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客厅。
听闻是谢家人来访,佣人很熟练地送上了一壶清肝败火的菊花决明茶。
谢家人总共没来过几次,但都能把林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
谢梁左打扮的人模人样,语气谦卑:“叔叔,冒昧登门拜访,还请见谅。”
林千里小声嘀咕:“知道冒昧还来干什么……”
江兰因用手肘轻撞了他一下,林千里这才清了清嗓子:“小谢啊,有话直说,我这人性子急,不喜欢别人跟我拐弯抹角的。”
谢梁左心中暗骂,林家可真是土包子。
他们谢家可是百年底蕴的世家豪门,谢梁左家虽是谢家支脉,几乎和谢家本家都攀不上什么关系,但谢梁左一直以自己是豪门贵公子自居。
打从心底里,他看不起林家这种暴发户。
可再看不起,谢梁左也不敢表露出来。
“叔叔,是这样的,我和溪溪已经订婚一年多了,我们两个人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谢母帮腔道:“是啊,亲家公,亲家母,两个孩子也不小了,该到结婚的时候了!咱们啊好好筹办,给两个孩子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王女士说笑了,我们溪溪的婚礼,自然是要大办的,但是……”江兰因面含微笑,却绵里藏针,“亲家母这个称呼,我可担不起。小谢啊,你和你的新女朋友,相处的怎么样啊?”
闻言,谢父谢母都变了脸色。
谢梁左一阵烦躁,林鹿溪她妈真是的,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情商都没有。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得放到台面上说吗?
这不是故意打他这个未来女婿的脸吗?!
“阿姨……您听我解释,是溪溪误会了,我和素然不是她想的那样……”
江兰因喝了口花茶:“可是我们溪溪说了,她和你已经没关系了,连婚戒都扔了。”
谢梁左连忙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戒指盒:“阿姨,戒指我已经捡回来了!我捞了几天几夜,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真心吗?!!”
这话当然是假的,他送给林鹿溪的戒指,不过是最普通的素圈,连颗碎钻都没有,也就林鹿溪会当成宝贝,放着自己衣帽间里各种鸽子蛋不戴,硬是戴那个素圈戴了一年多。
扔就扔了,他才懒得费功夫去捡,这不过是他新买的戒指来扮演深情人设罢了。
可当他打开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摘下价签!
白底黑字的价格标签还挂着朴素到寒碜的戒圈上面。
“……”
气氛一时变得比谢梁左当街拉屎都要尴尬。
江兰因语气柔和,却带着刺:“我们溪溪呀,从小连玩芭比娃娃时,都给娃娃手上戴的钻戒,这种三位数的戒指,估计我们溪溪还是人生中第二次见呢。”
她说话还含蓄些,林千里直接暴躁拍桌:
“你是想让我拿鸡毛掸子赶你出去,还是拿菜刀赶你出去?!”
林东篱接了个电话,便回公司了。
临走前不忘吩咐姜野送林鹿溪回家。
姜野停稳车:“大小姐,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