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轻轻一笑,摸了摸鼻子,淡然道:“前几日赤律多轮的掌上明珠赤律蓝已到天阙,但行踪非常隐秘,且随行的侍卫仅有一人,便是夏侯家的夏侯元让。”
杜师影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奇道:“夏侯元让是谁?长得有你好看吗?”
杨玉看了她一眼,直接忽略了她第二句话,简单地把夏侯元让的身份与她说了一遍。
杜师影撇撇嘴,“夏侯元让已经多年未曾现身,此时南下护送幽云公主,如果佩刀真为青犊,那足以说明赤律多轮对他的信任。如果真是夏侯元让出的刀,那么唯一能让他出刀的理由便是幽云公主,所以龙渊刺客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她。照此看来,有胆子雇佣龙渊的刺客在天阙刺杀幽云公主的人,目的应该是想借此挑起幽云和白禹的战争。若是赤律多轮的女儿再天阙遇刺,以幽云猛虎的性格,肯定会亲自领军南下。”
杜师影喝了口茶,继续道:“那么谁能从幽云和白禹的战争中获得最大利益?甲岚首当其冲,也不排除曾经的西域诸国,甚至有可能是盛龙和南楚摩云,或是任何乐于见到战争的人,就算是幽云和白禹的朝堂鹰派也不无可能。”
“而且,此事若是被皇帝陛下知晓,他会不会大发雷霆我不知道,但敢在他眼皮底下行刺,分明就是在摸老虎屁股嘛,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心情会差到什么地步了。夏侯元让也肯定会将此事告知赤律多轮,到时候就算打不起来,以那头猛虎的脾性,对白禹的恶感只会越来越深。不过以我对赤律多轮的了解,如果他爱女平安无事还好,但若是伤了一根毫毛,那你们就麻烦大了。还有,当务之急是确定幽云公主是否安然无恙。我说完啦!玉亲王还有什么问题?”
杜师影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然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杨玉,扬了扬好看的眉毛。
杨玉此时定定地看着杜师影那娇俏模样,眼中满是笑意与敬佩,突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挑起杜师影精致的下巴,深情款款道:“得妻如此,三生有幸。”然后朝着杜师影还微张着的红嫩小嘴就吻了下去。
杜师影被杨玉吻得猝不及防,慌乱中一把推开他,红着脸狠狠打了他一拳,又羞又怒道:“你作死呢!家里还有人。”
杨玉摸了摸下巴,又道:“还有一事,应该与刺杀有些关系,惊鸿居今日也同时被人砸毁破坏。”
杜师影奇道:“司马平洲家的惊鸿居?”
杨玉点头道:“就是那里。离刺客身死之处不到百丈,我去惊鸿居看过,的确感受到了与刺客身上源力相通的气息,是夏侯元让无误,除了夏侯元让,还有司马家鲲鹏之血的存在,另外还有两股十分晦涩孱弱的源力,应该是用秘宝隔绝了灵气,无法辨认。”
杜师影乐哈哈道:“司马平洲那家伙,砸得好!让他们姓司马的在天阙无法无天,以为白禹就没人敢收拾他们。可为何夏侯元让会去惊鸿居?”
“若我没有猜错,那道晦涩的气息有可能就是幽云公主,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惊鸿居,现在也无从得知。但惊鸿居被毁,也就理所当然了。”
杜师影笑道:“我知道,夏侯元让可是夏侯氏觉醒之人,对待作为千年世仇的司马氏,没有斩尽杀绝就已是手下留情了,对吧?”
杨玉哭笑不得道:“你都是从哪里知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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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杜大学士所学甚广,涉猎甚多啊。”
杜师影又是一拳过去,“少贫嘴,你管我!”
杨玉淡淡一笑,站起身,道:“所以本王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找夏侯元让,稳住他,是否?大学士。”
杜师影瞪了他一眼,骄傲地点点头,道:“此为上策。若等幽云公主和夏侯元让见到杨老头再兴师问罪,那就被动了。”
杨玉皱着眉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完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杜师影呆了呆,喝道:“站住!你往哪儿走?”
杨玉回头,茫然道:“自是去军部,怎么?”
杜师影一听“军部”这两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怒骂道:“你才回来半个时辰都没有,就又要去你那劳什子的军部?你今天胆敢出门一步,以后就永远不要回来啦!”
杨玉面露难色,苦笑道:“夫人,事有轻重缓急,此事越快解决越好。”
杜师影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翻起书来,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谁知杨玉一闪身,在杜师影耳畔极其魅惑地细语道:“夫人恕罪,明晚本王再回来赔罪,定让夫人‘肆意妄为’。”言罢就消失在厅中。
杜师影俏脸绯红楞了半天,一肚子怨气正不知道怎么撒,就要摔茶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声音,然后脖子就被一双手揽住。
“娘亲,刚才我可是,什么都看见啦!”那声音还带着几分调笑。
杜师影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杨减诗,听到她那调侃的语气,想到自己方才被杨玉亲吻的画面被自己女儿一览无余,顿时心中又气又恼,一把拍在女儿手上,嗔道:“你这丫头,怎的学会偷听父母谈话了?”
杨减诗转过身来,今天的她还是一身黑色的劲装,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无余,配上她美丽又英气十足的脸庞,足称惊艳。此时与杜师影在一起,宛如一对孪生姐妹。
“娘亲,您就别管爹了,他一天到晚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还发脾气,真是的。”杨减诗在母亲面前,倒是收敛不少,一副小女儿作态。
“你懂什么!我再不发发脾气,你爹连家都找不着了。”杜师影哼道,然后打量了一番杨减诗这打扮,心头一股不祥感觉冒出来,忙问道,“你这身打扮,又想要干什么去?”
杨减诗俏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没…没干什么啊,我这样穿着舒服。”
杜师影一把掐住杨减诗耳朵,怒道:“臭丫头你又骗我?这大晚上的你不换回睡衣穿成这样,是不是又要出去惹是生非!”
杨减诗哎哟一声痛呼,一个闪身就退到了离杜师影几步远的地方,跺了跺脚,道:“娘亲!我就是出去逛逛嘛!”说完又朝着院子里的一座小屋喊道,“红豆,快来!”
然后一道欢呼声响起,只见一道火红身影闪过,扑向杨减诗,杨减诗咯咯一笑,双手一挡,将一头巨大的红色大狗按在脚边,那大狗足有人高,毛色火红,线条修长健壮,双眼金光流转,正伸长舌头去洗杨减诗的俏脸。
杜师影一看,顿时怒道:“红豆,不准去!不然一个月不给你肉吃。”
红豆听后顿时蔫了,呜呜两声,垂头丧气蹲在原地,甩了甩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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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诗却一把揪住它的狗头,小声道:“别怕,我给你更好吃的。”
“你今天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杜师影瞪了一眼杨减诗,哼道。
杨减诗嘻嘻一笑,丢下一句“娘亲恕罪,稍后女儿再回来赔罪”,然后也头也不回地就消失在了门前,小手一招,红豆也是浪嚎一声,拔腿就冲了出去。
杜师影圆睁着大眼睛,伸出手指着大门方向,足足楞了半晌,才气喘吁吁地捏着手里的书,恨声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有其主必有其犬!你们三个最好别给我回来,回来老娘就要你们好看!”
言罢,一手拿起一颗雪梨,狠狠就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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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城西,幽云外使府邸内,夏侯元让带着计谋和赤律蓝忽然出现在大厅之中。
正在厅中与幽云此次前来天阙的商队首领商谈的幽云驻白禹外使赤律横山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连忙站起身,就要给赤律蓝行礼,赤律蓝连忙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后冲着赤律横山甜甜一笑,喊道:“横山叔叔。”
赤律横山身高八尺,威武雄壮,眉目间透露出一股精明气,给人一种既勇武又富有智谋之感。他乃赤律氏大长老嫡子,自小与赤律多轮一同长大,征战四方,深得赤律多轮信任,多年前就被派往天阙为外使。
赤律蓝跟他非常亲近,因为赤律横山每年回幽云都会给赤律蓝带一车车的稀奇宝贝和小玩意。夏侯元让和赤律横山也是旧识,少年时期曾一起游历东域。
赤律横山拍了拍赤律蓝小手,笑道:“公主殿下。”
再转过头面带疑色看着夏侯元让和计谋,“元让,这是?”
夏侯元让来不及解释,将计谋放在一张躺椅上,神色凝重,计谋此时双眼紧闭,通体冰寒,眉眼间已结起霜气,只有呼吸还算正常,但夏侯元让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流失,于是手掌一番,一掌拍在计谋胸口,碧绿色的源力源源不断从手心灌入计谋体内,闭上眼睛感受着计谋体内的那股阴寒之气。
很快他就在计谋的心脏外找到了数十股寒气,催动自源力从四面八方向这些寒气涌去,试图将他们一丝丝拔除出计谋体内,只是没想到这些寒气竟像是死死咬住了计谋心脏,任凭碧绿源力如何拉扯撕咬都不松口,反倒是将计谋心脏拉扯得微微扭曲,计谋眉头紧蹙,面色愈发痛苦,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夏侯元让只能作罢,计谋体内的寒气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清除,他的源力竟然无法剿灭,这种寒气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当下也无解决之法。
赤律蓝在一旁看得暗自着急,看着计谋很是痛苦地样子,一双小手紧紧捏在了一起,她虽天真浪漫,但也已明白计谋是为了救她才身受重伤。
赤律横山此时还不明就里,看着两人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干瞪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元让这才站起身,道:“这位公子为救公主受了伤。”
赤律横山哦了一声,眼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赤律蓝,赤律蓝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面带愧色地低声道:“我就是想一个人去逛逛街而已,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侯元让道:“是我疏忽了,幸好赶到及时,公主无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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