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摇醒了。
“你?们是要?死了不成!”傅老?夫人迷迷瞪瞪睁眼,张嘴就先骂人。
哪知?一个掐得尖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老?夫人好大的威风啊,怪不得敢大闹平西伯府呢……”
这种特殊的声调,就像是指甲刮过铜镜镜面?那种刺耳声,叫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吓得傅老?夫人瞬间清醒。
她睁开?眼,瞧见面?前的人面?白?无须,不是熟悉的那张面?孔,但那做派和阴阳怪气都是一样的!
傅老?夫人忙坐起身,咽了咽唾沫,干巴巴地笑?:“不知?贵人驾临,有失远迎。”
“咱这样的玩意当不得您一句贵人,真正的贵人正等着您,还请您劳累,跟咱走一趟。”
傅老?夫人脑袋空白?了一瞬,很快就又露出笑?来,自己飞快穿好鞋子:“不敢不敢,劳累您才?是,您这边请。”
那人这才?哼笑?一声,嫌弃地用手帕捂着口鼻出门去。
而且对?方还不让傅老?夫人带上人,只许她一个人上马车,扬长而去。
一屋子伺候的吓得瑟瑟发?抖,过了许久,才?有人紧张地问向氏:“太太……他、他们是宫里的人吗,老?夫人不会有事吧!”
向氏好像是也被吓傻了,双眼无神的,愣愣地看着地面?。
丫鬟婆子只能去扶她坐下,哪知?刚碰到?她的胳膊,向氏就倒吸一口凉气,缩着身子不让再碰。
手上的伤……太疼了,她身上还好冷,好难受。
向氏眼前发?黑,在丫鬟婆子的尖叫中倒在地上。
至于傅老?夫人,一路忐忑地坐着马车,不知?转到?京城什么地方,然后进了一个宅子的偏门,被警告不允许抬头,只能跟个犯人一样垂着脑袋被带到?目的地。
屋子的摆设,像是个书房,却又充斥着靡靡香气,被暖炉一烘,黏稠得能糊住人的口鼻,叫人感到?窒息。
傅老?夫人紧张地站在,身后的门已经被关上,屋内忽然响起女子低低一声尖叫,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别的。
傅老?夫人听着,脸上的血色散个干净,心底是说不出的羞辱,比被拖出大理寺大门更甚!
然而,再如?何羞愤,她硬是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一分一毫,只能垂着脑袋站在原地。硬生?生?听着不时就在屋内响起的喘息或者娇呼,直到?双腿发?麻,她才?听见有脚步声从里头出来。
她依旧不敢抬眼,只感觉香风扑鼻,是一个赤脚的女子从跟前走过。
又过了片刻,终于再响起另外的脚步声。
不过那人只是走到?落地罩前就停住脚步了,她听见椅子轻微移动的声响,想来那人是坐下了。
“老?夫人,许久不见了。”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尖细声音响起来。
傅老?夫人哆嗦了一下,忙回话:“许久不见您老?了,您一切安康。”
“托夫人的福,今儿就被臭骂一顿,指不定明儿还得挨上一顿板子。”
这尖细的声音听得傅老?夫人汗毛倒竖:“我这不就是想要?还清欠下的银子,才?出此下策,结果那贱人的儿子早早就做了手脚,我这才?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若知?道会惊动贵人,就先跟贵人说了……”
这话还没?说话,一个杯子就从落地罩的纱帘后狠狠砸了出来,直接砸在傅老?夫人身上,吓得她尖叫一声,再被滚烫的茶水一泼,可谓是惨叫连连。
落地罩后头的人在冷笑?:“早知?道?!你?分明就是在等这一刻!贵人何曾催过你?们要?银子?分明是你?这个老?货,堵不住其他的窟窿,偷偷摸摸上京来演这一出戏,来惊动贵人!”
“公公明察啊,我真没?有这个心思!”傅老?夫人连声自辩,“我用这事惹恼贵人有什么好处!倒霉的还是我这个老?婆子啊!”
“还敢嘴硬,你?这点心思别说在咱家?跟前,就是咱家?手底下最窝囊的东西,都能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你?闹得沸沸扬扬,根本就不在意你?那孙女认不认你?,你?要?的是激她为父报仇!已经有人暗中到?山西去,准备扒了你?们傅家?的老?底!”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尖锐刺耳,“此事若是叫他们做成了,绝对?会连累贵人,贵人为了自保定然是要?出手的,你?是怎么敢用这一招借刀杀人!!”
心思彻底被揭开?,傅老?夫人脚一软,跌坐在被茶水浸得冰凉的地砖上,手掌也刺刺地疼,有血水渗了出来。
她一动不能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珠直接从额头滑落,迷了她的眼,身体更是止不住地战栗。
纱帘后的身影嗤笑?,凌厉的目光宛如?化作刀锋,直接穿透纱帘要?劈到?她身上。
“什么东西,敢在咱家?和贵人面?前耍心眼,真不怕自己被野狗分了吃,尸首不全!”
“公公且听老?身再说两句。”傅老?夫人努力控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