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嫣立即反驳。
若她脸上的讪讪之色没那么明显,柳致学也就信了她:“没有?那为何你的手指都是弯曲的?”
王嫣顺着他的话去看自己被他按在他脸上的手,发现她的手指确实是弯曲着的。
其中的抗拒,不言而喻。
王嫣面上尴尬:“你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
柳致学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相信略微握了握就仔细地放了回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哎——”王嫣叹气,“我要带孩子,阳阳还那么小,所以……”她以眼神示意柳致学看向窗边,“那儿的水一直是勤换着的,但凡进来的人都会先去洗洗手,之后才会……”
王嫣体贴的没把话说完,但是她眼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极为明显。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嫌弃我邋遢了?”柳致学颇为受伤地看向她。
王嫣无奈:“我没有嫌弃你,我只不过担心孩子……”
“旁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倒好,有了孩子忘了相公。”柳致学起身去窗边洗手,“我都明白的,怪我自己公务太过繁忙忽略了你,你如今对我这样也是我活该。”
王嫣扶额,刚想继续解释,就听见阳阳哭了,她检查过后发现阳阳是饿了,不由尴尬地看向柳致学:“相公,阳阳饿了。”
“嗯,那我去找些吃食。”他转身转了一半才想起来,“阳阳吃什么?”
王嫣害羞地垂下头,不好意思说话。
“怎么了?”柳致学疑惑地走到她身边,仔细观察她的神情,“你且与我说一说,我才能去……孩子是吃奶的吧?”
“……”王嫣的脸上更红了,她难为情地小声喊道,“相公!”
“哇哇哇……”饿了好一会还没获得食物的小家伙开始抗议起来。
王嫣连忙轻声哄着,可饥饿难耐的小娃娃哪里是能哄好的,她只能恳求地看向柳致学,见柳致学一脸茫然,她只好说道:“可否请相公出去稍等片刻?”
小娃娃哭的着实厉害,柳致学纵使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先出去了。
“想我唐唐一个七尺男儿,竟然怕了一个奶娃娃。”柳致学在门外唉声叹气的。
门里的王嫣听见了一点动静,却只能尽心尽力地哄着儿子吃奶。
小娃娃从出生开始,还没饿过那么久呢,此时哼哼唧唧地和娘亲抱怨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大少爷怎么在这里?”张大娘亲自端了一盅补汤过来,她见柳致学在外面干站着,发愁道,“打从小少爷出生到现在,见到爹爹的次数实在太少,时日久了怕是认不得他的亲爹嘞。”
柳致学当即点头:“大娘说的是,往后我会多多过来陪陪他们娘俩的。”
“该是这样。”张大娘赞赏地点头,扭身进了去。
没过多久她便出来了,视线对上柳致学时,她忍不住偷笑:“夫妻两个竟然这么怕羞。”
张大娘的声音很小,柳致学虽然听得分明,却不好意思搭腔,只能装作没听见。
另一边柳臻陪着萧秦到了他的住处,看了眼他拎着的老虎糕,奇怪道:“我瞧你也不是很喜欢吃这玩意,怎么要了这么多?”
“你说错了,我很喜欢。”萧秦轻笑,“因为我知道你喜欢。”
“我可不喜欢。”柳臻连忙否认,“你别胡说八道,也别想哄着我吃。之前骗你尝这个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也可以赔罪,但你若要以让我吃老虎糕赔罪的话,我可能会拒绝向你赔礼道歉的。”
“傻丫头。”萧秦轻轻谈了她的额头一下,神情颇为自信地说,“你信我,这老虎糕你真的会喜欢的。”
“诚然如你所说,去掉辣味的老虎糕我可能真的会喜欢。”柳臻挑眉,“可是它的辣味去不掉呀。”
所以她不会再尝试的。
“你不会指望我适应这个味道吧?”想到什么,柳臻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买这么多,不会是要逼着我吃的吧?”
“不是给你吃的。”萧秦含笑说,“是给我自己吃的。”
“?”柳臻,“你傻了?”
她可还没忘记他在点心铺子里吃老虎糕时的情景呢,他明显也是极为怕老虎糕的辣味的。
“我不傻。”萧秦,“你喜欢的点心不多,难得遇上不错的咸口点心,我自是要想办法让你能多吃一些的。”
“你要想什么办法?”
萧秦叹了口气:“原本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的,罢了,直接告诉你吧——我多尝一些,定能尝出来它的馅料是什么,到时做给你吃。”
柳臻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不会做饭,就是尝出了其中的味道,但是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萧秦:“你真是太聪明了!”
“呃……”柳臻,“所以你还是不要折磨你的肠胃了吧。”
“我先尝尝老虎糕,待分清了它的馅料有多少种,就去一一对照找出它的馅料都是什么。”
“……”柳臻,“瞻白,你还要科举呢。”
“不妨事。”萧秦毫不介意,“我每日尝上两块,其余时间读书就是了。”
柳臻无奈扶额,她倒是没想到萧秦竟会在这件事上如此坚持。
无奈之余,她又觉得有丝丝甜蜜浮上心头。
“多谢你如此挂念我,但是真的不必……”
“臻儿,我想为你做更多的事。”萧秦打断她,“我不知何时就会忙起来了,所以想趁现在多对你好一些。”
柳臻迟疑:“你的意思是……”
“若是乡试过了,我定然要百倍千倍努力的,到时必定会对你有所忽视。”萧秦深情地看着她,“我读书日浅,若想考状元,唯有多努力些。”
“状元虽好,但也不是非要考上不可的。”柳臻担心地望着他,“我过去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不。”萧秦郑重说道,“既然要考,就要争取得到最好的名次。不止为你,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萧伯康当年为了权势放弃了他娘和他,经过这么多年,他好似不在意了,但今儿见面之后,他心中还是起了波澜,他想向萧伯康证明,不依靠侯府的威势和帮衬,他照样能得到萧伯康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