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花跟萧慎行都听不到温小芽的内心,萧慎行只说不会勉强,温三花这才放了心,
还瞪了眼温小芽,觉得他给萧公子找麻烦。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吉生的确办事很牢靠,
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乐得温小芽也不再暗地里吐槽姐姐,抓起筷子就大快朵颐。
萧慎行也很满意,只有温三花,表面笑嘻嘻,内心都快哭出来了,
因为她感觉她身上的银子不够
这一顿饭吃的也算宾主尽欢,只是宾不知自己是宾,有些胆战心惊。
但看到萧慎行的脸,温三花又觉得,也不是那么肉疼,
她在快吃完的时候,找借口出去了一趟,偷偷喊来小二询问这顿饭要多少银子,
可小二却说包间里那位公子的仆从已经付过了,温三花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
随即又十分的不好意思,自己想见他,找借口请吃饭,结果还让他破费。
回到包间,萧慎行跟温小芽两人都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两个人都是吃货,
见了好吃的不知道饥饱,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叫吉生又要了壶消食的茶,三人多坐了一会儿。
“你们住在哪?镖局就在江海郡吗?”
“是啊,我们家镖局在云城。”
“云城又在什么地方?”
“从郡城出去,沿着官道走十几里,再往西北走百余里就到了。”
萧慎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江海郡也是个大郡,城池也不少,他一时分不清哪是哪。
“那你们就是因为银子没要着才留在这儿没回去?”
温三花点头:“萧公子,那你呢?”
“我在这里待几日便也走了,我去京城。”
“你是京城人?”
萧慎行笑道:“算是吧,不过我从小跟师傅住在一起,这是第一次回家。”
“从小就跟师父去学武了?”
这在大夏属于十分常见的事情,很多人家如果遇到高手收徒,
都愿意把自家的孩子给送去,哪怕是去端茶递水干伺候人的活,因为一般只有师父带在身边养的,才会倾囊相授,
只不过孩子就要承受远离父母身下的思念之苦,
在其他人看起来很普遍的事情,放在萧慎行身上,便让温三花母性泛滥,觉得萧慎行很可怜。
“那你一定过的很苦吧?”
温小芽在一旁频频翻着白眼,他三姐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这萧公子养得细皮嫩肉,比她一个女子都嫩,从哪里看出来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哈哈,不苦,就是有点闷。”
温三花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就连萧慎行都看得忍不住笑。
萧慎行看了两人的气运,都是有福之人,尤其是温三花,气运很厚重,应当是个长寿之人……
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想看看如此福泽深厚的人有什么特点,
结果看了半天,也只是一个性格如同小子一样的姑娘,没什么特别。
温三花却是想多了,见他频频看自己,一时手脚都不知怎么放好了
心下却在想着,萧公子是不是也喜欢她?可他还要去京城,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饭也吃过了,茶也喝完了,温三花还摸不清萧慎行的心意,
温小芽虽只有十岁,可却古灵精怪,姐姐的心思他早就清楚了,
对于跟自己最亲近的三姐,温小芽天生对所有有可能抢走他姐姐的男人都有敌意,
但仔细想想,另外那两个姐夫,看起来似乎也还不如这个萧公子,
温小芽也知道,三姐早晚也要嫁人的,
只是二叔说,有些看不透这萧公子是什么来路,还曾叮嘱过他们不要太接近,
所以他得帮姐姐弄清这个萧公子的底。
几人出了包间,在酒楼门口道别,
温小芽仰着小脸笑嘻嘻的留了暂住的客栈名给萧慎行,
“萧大哥,我们就住在那,要是你帮我们要回了银子,就去客栈找我们,到时候我们请你吃饭。”
“呵呵,好。”
萧慎行伸手摸了摸温小芽的脑袋,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家伙,透着一股的机灵活泼,
而且小小年纪,已展现出了不凡的武道天赋。
温三花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性子,在一旁鹌鹑似的看着萧慎行跟弟弟说话,脸蛋红扑扑的像喝了酒一样。
直到被温小芽给拉走时还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
萧慎行朝这姐弟二人挥挥手,便领着吉生沿着街道继续散步。
“吉生,天元书院是个什么地方?”
“公子,天元书院就是一间普通书院,由几个大商人共同成立的,里面的学子大多是富商巨贾之子。”
“这么说,这个学院都是有钱人了?”
吉生面带鄙夷:“也就只剩下铜臭了,商人之子不能科举,这些个商贾之子也不过是来做做样子。”
萧慎行了然:“那天元书院离这里远吗?”
“不远,公子你看前头,看见那片楼阁了吗?那就是天元书院。”
“啊?”萧慎行有些惊讶:“书院开在闹市里?”
吉生笑道:“不止如此呢,郡城里的销金窟都围着天元书院开呢……”
“既然这么近,咱们到那边去看看。”
吉生听了,自然应允,立即在前头引路。
两人很快就到了江海郡最繁华的街道上,天元书院占据了半条街,
长长的围墙圈起了江海城最贵的地皮,隔着墙头往里瞧,亭台楼阁,古树繁茂,仿佛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高级园林。
而在书院对面,一连三间高矮红楼,那彩绸飘飞,半开的木窗后面,
隐隐约约有露着白腻肌肤的女子走动,就连萧慎行这样的雏鸟,也看得明白那是什么地方。
不止如此,各种看起来很有档次的文玩古宝,乐器,兵器,茶楼,赌坊简直应有尽有。
两人来到书院正门前,只见大门坐落在高高的台基上,
门前有石作立柱,左右各置抱鼓石,门上有档,上面挂着一块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天元书院’四个大字。
大门两侧悬挂着一副对联:“青山不墨千秋画,碧水长流万古诗。”
萧慎行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瞧了一眼,透过黑色的门框,是一处宽敞的隔院,院里几处绿荫遮挡,隐约能看到还有个二门
再往里有什么,便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