吧。

霍致峥扯唇了。

俩人的说尽数落在后头的郑惜月霍蓉儿眼中。

霍蓉儿郑惜月神『色』不自在,只当她是被兄嫂秀恩爱的模样腻住了,于是好心解释着,“我皇兄小嫂子一向这么腻歪,这还算好的,没准待会儿还有更腻歪的呢,习惯就好。”

郑惜月手指收紧,面上挤出一抹来,“没想到陛与昭妃这般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霍蓉儿皱了鼻子,“谁说不是呢,我成日看着他这样,都恨不得找个男人成亲,也好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说话间,几人到黄花梨木八仙桌旁边。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盛于工艺精湛的金碟银盏琉璃杯,光是看到那细致优美的摆盘,就让人食指大动。

两位长辈坐在上首,霍致峥与宋清盈坐在左侧,霍蓉儿郑惜月坐在右侧,福宝坐在最末,小家伙兴致不太高,一直惦记着桑桑,觉得桑桑一个人在昭阳宫会孤单。

宋清盈一入座,看到摆在跟前那道麻婆豆腐,眼睛瞬间亮了来。

“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别拘着,随便吃。”

秦太后着,还让宫人往杯中添了酒,“来,难得再聚在一块儿吃饭,咱共饮一杯。”

闻言,桌上众人都举酒杯来,一饮而尽。

之后,饭桌上主要是秦太后与郑霍氏聊着,霍致峥偶尔附两句。

宋清盈全程没怎么说话,专攻眼前的麻婆豆腐,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才停来听一听。

比如郑霍氏聊霍蓉儿幼年爬树摘果子,不小心捅了马蜂窝,被马蜂一路追回家,还跑掉了一只鞋。

再比如霍致峥六岁时发了一次高烧,烧得厉害极了,多亏郑霍氏雇车及时送到县城里看病,否则再晚一天,脑子怕是得烧坏。

又比如,郑霍氏对秦太后道,“你与朱氏几乎同时怀了身孕,当时我还想着,这是难得的缘分,你若生的一男一女,干脆结个娃娃亲。没想到朱氏先生了惜月,隔了二十来天,你才生蓉儿。”

提到往事,秦太后面『露』追忆之『色』,“我孩子他爹一直盼着有个女儿,阿宇阿峥也都盼着有个妹妹。倒是大表嫂一心盼着再生个儿子,每回着我吃辣,她就咔咔咔的啃酸枣吃酸杏,光是瞧着牙都酸。”

“她啊,是个不知道享福的,儿子都是讨债鬼,女儿才是最最贴心的。”郑霍氏面上堆,看向霍致峥,“我记得惜月刚出生时,陛还抱过她,夸小妹妹模样乖巧,像只小兔子呢。”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霍致峥面不改『色』,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宋清盈碗中,淡道,“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朕也记不得了。”

郑霍氏眉心微动,面上却依旧堆着,“是,那时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唉,这年纪一大,就爱念叨从前的事,陛可别嫌我唠叨。”

霍致峥道,“姑祖母这话折煞孙儿了。”

郑霍氏侧过脸,首的孙女娇羞又痴恋的神『色』,心底叹了口,又扬道,“惜月,你尝尝这道酒酿桂花鸭,清淡鲜美,滋味是不错。”

郑惜月回过神,轻轻应了一,“是。”

她夹了一块桂花鸭。

“月表姐,那道糖醋排骨也不错,你尝尝看。”霍蓉儿推荐道。

还不等郑惜月应,郑霍氏接过话,“蓉儿你喜欢吃就多吃些,你表姐她吃不惯油酸甜口的吃食。”

霍蓉儿也没多想,“那就可惜了,我母后小厨房的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做的最好了。小嫂子,你说是吧?”

宋清盈正高高兴兴啃着排骨,突然被cue,她只好咽嘴里的肉,『露』出个斯的,“是,这两道菜味道真不错。”

霍致峥扫过她嘴角沾着的小小白芝麻,拿帕子替她擦了嘴角,又给她夹了两块糖醋排骨,“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虽然知道这男人体贴,可是当着姑『奶』『奶』表妹的面这般亲昵,宋清盈还有些不大自在,悄悄给他递了个“你低调”的眼神。

霍致峥像是看懂了般,嘴角轻翘,低低“嗯”了一。

“啧啧,没眼看。”霍蓉儿凑到郑惜月身旁吐槽着。

至于郑惜月,她面『色』微白,低头盯着碗中那块寡淡的桂花鸭,掐紧了手心。

她分明也是喜欢吃糖醋排骨的。

......

一顿晚膳用完,霍致峥陪着秦太后郑霍氏叙旧,宋清盈则被福宝缠着回昭阳宫。

左右是霍家的亲戚,宋清盈坐在一旁听他唠家常也『插』不进话,便带着福宝告退。

看着躲在宋清盈背后,一副死乞白赖要的福宝,霍致峥默了片刻,对宋清盈道,“那你先回去歇息,朕晚些过去。”

宋清盈了,“是。”

行过礼后,她牵着福宝的手离开慈宁宫。

郑霍氏望着宋清盈福宝的背影,轻轻道,“福宝喜欢昭妃啊,瞧着跟亲母子似的。”

这话秦太后爱听,附道,“可不是嘛,我福宝一到昭妃就亲近的,这大概是缘分吧。”

郑霍氏着称是。

寿字纹的灯笼纱罩被掀开,宫人拿着小银剪将那段燃尽的烛芯剪断。

眼着夜『色』深了,霍致峥放手中茶盏,掀袍身,“姑祖母,母后,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有早朝,朕先回去歇息,你慢聊。”

秦太后颔首,“那你先回去吧。”

郑霍氏道,“皇帝辛苦。”

霍蓉儿托着巴打瞌睡,听这动静,还『迷』『迷』糊糊的,“啊,要回去了?月表姐,那我也回去休息吧。”

郑惜月小应了“好”。

三人一从正殿出来。

四月夜里的风还有些寒凉,一轮明月高悬漆黑的天穹之中,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淡白『色』光芒。

霍致峥脚步快,在前头。

看着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郑惜月捏紧衣角,深吸一口,加快步子上前去,“二表哥。”

霍致峥脚步一顿,侧眸看向追上来的女子。

他投来的一瞥,让郑惜月那鼓的勇顿时泄了一半,嘴都变笨了似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一年多没到表哥,就想与你问好。”

霍致峥道,“朕好,多谢表妹心。”

说完,他抬脚步,继续往前。

郑惜月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不舍得就这样停脚步。

可男人的步子太大,等她尽量保持端庄的跟上时,已然到慈宁宫口,轿辇在外头候着了。

“明日是母后的千秋节,蓉儿你惜月回去后早些歇息,别又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霍致峥语调平静,看向霍蓉儿郑惜月的目光是兄长对妹妹的严厉与怀。

“知道啦。”霍蓉儿懒懒的摆了摆手,“月表姐,你快上来呀,咱回去了。”

“嗯,好。”郑惜月应着。

霍致峥坐上龙辇,霍蓉儿郑惜月共乘一辆。

待行过御花园,昭阳宫玉凌宫便是两个方向。

眼着那长长的队伍消失在夜『色』之中,郑惜月才慢吞吞的收回目光。

“月表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今晚的脸『色』不太好,饭也吃得少。”霍蓉儿问。

“我没事。”郑惜月低道,“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表兄身旁就有妃妾了。”

“我皇兄都二十五了,身边早就该有个女人了。先前我还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呢,直到小嫂子出现,我才相信他是真喜欢女人的,而且他这人呐,一旦喜欢一个人,就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

“昭妃娘娘可真幸运。”郑惜月感慨。

“嗐,怎么说呢,就我皇兄那个冰冰冷冷的『性』子,也就她受得了,换我肯定不喜欢我皇兄这样的,一拉脸,可不得把我吓死。我还是喜欢那种『性』情开朗,待人,斯有礼……”

说到这里,霍蓉儿忽然停住,转脸问着郑惜月,“月表姐,你喜欢怎样的男子啊?”

郑惜月绞着丝帕,羞赧的垂头,“我、我……我觉得二表哥这样的挺好的,虽然『性』情冷了些……”

“你喜欢我皇兄这样的啊?”

“啊,蓉儿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二表哥这样类型的,不是说喜欢二表哥。”

“我知道,你别紧张。”

霍蓉儿了头,若有所思的望向西北方。

***

翌日,便是秦太后的千秋节,一大早各府的夫人贵女就进宫给太后祝寿。

宋清盈作为宴会的『操』办人,自然也承担了接待宾客的责任。

先前她与那些官眷都是头之交,这回了面,那些官眷对她却颇有亲近之意,其中最为热切的莫过于宁正侯夫人以及长春伯府的夫人孙氏。

俩人到跟前问安道谢时,宋清盈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快她就明白过来,上回自己没有偏私宋怜雪,倒是给她挣了个好名。

“主子,外头牡丹主的故事出了续集,都是夸您大无私的。您要想看,奴婢让人从宫外带一回来?”宝兰悄悄地与宋清盈说小话。

自己看自己的同人未免也太羞耻。

宋清盈婉拒了宝兰的提议,管理好表情,语嫣然的与诸位夫人社交。

不远处,秦太后着向郑霍氏夸道,“今日这场寿宴都是昭妃『操』办的,这孩子啊,模样长得好,心也细致。一开始阿峥说要把这事交给她办,我还有些不大放心,现看来是我多虑了。”

郑霍氏颔首,“昭妃娘娘聪慧孝顺,太后你尽可享福了。”

郑惜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在诸位贵人之间如鱼得水,从容又优雅的婀娜身影,心头愈发的自卑。

昭妃那样的耀眼,自己与之相比,如同萤虫比之朝阳的光辉。

也就只有这样出『色』的女子,才能站在表哥身边吧。

自己算什么呢?祖母说哥哥只配给蓉儿提鞋,那自己又凭什么能进入后宫,能让表哥中意自己?

郑惜月越想越失落,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皇帝罢朝后,赶来慈宁宫给太后祝寿,因着都是女眷,他并未停留多久,便先回了紫宸宫。

直至夜『色』降临,延芳殿灯火亮,盛大的夜宴拉开帷幕。

这一整天来,宋清盈几乎把她能想到的娱乐活动都安排了出来,白天是锤丸、双陆、钓鱼、斗草、看戏,夜里是歌舞、杂耍、魔术,一场接一场,就没消停过。

她忙忙碌碌时,郑惜月忽然找到她。

对这位表姑娘,宋清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乍一到她找过来,她还有些惊讶,“郑家表妹有何事?”

郑惜月从袖中取出一枚同心结,递上前,轻道,“昭妃娘娘,你是二表哥的枕边人,我也腆着脸叫你一小表嫂。这是我自己做的同心结,送给你二表哥,祝你俩能一直美美,相亲相爱。”

宋清盈微怔,“郑家表妹客了。”

在郑惜月温柔又期待的注视,宋清盈还是伸手接过那枚同心结,道了多谢。

郑惜月屈膝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宋清盈垂眼眸,看着手中那道精巧细致的同心结,纤浓的睫『毛』轻颤了。

宝兰小嘟囔着,“这表小姐怪有意思的,怎的送了这么个玩意儿。”

宋清盈耸了肩,心说这哪是同心结,分明是少女破碎的暗恋。

不过这古代的表亲系也太令人无语,十个表妹里有八个都喜欢自己的表兄,果然是古早言情设定,苟得久了,啥事都能碰。

千秋节结束的是圆满,宾主尽欢。

秦太后对宋清盈的工作给出了极高的评价,“办的好,回宫里再有什么宴会,你也来帮我搭把手。”

宋清盈心里哭唧唧,面上『吟』『吟』,“是,能为母后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一回到昭阳宫,她就累得瘫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霍致峥对她毫无形象瘫在床上的场面已经怪不怪,到床边,弯腰,将她拉,“先去沐浴,洗完了随便你躺。”

语毕,大剌剌躺在床上的宋清盈忽然抬两条手臂,直接勾住了霍致峥的脖子,一双清澈的水眸定定的看向他。

霍致峥眯黑眸,“想要了?先沐浴再……”

宋清盈脸爆红,“什么嘛,谁想要了。”

霍致峥,“……不沐浴也行。”

看着俯身压来的男人,宋清盈连忙道,“不是,我是有事想问你!”

霍致峥“嗯”了一,没再亲她,而是双掌向,顺势将她给托了来。

他就生的高大,宋清盈被他这么一托,两条腿意识圈住他的腰。

宋清盈:怎么感觉她这样像个挂在树上的考拉?

霍致峥挺喜欢这样抱着她的,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床,她一副愣怔的模样,他伸手了她的额心,“不是有事要问朕么。”

宋清盈从考拉姿势的羞耻中回过神,记正事,上身往后倒了些,摆出个严肃的表情,“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霍致峥眉梢微挑,“没有。”

宋清盈,“真的没有?我听蓉儿说过,在你家许多姑娘都想嫁给你呢。”

霍致峥,“她想嫁,与朕何干?”

宋清盈眯眼睛,上上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脸,似是想从他的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霍致峥一脸淡然,由着她瞧。

等她观察的差不多,他语调透着几分慵懒,“怎么突然问这个?”

宋清盈撇了撇唇,才不肯承认她吃醋了,只道,“就随便问问。”

霍致峥压根不信,扶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往他这边拉了些。

他低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磁沉的嗓音仿佛带着某种诱『惑』般,缓缓响,“胆子好大,敢对朕撒谎。”

宋清盈被这暧昧的息压得呼吸急促,小说了句“没有”。

“真的没有?”

“……”

宋清盈的心咚咚直跳,又不想承认自己拈酸吃醋,索『性』扬脸看他。

停了两秒,她伸长脖子,吻上了男人好看的薄唇。

霍致峥呼吸一滞。

随后,宽大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清盈水眸潋滟,喘吁吁对他道,“你是我的,只能喜欢我。”

霍致峥将她拥入怀中,高挺的鼻梁深深埋进她馨香的肩颈处,一字一顿,“是,朕是你的,只喜欢你。”

谁也抢不。

***

太后的千秋节过后,宫内一切如常。直至四月的尾巴上,平叛的王师凯旋归来,朝野内外为之振奋。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城大开,百姓手捧鲜花、绢帕、水果、香囊,夹道相迎。

主将陆英,副将穆云朗卫承昭,身披铠甲,骑着高大健壮的骏马,在万众瞩目的欢呼中,领着大军进城。

而在大军之中,最吸引目光的莫过于中间的一辆囚车一辆拖着棺材的板车。

囚车里还喘的那位,是叛军首领陇西王赵雄。

而棺材里躺着的那位,是前朝太子宋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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