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大惊：“怎么可能呢，我吃的明明是很甜的呀。”
所以她才催着萧秦吃的。
“而且我想起来了，这位就是以前咱们买福气包子的奶奶。”柳臻，“咱们在京城的时候也遇到过她，没想到她回来到这里。”
年纪这么大的人，一会去这，一会去那，这是正常的老人该做的事吗？
萧秦一脸紧张地看着柳臻：“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柳臻摇头：“没有，你呢？”
萧秦：“我也没有。刚刚的苦涩竟然还回甘了。”
柳臻笑：“那是不是代表着你以后的人生都是苦尽甘来的甘甜呀？”
远处，半透明状的老妪，遥望着小院，无奈地叹气，这是什么缘分，该遇到的人在风烛残年才找到，没什么关系的人却一再相遇。
沟壑纵横的皱纹渐渐褪去，佝偻的脊背慢慢直起，满头华发逐渐染上深色。
轻盈的脚尖朝向老旧的小院，一双似含了万般情绪的复杂眼眸看向小院中颤颤巍巍的老人。
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也是在人生的最后关头啊。不过，能再相见，已经足够。
萧秦和柳臻在家里呆了一日，柳臻实在不想在家里干等着了，两人便约定第二天城门一开就上山去。
“罗珊珊对你的情况了解得多吗？”
“不知道。”萧秦，“我与她哥哥也并不相熟。”
原来是罗家兄妹自己喜欢萧秦，才跟着他的呀。
柳臻点头：“那就行，如果她知道你与萧老爷并无多少联系的话，如今你又找了那样的借口，怕是会让人生疑呢。”
萧秦无甚在意：“随便吧，我找个义姑，触犯了谁不成？就是被人知道是在说谎也无所谓，难不成还要因为这就给我治罪？”
柳臻颔首：“也对，你又不当官，又不怕政敌对付你。”
对付一个不当官的状元郎，实在是浪费功夫浪费精力。
这么一想，柳臻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很省心的夫婿呢。如果萧秦一开始就是打算做官的话，那么她身为官家夫人，要学的要做的可是很多呢。
光是跟一圈官员家眷应酬都能累死个人，更别说与人交际的时候还要注意这注意那的。
“真乖！”柳臻笑眯眯地捏着萧秦的两颊，“我们瞻白真是俊美无俦，聪明伶俐，又非常乖巧省心呢！”
“？”萧秦，这么突然的夸奖，他有点不敢往下接。
下午有人来敲门，李婆子正好在，便要去开门。
柳臻叫住她：“我们才来，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你见了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就说我们现在不在，有什么事就直接对你说。若是对方不愿意，就说改日我们回来了亲自登门拜访。”
李婆子心中疑惑，她觉得柳臻的样子像是知道来敲门的人是谁一样，但是好像又不知道。
“好的姑娘，你若没别的吩咐，我便去了？”
“成。”柳臻转身进厅堂里等着。
“你知道是谁？”萧秦问。
柳臻嗯了一声：“左不过是前日见的老伯，要不然就是知县或者是他的夫人。”
她皱了下眉，老伯的可能性不大，她那日并没有留下住址，年纪那么大的老人家找不到这里的。
那么就只剩下新来的知县和罗珊珊了。
她跟罗珊珊过去是情敌，如今也没什么交情，来敲门肯定没好事。
萧秦放下这件事：“明日就去山上？”
柳臻点头，慵懒地靠在椅子里：“越快越好吧，今儿叫李婆子准备些干粮，咱们走得快的话，中午之前应该能找到山匪住的地方，到时候让他们给咱们加热。啊，把那几只鸡下的蛋都带上……不，还是带李婆子之前买的吧，也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是新鲜的，早些吃了吧。”
萧秦顿住：“你要带多少东西？”
“如果可以，我想拉一辆马车去呢。”
萧秦迟疑：“那我去买一架？”
柳臻哈哈笑起来：“不用不用，咱们带一袋子面，带一袋子米就是，隐身带，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如此想着，柳臻便和萧秦商量去一趟杂货铺。
“最重要的是多买一点盐。”柳臻说，“他们在山里，应该能打猎吧，罢了，还是带一块肥肉去，让他们自己熬点荤油。”
她这么兴致勃勃的，萧秦便不说其他的了。
“哎呀，到时候咱们直接现身去吧，部分东西我隐藏起来。理由都是现成的。”柳臻眨巴着大眼睛，“就说从一户人家里知道哪里有个人过去见过你义姑，所以咱们带着礼物去询问具体的情况。”
她说一句，萧秦就点一下头：“好。”
“一袋子米，一袋子面，一大块肥肉，他们熬了猪油还能留下一点油渣给小孩子们吃。”柳臻数着手指头，“哦对了，还有糖，呀，买点粽子糖桂花糖还有果脯蜜饯之类的，那里许多年纪小的娃娃估计都没怎么吃到过。”
柳臻说得正开心，突然抿住了唇，萧秦就知道是李婆子回来了。
果然，不过几息功夫，李婆子的脚步声传过来。
“姑娘、少爷，来的是一个女娃娃，她后面还跟着个小厮模样的人，说是……”李婆子压低声音，“说是知县家里的人呢。”
“哦。”柳臻颔首，“她说了什么？”
“她说知县大人偕同其夫人请二位去大人家里小聚。”李婆子探究地悄悄打量柳臻，“说是既是有朋自远方来还是什么的，他们当然要尽地主之谊，怎么好叫你们住在外面。”
“行，我知道了。”柳臻摆手，“大娘你去厨房忙活吧，我们出去一趟。”
李婆子踌躇片刻，还是说道：“姑娘，您才让我跟人说你今日不在家……”
柳臻：“……”
笑了笑，“无妨，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冲李婆子眨眨眼，“我们跟知县一家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言罢，催着李婆子径自忙去，她和萧秦悠悠然往外走。
“大娘，你留心些，待会可能有人来敲门，你让他们将东西直接放在马厩旁边的空屋子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