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心疼

贺进于是将门打开了一半,门神一样蹲守在病房门外,对着安萤没有表情的转答道,“你现在可以去问大少了,但是只准站在门口问。”

池家的规矩很多,安萤以为这也是其中之一,很识趣的站在了门口,池君寒坐在卧室病房里,她站在大门口,连人影子都看不见。

“大少,请问你要怎么处置宋小姐?她毁掉了我们多年以来的核心机密研究成果,还撒谎欺骗了我们,这种人,我们还能留下吗?”

安萤问的犀利,没有错过了这个机会便没有其他机会了。

里面良久都没有传出池君寒的声音,安萤犹豫的往里面看了看,突然听见男人沉冷的笑了一下,清冷孤远,“什么时候连我处罚谁都要你来教我了?”

安萤呆呆的看着卧室房门下透出来的温柔暖光,眼前却好像被一片冰封住一样,什么温暖都感知不到了,“不是的,我……”

“那就这么恨宋苒书,恨她恨的不惜利用我?”池君寒的声音森冷的从里面传来,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唐千染也能想见,他此刻的脸色还有多么差。

安萤轻轻一抖,硬着头皮说道,“大少……我只是认为,她很有可能是萧家派来的人。她和萧明决的关系很好,而且当天,萧明决的车也确实停在研究所附近,所有的逻辑链都是不合理,不合理的只有她这个人了,我希望你能看清楚一些不轨之人之人的真面目,不要再被她欺骗下去!”

里面许久无声,门口,贺进看向安萤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无话可说的冷漠,与隔岸观火的避嫌。

安萤的心猛的被提了上去。

贺进是最了解池君寒的人,他都露出这样的神色了,证明她刚才说的话里,肯定有惹怒了池君寒的地方。

果不其然,病房中传来了低沉的冷笑,衬着窗外的连绵阴雨,更显得阴冷孤寂,“安萤,与萧明决走得近,还与研究所有联系的,可不止宋苒书一个人,还有一个人,是你。”

安萤骇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空空的窗户,窗户倒映着无数风雨,借着灯光,她能看见自己惨白的脸,她呼吸一滞,凄楚的说道,“肯定不是我,大少,我对池氏的忠心,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在研究所出过不少力,我没有动机去投靠萧家,投靠萧明决,何况……那天我和大少你一起在会议室里,根本没有离开过,药怎么可能是我毁掉的呢?”

她极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修长体魄的男人却只是坐在窗前,用手笼住了眉心,“靠你摆出的这些证据,还是太薄弱了,还不至于改变我的看法,安萤,我对你的忍耐性正在往负数进增,我不会失望超过第三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的直觉不会失误,判断也不会失误,既然你想证明我错了,那就拿出证据——仅靠这些,没有用。”

池君寒冷漠的点了点桌面,动静不大,贺进却听得很清晰,迅速带上门,将安萤隔绝在外。

窗外的雨声一下大了起来,安萤呆呆看着面前已经合上的门,质疑自己是否踢到了铁板。

池君寒究竟为什么,会对唐千染信任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爱吗?

安萤不明白,她只觉得自己设计精密的计划,在池君寒的态度下屡屡碰壁,甚至变得可笑至极。ぷ99.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贺进冷漠的斜睨了她一眼,敲了敲手边,十分冷淡的说道,“不要在门口逗留,打扰了大少的休息,事情说完了,请离开这儿吧!”

安萤太不甘心了,可她的杀手锏都已经用上,对被池君寒护着的唐千染却没有一点杀伤力。

这个女人被幸福的保护着,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残忍……

“贺特助!”安萤突然叫住了打算离去的贺进。

贺进闻言,冷冷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淡,“怎么了?”

安萤踌躇了一会,才轻声问道,“我拿出来的那些录像证据,你也都看见了吧,对此没有任何的疑问吗,连你也认为,宋苒书是无辜的吗?”

贺进表情古怪的变化了几下,随后化作一记看清一切的笑容,老神在在的说道,“安小姐,不要想着从我这儿套话,我是大少的秘书,他的任何观点,我都认同且支持。”

安萤悻悻的垂下了头。

……

“这是之前苒书身体情况检查下来的各项数据,你看看吧。”池君媛坐在唐千染的病床前,表情凝重的将几张她几乎快要翻烂的纸张递给了池君寒。

池君寒伸手接过,每看一项,眉心的川字便更深一分。

池君媛猜到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医生跟我说了,她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身上有不少病根。说来奇怪,她才二十三岁,还年轻的很,身体居然这么弱,也不知道以前都经历了什么,我之前看她脸色苍白,还以为是她气血亏空,没想到那么严重。”

池君媛想到那块毛巾上咳出的血迹就一阵心慌,人都成什么样了,才会咳血?

池君寒移开目光,那数据单上的每一个数字都在刺痛他的眼睛。

与池君媛同样的疑问,从池君寒心底生出。

宋苒书的体质,怎么会差到这种地步。

联想到她时不时犯病昏厥的毛病,池君寒沉吟半晌,淡淡道,“等她醒来以后,联系医生,帮她做一个更细致,更全面的检查……一项都不能漏,把所有的病因查出来,然后再对症下药,我不会放任她这么病下去。”

池君媛点头,甚是怜惜的低下头,看着床上双眸紧闭的唐千染,帮她掖了掖被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能治,就一定要治。可怜这个姑娘,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体差成这样了吧?”

池君媛越是想,越觉得心疼,“真是太可怜了,她的父母怎么也不管管她,就放任她一个人在京都,恐怕得受不少罪,才会变成这样吧?”

池君寒神情淡漠的听着,隐约觉得心底的那根弦被触动到了,他眯起眼睛,朝着身后的贺进道,“再去查一下她的身世,看看有没有什么我没有注意过的细节,有关她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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