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臻想了想，郑重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好吧，那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觉得李季的最大的优点是长得好看吗？”
“啊？”萧秦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李季是护卫，若说最大的优点不应该是武艺高强、忠心护主、仔细谨慎之类的吗？”
“是吧，是这样的吧。”柳臻加重语气，“正常情况下随便一想就是想到这个吧。所以……”
麦苗不正常。
麦苗或许比她想的，陷得更深。
“所以什么？”见她煞有其事地摇着头，萧秦更加惊讶，“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话说出来呢？”
既然一开始要开始这段对话的话，不是应该善始善终吗？
为什么要自己傻乐？
“所以认为李季最大优点是长得好看的人为什么会那样认为呢？”柳臻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这一点，她有责任有义务帮助自己身边的傻丫头弄清楚她真正的心意。
柳臻有个猜想，李季外貌有些老成，麦苗不会是拿他当长辈一样敬重着吧，然后她还分不清这些复杂的感情，所以混淆误会了。
“你的意思是……”萧秦摇头，“我没听明白……我听是听明白了，可是你前言不搭后语的，我有些混乱，不知道你在说谁。”
“我在说谁不重要，总归是有这么一件事。”想到事件的另一个主人翁，柳臻问，“墨竹最近有哪里不对劲的吗？”
“不曾。”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下，萧秦犹疑道，“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并没有关注他，并不了解他是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真乖！”柳臻踮起脚尖，轻轻摸他的头，“真是讨我喜欢极了，继续保持这么可爱下去哟。”
听她说喜欢，萧秦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鼓足勇气，厚着脸皮说：“既是你喜欢的，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虽然我也并不是能坦然接受，可是我心里真的不觉得讨厌，相反的，虽然会不好意思，虽然会觉得脸热，可是心是甜的。”柳臻低下头，害羞地笑着。
萧秦矮身弯腰去看她的脸，两人的呼吸在视线对上的一瞬同时顿住了。
偏偏秋叶随着清风缱绻而下，轻飘飘地从他们的身侧落下，有落在萧秦额边的，有落在她肩头的，还有从他们眼前掠过的。
树叶从彼此间落下的时候，他们同时眨了眼睛，然后再快速睁开。
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然而彼此真正能看见的，只有对方满是情愫的含情目。
“呵~”柳臻忍不住笑起来，她食指曲起，轻轻顶了他的额头一下，“我是不是美得让你看呆了？”
“嗯？”萧秦跟着一同笑起来，点头道，“嗯。”
“哈哈！我也是！”柳臻扭捏地晃了晃身子，如此这般，仍觉得害羞，她不知如何宣泄这样的羞涩，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忍不住打去打他的胳膊。
只打了一下，然后在他错愕的视线中说：“我太害羞了，所以随便找了一件事来缓解尴尬。”
“哦。”萧秦笑意更加温柔，他眼神细细密密地，像是一张网，让她无处所躲，满心欢喜。
“还觉得不好意思呢？”柳臻抱住萧秦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没有。”萧秦躲着她的眼神，“好好走路。”
“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不若现在我就隐身？”柳臻好笑道。
原本是她觉得害羞的，结果最后成了他害羞到连看她的眼睛都不敢。
“不行，这里太靠近村子，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萧秦板着脸拒绝。
“那你看看我嘛，为什么明明对我说话却看向别处。”柳臻去掰他的脸，“你不是说觉得我是天下最好看的人嘛，为什么现在却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呢？难道你这么快就腻了我吗？”
“我……”
“你的最好看可真不值钱，就看了半盏茶都不到就腻味了。”柳臻恨地去揪草，“果然前辈们常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有男人三分醉，演得叫你心碎。”
“什么前辈？”萧秦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然后赶紧又转过头，这下更加惹恼了柳臻。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了。”柳臻甩开他的手，快走几步走到他的前面。
萧秦轻叹一声，将缰绳栓到自己腰上去追她。
“慢点，万一再摔了。”他拉住柳臻，双手捧住她的脸，温柔的视线从她每一处五官、皮肤扫过，温声说道，“这样的容颜，我怎么会这么快就看腻了，你是高看了我还是小看了你？”
“我自然是无比自信的，但我喜欢看到你为我着急的模样。比如现在这样，我很开心。”柳臻笑起来，她抬手捏住他两颊，“下次不要再莫名其妙跟跟我搭话，不跟我有眼神交流了。”
“我——啊！”
“瞻白！”柳臻吓了一跳，赶紧要将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人拉起来。
“莫要动我，且等一等。”萧秦神情间难掩痛苦，“摔得厉害了。”
“怎么会突然……哎呀，你怎么把马缰系在身上了？”柳臻将缰绳从他身上解下，重新系到附近的树上。
“你这匹调皮的马，差点就伤到人了知不知道？”柳臻高高扬起手，轻轻拍了马儿的大脑袋两下，马儿歪着头蹭她的手，憨憨的样子逗笑了柳臻，她轻轻抚摸着马儿小声道，“你是不是也不喜欢他墨迹的样子？”
“都能听见好吗？”萧秦扶着一旁的杂树缓缓起身。
“哦，是吗？”柳臻拍了拍马儿，走到了他身边，“扶着我吧，那点粗的树能有什么用。”
“多谢你。”借着她的力气起来，萧秦动了动身子，有些难堪地对柳臻说，“你且先转过身去。”
“怎么了？”柳臻不解。
“摔得地方有些痛，我想试试能不能动了。”萧秦偏过头说。
“我给你揉一揉吧？”柳臻撸袖子，没有多想。
“不用了。”萧秦连忙往旁边一退，这一退，某个部位疼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