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破境

计安南转头望去,眉眼间一片疑惑,身形猛地拔地而起,就朝着东庭后奔去。

郁如溪见状,也知道后院定是有事发生,急忙叫道:“等等我。”也拔腿就追。

待他们来到计平南所处的那座古老建筑前时,只见顾岐山已经坐在了古老大门前的石板路上,正优哉游哉翻阅着一本古书。

烈燃和杨玉也都出现在此,烈燃面带喜色,看着被巨大阵法笼罩的大门,淡白色的阵法气息正忽隐忽现,“不错不错,平南这小子,居然要破境了。”

杨玉则是神色淡然,只是略带担忧道:“破境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顾岐山一边翻书一边头也不抬道:“不用担心,计氏血脉破境便是如此,计家小子,你说呢?”

计安南自然也清楚了计平南正在古老天井内破境,砸吧了一下嘴,眉毛一扬,道:“死不了。”

烈燃和杨玉这才发现计安南也到了此处,烈燃朝着计安南抬了抬下巴,笑容满面,道:“嘿,老弟,酒醒了?”

杨玉则是朝他点头致意。

计安南对烈燃亦是十分热情,一溜烟跑到烈燃身边,很是自来熟地狗腿笑道:“老哥怎么称呼?”

烈燃很是受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拍计安南的肩膀,道:“为兄烈燃,你是平南的弟弟,那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今晚哥哥做东,为贤弟接风洗尘,就在雲海楼,哥哥雅间都已经定好了,吃完了饭咱们再去临水大街好好游玩一番,贤弟初来天阙,可是不知道那里的美妙风光啊,哈哈哈。”

烈燃朝着计安南一阵挤眉弄眼,像是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计安南一听,与烈燃一对眼,如遭雷噬,顿时从头到脚都是一阵酥麻,双眼流露出无比渴望的神色,眉毛舒爽得一抖一抖,倒吸了一口凉气,瞧着烈燃是越瞧越顺眼,就差凑上前去狠狠波他一个了,他搓着双手,矜持道:“哥哥客气了,太客气了!怎能让哥哥做东呢,岂不折煞我也,小弟初来乍到,连见面礼都没带,今晚必须得我来做东才是!哥哥只管带小弟走一走天阙的名声美地,其他的小弟全包了!”

烈燃大手一挥,不悦道:“贤弟这是看不起我?”

计安南一把握住烈燃的手,凑过脑袋,低声道:“哥哥哪里话!小弟先前就觉得哥哥面熟,如今知道哥哥身份,斗胆问一句,霸王门有个叫烈烟的小辣椒,不知与哥哥是什么关系?”

烈燃皱眉听着,听到最后,狗眼一瞪,咯噔一跳,扭头低声问道:“贤弟去过霸王门?还见过烈烟?”

计安南悄悄点头,道:“去过,办了点私事儿。与那丫头打了一架。”言罢嘻嘻笑。

烈燃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急道:“贤弟,那可是我亲姐姐!你们俩...?”

计安南看着烈燃一脸狐疑的表情,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在胡思乱想什么,忙道:“哥哥想多了,就是切磋而已,我哪里是她的对手,那丫头火爆脾气,我可受不了。”

烈燃闻言,略一思索就知道计安南到了霸王门肯定和烈烟不是打了一架那么简单,只是他也不好多问,烈烟何等性子,他自然清楚。便揶揄道:“贤弟,家姐脾气是差了点,但长得那可是天姿绝色,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贤弟觉得如何?”

计安南浑身打了个冷战,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老弟还想多快活几年。”

计安南自然也不会将他在霸王门发生的事情全告知烈燃,毕竟有些故事,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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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燃哈哈大笑,也不多问,聪明人自然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便转移话题道:“那倒是真的,家姐自幼便如此,贤弟受苦了。没想到贤弟还游历到了霸王门,可惜哥哥不在家中,今后有机会,再去东皇城,哥哥一定要带你领略一番‘江南瘦马’的风采,贤弟怕是不曾见识过我江南女子那能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绝顶功夫吧?哈...哈哈。”言罢又朝计安南嘿嘿一笑。

计安南问弦歌知雅意,一脸猥琐道:“哥哥有心了,他日定要去旷雪城找我,旷雪城不仅风景绝美,那里的异域风情更是浓烈得很,西南女子虽没有江南女子那般柔情,但却像被雪山覆盖的火山般独有另种风情,哥哥去了,必乐不思蜀!”

烈燃虎躯一震,与计安南四目相对,二人痴痴然,个中滋味,只有二人能懂,好家伙!同道中人,酒逢知己,意气相投,相见恨晚,当浮一大白啊!

烈燃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计安南的手,难掩激动道:“贤弟!”

计安南亦是心怀荡漾,道:“哥哥!”

二人兴奋地打起了摆子。

杨玉在一旁强忍着恶心,心道大事不妙,这又来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跟烈燃那叫一个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博文苑少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郁如溪更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鄙夷地盯着计安南,低声骂道:“不知廉耻,狼狈为奸。”

计安南得意洋洋地朝郁如溪斜了一眼,一边眉毛示威般抖了抖,一脸贱笑。

郁如溪目露杀气,眼珠一转,跑到顾岐山身旁,一把扯住顾岐山衣袖,委委屈屈告状道:“刚才计安南骂我,说我配不上计平南,还想打我呢。”

计安南一听大惊失色,急道:“你血口喷人!”

顾岐山嗯了一声,转过头盯着计安南,嘴皮子都没动,就吐出几个字:“果真如此?”

郁如溪小鸡啄米般点着头,计安南则是用力挥着手矢口否认。

顾岐山自然也将二人言语听得一字不漏,花白的眉毛一阵颤动,老头儿眯着三角眼,转过头,如鹰隼般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烈燃和计安南顿时寒毛倒竖,急忙松开了手,挺胸抬头站得标直。

顾岐山冷哼一声,低头继续翻书,不紧不慢道:“计家小子,你来东庭所为何事老夫不管,但若是胆敢带坏了我东庭的风气,休怪老夫翻脸不认人,少给老夫招惹是非!否则到时候老夫一脚就把你踹出去,到时候你就是把你爷爷计远廉请来都不好使。”

计安南哈哈笑道:“顾先生大可放心,我就是来看看计平南那个闷葫芦,奉父母之命转告他几句话而已,绝对不会在东庭放肆,我这不是跟烈燃兄一见如故嘛!您管天管地,管不着我交朋友吧?”

顾岐山一口唾沫吐在手指上,继续翻书道:“如此最好,办完了你的破事,赶紧的提着腚滚蛋,烈燃啊,你们俩离开东庭去哪里鬼混老夫也懒得管,但若是把麻烦带回了东庭,那老夫可做得出大义灭亲的事!”

烈燃被老头子一顿敲打,立马乖乖应是,笑道:“先生,您还不放心我嘛,我何时将麻烦拖在屁股后面过?麻烦见了我跑都来不及,嘿嘿。”

顾岐山哼哼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两个皮猴子。

郁如溪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扬起下巴朝着计安南做了个鬼脸。

就在这时,古老的建筑外,那座樊笼般的大阵忽然猛烈颤动,白色源力急速流转,发出一阵阵风雷之声,东庭上空的天空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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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源力旋涡开始逐渐凝聚形成,暗蓝色的源力自虚空中缓缓汇聚,从旋涡的中心一丝丝向下探寻而来,直到探入了计平南所在的古老天井之中,众人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吟啸,像是有一头庞然古兽正幽然苏醒。

博文苑里,数道身影皆是心神一动,目光投向东庭的方向,其中就有杜延修、柏清潭两位大学士。

正在给学生讲学的柏清潭神色一变,自言自语道:“这个顾岐山,又搞什么名堂?居然还释放了自己的虚空神域?莫不是...”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又有人破境!好你个顾岐山,算你运气好。”

学堂里,柏清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不知老师为何突然又骂起顾先生来,难道又是跟顾先生打赌输了不成。

一座风格独特的清雅院子内,杜延修正在小花园子里修剪自己心爱的花花草草,一面浇水,一面哼着最近天阙很是有名的一首坊间小曲儿,似乎心情很好。

两道身影忽然走进,正是杜师影和西荷。

杜师影偷偷打量了一番杜延修,拍了拍胸口,看来自己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爹似乎不知道自己偷偷溜出门,和西荷去看了一场好戏。

她蹑手蹑脚悄悄走到杜延修身后,捂嘴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啊!!”骤然尖叫出声!

杜延修只觉得耳朵都要炸裂了,整个身子被吓得一跳,天灵盖都要揭开了,手里的水壶都掉到了地上,他大怒回头,就看见杜师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杜延修恼羞成怒,拍着胸口,喝道:“你这臭丫头!是想吓死你爹吗?”

杜师影翻着白眼,道:“爹,您就别装了,我一近身您就发现了吧?看您那假惺惺的样子,嘁。”

杜延修心知骗不过自己这精明的女儿,只能无奈一笑,捡起地上的水壶,继续浇着花,问道:“今日的学业都已完成了?”

杜师影心里咯噔一跳,小手往身后一探,就给还站在远处的西荷打手势。

一边扯开话题,道:“爹,您看谁来了。”

西荷缓步走近,朝着杜延修微微施礼,道:“杜先生。”

杜延修转头一看,就看见亭亭玉立巧笑倩兮的西荷,脸上立即露出和煦笑意,道:“西荷来啦,快过来,坐下喝茶。”

杜师影嘴巴一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满道:“您还能再笑得灿烂点儿吗?每次见到西荷就眉开眼笑,见到自己女儿就跟债主似的!”

杜延修一瞪眼,道:“西荷是客人,你是冤家!”

西荷显然跟杜延修也十分熟稔,自顾坐在了桌子上的茶具前,手法娴熟地煮起茶来。

杜延修赞叹道:“西荷的茶艺又有精进了,今日有口福喽。”然后转头看着杜师影,哼了一声,“你这丫头何时能学会西荷这一手茶艺?整日就是看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言情歪书!”

杜师影立马不干了,身子一扭,柳眉倒竖,怒道:“爹!您再损我,我就找奶奶告状去!”

杜延修气道:“你...”

西荷连忙打圆场,笑道:“杜先生,您误会了,师影最近正忙着为《神州山海志》解注呢。”

杜延修奇道:“哟?转性子了,真的假的?”

杜师影白了他一眼,“不要你管!”

杜延修哈哈大笑,正要逗她几句,忽然就感受到了东庭方向异动,心中疑惑顿生,望向那方,道:“被阵法隔绝还如此强大的源力波动,顾老又在搞什么名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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