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胡闹，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是你反应太过激烈，害得咱们两个差点被马儿摔下去。”柳臻恶人先告状，“我还没怪你嗯，你反倒怪起我来了，你且去问问，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天下的道理自然是有的，然后在你这里没有。”萧秦无奈，“你也知道很危险，所以莫要如此了。”
“不就摸了你一下吗，至于吗？”柳臻噘嘴，“你现在还抱着我呢，我说什么了吗？自诩为正人君子，还一直对我疏远有礼，这时候怎么不讲究了？”
“好了，莫要如此了，是我不对。”萧秦低声哄她，“若是你还不高兴，我……你且再摸一下吧，我肯定不动了。”
“呵。”柳臻嗤笑一声，“上赶着的我还不稀罕呢，我就喜欢来硬的。”
萧秦：“……”
“既是如此，就认真找路吧。”
在山里走路也是够迷的，烟气一会在这里，一会在那里。烟气的位置肯定是不会变的，那么就是他们自己有些迷路了。
萧秦担心道：“就算咱们找到了地方，万一迷路了也不好出去啊。”
“怕什么，你自己不是说了老马识途。”柳臻漫不经心道。
骑马的事交给萧秦就行，她一直窝在他怀里，都有些犯困了。
若不是马儿有些颠，她可能早就睡着了。
“旁的马，确实可能认识来的路，但这一匹……啧，不一定。”萧秦不乐观道。
“为什么？”
“因为它不是老马啊。”
“……”柳臻，“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是笑话。”萧秦无奈道，“这匹马虽然跑得快，体力好，但是太活泼了。它很年轻，玩心大，指望它带咱们出去基本是空想。”
说不定马儿还以为他们在跟它玩呢。
“唉……人生多艰啊。”柳臻感慨了一句，“咱们现在是朝着烟气的方向走的，只要烟气不停，咱们就不会迷路。再之后呢，咱们每翻过一座山，就找一个显眼一些的目标，然后一直朝着目标走。”
“也只能如此了。”萧秦道。
他心里更加不乐观了，白日也就罢了，到了晚间呢？
“别这么愁眉不展地嘛，大不了咱们在山里过一夜，明早再说。”柳臻道，“我留了条子，明儿咱们不回去，麦苗他们肯定会进山找咱们的。”
再怎么着，他们也不可能饿死在山里。
山里有很多野果子，吃食有着落了；山里还有许多水质清澈的小溪，水源有着落了。
最重要的是，她会隐身，遇到危险也不怕。
柳臻越想越乐观，萧秦的眉头皱得就越来越紧。
看来柳臻是打定主意找不到想要的就不出去了，可是他不希望柳臻这么辛苦，风餐露宿的。
“说了让你不要这么愁的嘛，你瞧，前面好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柳臻点着他的下巴说。
“我不愁。”萧秦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那咱们就去看看。”
两人下马查看，发现所谓的痕迹真的只是一点痕迹而已——已经变得很不明显的人的脚印。
“这也是好现象嘛，证明这山里真的有人来过。”柳臻干笑。
“也可能是周边其他村子里的村民上山打猎的痕迹。”萧秦道。
几年过去了，不仅是山匪容易放松警惕，就是附近的村民也会放松警惕的。
若不是他们借住的村子村长治理有方，村民们吃不饱饭肯定会上山里碰碰运气的。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柳臻道，“我觉得这些山匪如果没有走的话，应该会隔一段时间在山脚靠近村庄的地方下一些毒。只是确定了孙家村的人轻易不上山，才会对那一面放松警惕。”
从树上的果子都落了也没人摘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这附近都没有脚印，偏偏深山里有脚印，你觉得很正常吗？”她说，“这一处草木比较稀疏，所以留下了脚印。往脚印指向的方向来看，几乎都有一层草扒在地方，找不到脚印很正常。”
“但是……”柳臻挑眉一笑，“刚才来的地方你也看见了，有好几处都露出了下面的山地，可是没有一丝痕迹。”
“你说的都对。”萧秦无奈，“你无非是怕我让你回去吗？你放心，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我陪着你。”
“你可真好！”见他这么说，柳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说其他靠近村庄的地方可能有山匪隔一段时间下药，其实是我胡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觉得你说得特别有道理，已经相信了并打算找时间去看看呢。”萧秦似真似假地说。
“就当是游玩嘛，你若是要去，我也陪你去！”柳臻干笑。
“行了，快走吧。”萧秦催她，“都这时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看不见烟气了。”
他说得很对，柳臻不再耽误时间，大致在附近绕了一圈，确定没有新的发现之后，两人赶紧又上了马去了另一座山头。
“瞧见了吗？”柳臻指着前方说，“好像就是前面这座山的山腰里冒出来的。”
“嗯。”萧秦点头，“坐稳了，我加快速度了。”
“好！”
两人果然在山腰的某处找到了烟气的源头——是两个女人在一片空地上做饭。
“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她们为什么在这里做饭？”柳臻脱口而出，说完了她心里就有了猜测，只是还不确定。
“想必是怕引起火灾，吃饭的人故意将这一片弄成这样的。”萧秦道。
“瞻白，你控制着马儿往她们身边走近一点。”柳臻道。
骑马赶路很方便，现在倒是麻烦了，可是柳臻又不敢轻易下来，怕马儿凭空出现吓坏了人。
“行。”萧秦驱使着马儿缓缓靠近，将将能看清锅里的情况时，柳臻叫停了。
正在做饭的两个女人对身边的事无知无觉，一个仍费力地翻动着锅里的菜肴，另一个则正在把蒸好的馒头往木桶里放。
馒头下是半锅浓稠的粗粮粥，女人起完了馒头，将另一个木桶里的水倒进半锅粥里，继续加柴火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