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萧秦,“你想的已经够妥帖了,要相信没人能比你更了解这些事了。”
扶弱局是她自己建的,什么事她都亲自看着,花费的心血不计其数,自然没人比她更懂了。
“好吧,我自己拿主意。”柳臻低头沉思,“在里面做活的,不论男女都要有,开始的时候没多少人,但是该招的人也不能少,要学规矩,这样万一日后认多了,他们才能应对得了。”
“还有帮助管事的人能走得更快的……是找朱先生在路中间专门设计马道呢还是弄专门的马车走的道呢?”
“不行不行,布局什么的我也不懂,趁现在扶弱局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要早些告诉朱先生我的要求才行。”柳臻撩起帘子,对外面的车夫说,“改道木兰院。”
扶弱局已经不需要朱平经常来看着了,这时临近开学,朱平应当已经去木兰院的住处了。
柳臻没猜错,朱平果然是在木兰院,只是不在住处,而是已经带着学生讲课了。
“早些将能用嘴说的跟他们说了,就能跟院长申请后面带着他们去工地亲身实践。”朱平见她来了,跟学生说了声就出去了。
“那感情好。”柳臻心里有个想法,但是还未成型,“日后若是我还有什么想建的,日后就劳你和你的学生帮忙了。”
“你还要建东西?”朱平先是震惊,然后就平静了,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家底就是殷实。
“不是规模这么大的。”柳臻叹气,“实话不瞒你,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都在这里了。或许你不信,我不贪图口腹之欲,也不管穿的衣服用的什么料子,什么花样,也不讲究一季多少件衣裳,有些前一年短了的衣裳,今年改一改照样上身。当然了,衣裳什么,也都是我娘和姨母为我准备的,确实不用我花费什么。说这么多不过是希望日后我若再想建什么,希望先生从设计上布局上,为我省些钱。”
“当然了,材料要用好的,不能存在安全隐患的。”
“那是自然。”朱平侧头看她,余光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萧秦,了然一笑,“你已经想好了吧?”
“倒也没想好,要先找个时间去看看,确认了一些情况,我才能确定。”柳臻说。
朱平:“那你这次专门找过来,是为了扶弱局的事?”突然急了,“扶弱局怎么了?是塌方还是渗水?”
扶弱局不远处有一座山,还有一块很大的湖,另一面还有阜兴江,用水很方便,但是万一发水也很容易淹到扶弱局。
“画图纸的时候我格外注意这些了,应当不会有这些问题吧?”说是这样说,朱平还是很担心,“不如我现在去看看吧,若是有什么事,我也能立时想办法解决。”
“先生是周到的人,你说的那些情况啊,全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前几日我去瞧了,找了懂水利的人去挖沟渠分流。我想好了,反正那一片地方都买了下来,不如开垦了种些粮食蔬菜,粮食怕是不值当,就种菜,少了就供给扶弱局吃用,多了呢可以拉到外面卖。”柳臻赶忙解释。
“我这次过来呢,是为了扶弱局的事,但是小事。”柳臻将方便人马走动的事说了,“扶弱局有多大你自己也知道,跑老跑去的,人还做不做事了?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专门做个什么通道,哪怕不是走马走马车,也能让为做事的人节省点时间。”
设置马儿专门走的道当然是最方便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骑马,所以马车是最符合实际的,但是马车太大,在扶弱局里走来走去肯定不方便。
“而且就是有马车,要设置几个安置马车的地方呢?”柳臻扶额,“就烦这一回,以后就有经验了。”
朱平听了也觉得是一件麻烦事:“一般人家建这么大的地方,肯定是一个主子一个院子的,下人之间彼此各司其职,不会轻易去其他院子。但是你这个不一样,管事的肯定是要了解扶弱局里所有事的,要是走一趟半天时间就过去了,那要忙成什么样?”
这对朱平而言也是一个挑战。
“不若像书院一样,只是不建半地下,只建地道。也可以建一些半地下,可以存放东西,也能试着冬日做火房种菜蔬。若是成了,也算是有一个不错的进项。”柳臻说。
“还是不太方便,一出一进浪费不少时间不说,扶弱局的地势也不能挖的那么厉害。”朱平否定了她的想法,却也不是绝对,“不过是能挖些地窖或者半地下存放东西的。还有应急躲藏的地方,也应该提前准备好,这些是我没想到的。”
虽然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阜县境内不会发生战乱,但是以后呢?
“你放心,应急这些我是有经验的。”
近些年风调雨顺,但是老一辈是经历过战乱的,所以来找她画图纸的都会格外指出这一点,让她在画图纸的时候设计出一个能藏人但也能逃跑的地方。
扶弱局一群老弱病残,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应急藏身的地方还真缺不了,不然全都得完蛋。
“我是干这一行的,结果这些还要你来提醒,惭愧呀。”朱平歉疚道。
“无妨,你也是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柳臻没放在心上,“你们和柴师傅刻的那些房屋凉亭小桥流水我都看了,真是匠心独具。”
“那些小东西确实让人瞧着就要赞叹,但是也方便了我日后来找我设计房子的主顾。”朱平道,“跟姑娘做事就是好,总是能弥补我过去没注意到的点。”
“先生过谦了,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扶弱局通行之事,还要麻烦先生了。”柳臻道。
“我会让学生一起想想办法的。”朱平没有推辞,“若是姑娘有了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这般说定,柳臻便带着人回去了。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馆长请罪。”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