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花昭给商少峥顶罪

商少峥呼吸滞住。

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无法涌动。

他慌张的眉眼之间,带着点点的后悔,“昭昭,你听我说,我真的……”

商云敏即便原先不知道首尾。

而今。

也猜到了七八分,她蓦地哼笑一声,“这个天大的人情,值得用在你身上?那可是我们少峥用命换来的。”

商少峥对商云敏的忍耐已经达到了巅峰。

就像是一个气球。

已经膨胀到了它本身可以涨大的最大限度。

就算是一片羽毛的施压,也可以让其爆炸。

商云敏第一次,直观的觉察到儿子的暴怒,她有些惴惴然,多余的一句话都没再多讲。

她快速说道,“花昭,你替少峥承担责任,我们去找沈局兑换人情,到时候你出来,一切安然无恙,朝盛依旧在,你也依旧是商太太,我也会高看你一眼。”

花昭嗤笑。

商云敏脸色越发难堪。

花昭深吸一口气,她平静的说道,“我需要你们给我签下保证书,确定我不会被留下任何案底亦或者是行政处罚,你们负责最后的全部赔偿款。

其次,让商少峥把我外婆我妈妈的赡养权转到我的名下,并且,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许去见我外婆或者是我妈妈一面。

最后,我要和商少峥离婚,商少峥需要把用我的名字借贷的款项全部归还银行,并且把婚前联合账户里面的存款分给我六千万,公司的股份要么打包给我四千万抹平,要么我依旧是公司大股东,永久享受公司股权分红。”

商云敏眼皮一跳。

她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要离婚?你要和少峥离婚?”

花昭目光坚定,“对。”

商云敏觉得花昭一定是疯了。

但是。

她开心坏了!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也看不上花昭这个没有背景的儿媳妇儿,奈何儿子喜欢,她没办法只能勉强接受。

现在,花昭竟然主动提出离婚,对于商云敏而言,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她推了商少峥一把,“你还愣着做什么?”

商少峥心头涩涩。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当从花昭的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心如刀绞。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是他曾经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女人。

他们真的就这样,阴差阳错走到尽头了吗?

商少峥胸腔里弥漫着莫大的悔恨。

商云敏不停的看着腕表,催促儿子,“快要没时间了,你快点答应啊。”

商少峥眼睛猩红,“昭昭,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花昭勾唇。

她沉默不语。

她现在,和商少峥,已经没有话可说。

情分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她这辈子,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一个人,可是却撞的头破血流。

她应该清醒,也应该庆幸。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商少峥颓废的闭上眼睛,他眼球里弥漫着厚厚一层红血丝,那是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的割舍。

他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好,我答应你。”

花昭拿起景南星的手机。

两人从来都是知道对方的密码的。

她打开录音,“你们先做口头承诺,届时,我会让南星送去公证,你们如果妄图想要在其中进行阴暗谋私,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商云敏和商少峥对视一眼,两人分别进行了口头承诺。

花昭关了手机。

景南星提前警方一步回来,她给花昭喂了半碗粥。

这时。

警察到了。

——

周彦匆忙禀告给商北枭,“警察去了医院,表少奶奶承认昨晚是自己忘记关煤气,锅里煮着醒酒汤,自己混混沌沌睡着了,才引发了火灾事故。”

商北枭手下的钢笔一顿。

文件签名处,洇了一块小小的墨点。

他抬起黑沉邃然的眸子,深渊般目光扫过周彦,“被收监了吗?”

周彦摇头。

紧接着又说道,“没有,因为表少奶奶在院接受治疗,所以……暂时没有收监。”

商北枭俊朗的眉头紧紧的蹙着。

周彦正要离开时。

又给商北枭透露了一件事,“表少爷好像去见沈老了。”

沈老?

沈局?

商北枭微抬胳膊,让周彦下去。

他倚靠着座椅,望着宽阔偌大落地窗的目光越发幽邃。

当时。

花昭把华家独苗废了,华家雷霆大怒,势必要花昭好看,商少峥也没去找沈局。

怎么这次跑的这样快?

商北枭思虑到一番可能性,目光骤然被沉沉的压下。

……

商北枭在病房里,见到了花昭。

花昭急忙坐起来,她语气着急的问道,“小舅舅,您身上的伤……”

商北枭打断她的话。

厉声问道,“花昭,醒酒汤究竟是谁煮的?火势起因究竟是谁的过失?”

花昭嘴巴里苦涩。

她喉咙滚了滚,“小舅舅,谢谢您不顾自身安危,去火场救我,但是……我的所作所为我是有苦衷的……”

商北枭轻呵一声,他眉目愠怒着,“苦衷?不想让商少峥背负罪名的苦衷?”

花昭语凝。

她咬紧唇瓣,目光清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很清醒,商先生,我现在有些话不方便对您说,但是我绝对不是您想象中的恋爱脑,您拼死救我出来,我不会犯傻。”

商北枭掷地有声的落下冷邦邦的一句,“你现在就是在犯傻。”

说罢。

商北枭提了口气。

他面色漆黑冷凝,嘴角下压,眸中冷光四射,“我多余管你。”

留下这五个字,商北枭黑着脸离开。

脚步决然。

头也没回。

花昭抿了抿唇,她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倚靠在床头,眼睛微酸。

商北枭出去住院部。

他坐进车里。

旋即,顺手扯开了自己领口的温莎结,忽而轻嗤一声,“周彦,我多余来这趟。”

周彦跟了他好多年。

看得出来他盛大磅礴的怒意,说话要在心里过十遍,小心翼翼,“六爷,表少奶奶可能有她自己的打算。”

商北枭再次轻嗤。

目光落于窗外,“谁管她死活,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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