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花气的揪着小芽的耳朵一顿扯,直扯的温小芽疼出眼泪来了才罢手。
“叫你胡乱说,下回把你耳朵拧掉。”
温小芽抹着眼泪:“下回我再不跟你一道出来了。”
温三花瞧他哭的伤心,又觉得好笑,拉过来好生哄了一番,答应待会带他去买好吃的,温小芽才露出了笑容。
出门在外,温三花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跟着走镖多有不便,
因此她扮成了一个小子,原本就在镖局长大的丫头,一举一动都透着野气,
扮成小子,也不违和,跟小芽一同出了客房在船舱上溜达,就像是小兄弟两个。
客船有专门的厨房做饭食来卖,不比岸上的酒楼差,煎炒烹炸,只要有银子,想吃什么都有,
只不过却比酒楼里的饭菜要贵上一些。
有不少普通百姓,都是自己带了干粮上船,实在干巴的难以下咽,就花上一两个钱,
买一大碗清水似的鱼汤就着吃。
两人到厨房外面的小饭厅时,萧慎行也在这里买食物,
温三花看着他站在卖鱼汤的大木桶前,跟那些穷人一块排着队等着打鱼汤,
心里更加确定他一定是很穷。
捏了捏衣角里的碎银块,看着萧慎行那张俊美侧脸,温三花又想济贫了
“姐,我想吃鸡。”
温小芽扯了扯温三花的袖子,看到厨房里面的伙计端了一盘烤的金黄的烤鸡,不住的咽口水。
温三花瞧了瞧头顶画着的食牌,咬咬牙:“买!”
把温小芽支到一旁人少的地方去等,温三花瞧了眼那边挤在队伍里的萧慎行,去找伙计买了一只烤鸡。
却在伙计把鸡端出来后,又要了一张油纸,撕下来一个鸡腿包了进去,藏在了衣裳里面。
“给,小芽,拿回屋里吃吧。”
“哎。”温小芽高兴的接过盘子,可仔细一瞧,这鸡怎么还少了一条腿?
“姐,你是不是偷吃了?”
“又想挨揍?我花了钱买的,我还用得着偷吃?”
“那这鸡怎么少了一条腿?”
温三花脸上一热:“咳,我怎么知道,可能这鸡就长一条腿。”
“这怎么可能?姐,你被骗了,走,咱们回去找他们,凭什么给咱们的鸡少一条腿?”
温三花急了,一把扯住温小芽的耳朵,
温小芽疼的大叫,手上端着鸡又不敢松。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房里去吃,我说鸡一条腿,就一条腿。”
“好好好,一条腿。”
温小芽急忙投降,不敢再问鸡腿的事了,被温三花给送回了屋里,憋着眼泪吃鸡。
“我去楼上,看看二叔吃了没,你老实待着别乱跑。”
找了个理由,温三花又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
刚好萧慎行打了两碗鱼汤,小心的端着准备回去。
“哎。”
温三花喊了一声,萧慎行抬头一瞧:“是你啊,你也来买鱼汤吗?”
“我额是啊。”
“那快去吧,这船上的鱼汤可鲜了。对了,昨天谢谢你的饼。”
“呵呵,不用,不用谢。那个,这个给你。”
温三花拿出那包着鸡腿的纸包,想给萧慎行,发现他两只手都端着碗,没空拿了。
干脆一扯萧慎行的衣裳,把纸包给塞进了他怀里,然后,急匆匆的转身跑了。
萧慎行在身后喊了两声,她也不敢回头,因为她感觉脸都要烧透了。
一溜烟跑回屋里,温小芽眼泪还没干,嘴里咬着一块肉,茫然的看着她:“二叔,周叔吃了么?”
“吃了”温三花随口糊弄一句,看着温小芽的可怜模样,心里又不落忍,轻声哄道:“姐以后再不扭你耳朵了哦。”
另一边萧慎行端着汤上了三楼,
听到隔壁的那个公子,正在屋里不知骂什么,还摔了两个茶碗出来。
他的小厮正弯腰在捡碎片,另外两个人便守在门外,没什么表情动作。
东方婵打开房门,接了一碗汤进屋,
萧慎行放下另一个碗,伸手掏出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鸡腿?
“你想吃鸡了,怎么就买一只鸡腿?”
“不是我买的,还记得今天草亭里那几个人吗?里面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兄弟给的。”
东方婵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什么小兄弟,那是个小姑娘。”
“啊?”萧慎行还真没仔细看,只记得不怎么白,眼睛挺大的:“是个女孩?”
“昨天的饼也是她给你的?”
萧慎行点点头,东方婵又笑:“难怪,八成是那姑娘对你有意思。”
“怎么会,姐姐你莫要乱说。就是给了点吃的。”
萧慎行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总给我吃的?我像是很饿的样子吗?”
东方婵笑而不语,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不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萧慎行生的这般俊美,招惹些桃花也正常,
若是自己也小上几岁,也定然不好意思同他一室独处。
想到姻缘之事,东方婵又想起她爹说的娃娃亲,
也不知那齐家的公子,是个什么模样?有没有成亲?
比自己还年长两岁,便是二十有四,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没可能还等着她吧?
轻轻晃了晃脑袋,将杂念晃了出去,
见萧慎行招呼她,走过去一起尝起了鱼汤,那只鸡腿,也没浪费,被两人分食了。
用过饭后,萧慎行难得静下心来修炼起心法,
东方婵见状,没有打扰他,悄悄退出了房间。
“我跟船老大问过了,他们上一趟走到芦弯时,没遇到水龙王,但是跟在他们后面的一艘货船遇上了,连船带货一并抢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温家二叔面色严肃:“这哪是水龙王,简直是活阎王。”
周捡轻声道:“可不是,现在走通江,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但愿这回,咱们能平安过去。”
“但愿吧,听说水龙王喜欢抢货船,咱们小心些,应当没什么问题。”
周捡点头叹气:“这通江简直成了那帮水匪的地盘,朝廷的水军来攻了两次都失败了,听说死了好几百人。”
“你我护好张公子就是”
温家二叔说了一句,瞧见隔壁开了门,便闭口不言。
见是那女武者出来,微微点头致意,等东方婵走出去,
他才面上露出柔色:“咱们三花再大些,也能出落成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