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把公孙玲珑安置在远离市区纷扰的住处住着,并托了伙计带话。裴问虎趁着今日忙,诳了伙计开门,裴问虎出了门外一跃翻了高墙就偷跑了出来,来偟竹雅居寻公孙玲珑。
她的纤手搭着琴,公孙玲珑不知怔想着什么,总像是听到裴问虎的声音,这次听真切了,公孙玲珑莞尔一笑,竟躲了起来。门推不开,裴问虎遂往竹林里去。“这呆瓜!”公孙玲珑掩笑,心中自问:若是他再来,我应承他么?
未多时,忽然又听见扣扣索索的脚步声,公孙玲珑以为是裴问虎回来了,正欲把门,竹亭处一个盆栽砸落的兀响,她先去窗口望了望,竟见着最不想见的人,惊得心口直跳。
毛思聪打了好大喜功的军两口一个巴掌,“狗空格日子的,老子搞不定么?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见这里幽雅僻静,毛思聪已经怒火中烧:“好一对狗男女!”几步登上石阶,毛思聪一脚踹开竹门,“给老子搜,老鸨不敢骗我,这婊子一定在这。”
四五个大汉应声而动,偌大的屋子掀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公孙玲珑。军两口来回道:“回三爷,并未寻到。”
毛思聪气急怒斥:“狗空格日子的,怎么会没有,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又一巴掌将要落下,李步志来劝住了,“弟弟别急。这间屋子香气犹存,烟炉仍有余烟,我等只需守株待兔,必能得手。捉了她还怕裴问虎不死么?”话音刚落,手下来报,说打竹林来了个男的。李步志、毛思聪相觑,让人马立刻隐蔽。
见是裴问虎上了台阶,毛思聪夺了把朴刀。裴问虎立在门外喊道:“玲珑你是不是不想见我。这些天不是不来看你,是爹爹不让我出来,今天也是偷偷跑出来的,来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可以,请玲珑姑娘和我一起去稷下吧。请你务必认真考虑。我会再来的。”裴问虎又站了一会,心自纳闷:玲珑去哪了呢?
公孙玲珑听得见裴问虎一番话,也能在缝隙中看见他不舍的样子,她的心堵在嗓子眼,她想开口呐喊,但这只会害了他,她只能这么看着他离去。
李步志听见“稷下”二字,心中也燃起杀意,李步志道:“毛弟别急。既然裴问虎都没找到,想必那女的知了风声已经跑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步志拍了拍毛思聪,挤眉道:“兄弟放宽心。”
毛思聪会意,向随从道:“都散了吧,回去找老鸨算账。”
裴问虎低着头晃悠悠往家走,行至一半,发现道上有许多泥泞的脚印。“来时匆匆未曾留意,怎有这么多脚印?”
公孙玲珑听脚步声远去,长舒了一口气,从藏身处出来,不顾腿麻,起身往外跑。刚跑上小路,迎面撞见一个人。这人面善不似恶人,公孙玲珑惊吓未定,只呆杵着。
那人道:“姑娘,为何花容失色,需要帮助么?”公孙玲珑强作镇定:“无事,多谢好意。”言毕想就地隐去。那人却横移一步。公孙玲珑还未开口,张山冠朝竹林喊道:“你们这群睁眼瞎,眼皮底下也给溜了出来。”
竹林里倏而人影晃晃,数个手擒朴刀的大汉四面立着,毛、李气喘吁吁地赶来。公孙玲珑欲跑,张山冠一把攫住她的手。任凭公孙玲珑捶打反抗,张山冠依旧面无表情。
“放开我,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就是王法。”张山冠勾搂住公孙玲珑的腰,用手臂夹着她回竹屋。到了竹屋,张山冠一把把公孙玲珑推扔上广木。
李步志道:“爷几个享用完了就把你扔到乒乓营。你个马空格蚤货。”
毛思聪商量道:“还是先将她关起来吧?”
李步志道:“怎么,弟弟现在又怜香惜玉了,还是说你要先来?”
毛思聪看了一眼公孙玲珑,见她头发鬅松散乱,眼带泪痕。毛思聪喊道:“她要咬舌了……”
李步志夺过来,一手抓起公孙玲珑的头发,一手打了她一巴掌。公孙玲珑口含血丝,“呸!”啐了李步志一脸唾沫,又用膝盖猛地撞向歹人的裆部。
李步志当即魂飞蛋散,捂着裆跳到了门外。公孙玲珑使全力夺门而逃,说时迟那时快,一晃刀影抹眼上,李步志使刀向公孙玲珑小腹搠去。未及反应,公孙玲珑捂腹倒下。毛思聪神色呆滞,叨着嘴说:“哥哥这是为何?”
张山冠闻声进门,见到此状,扼腕道::“弟弟冲动了,现在如何引得裴问虎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