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大白鹅是禽鸟还是畜生，麦苗的恐惧一时半会消不了就是了，她们走了一路，麦苗就说了一路。
“姑娘，您说那大白鹅墩儿就真的那么厉害吗？”麦苗心有余悸道，“我前面听村民们说，有人对着大白鹅说禽兽、畜生之类的它好像能听懂，还跟人打架呢。”
柳臻忍不住笑了下，突然，她有了个主意。
不过略微在脑子里想想她就放弃了。
山里面的山匪之所以躲在深山里而村民们并不愿意提起好像另有隐情，她需要花些时间好好了解一番。
本来柳臻想着大白鹅都那么骄横霸道的话，想带几只鹅送进山匪的山洞里的，但是那些人在深山里的日子不好过，若柳臻真把鹅送进去了，估计羊入虎口成了他们改善伙食的东西呢。
“姑娘，您在笑话我吗？”
不巧地，麦苗看见了柳臻脸上的笑容。
“呃……”柳臻有些尴尬，她不好意思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笑话你，我只是笑区区一只鹅竟然那么高傲。”
“姑娘，你还是笑话我。”麦苗不高兴地撅起嘴。
区区一只大白鹅，结果把她吓成这个样子，还不是说她胆子不够大嘛。
“姑娘，那是您没见过大白鹅发起疯来有多可怕。”麦苗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您知道大家为什么不那么喜欢养大白鹅吗？”
“为什么？”柳臻有些好奇。
麦苗哼哼一声，告诉柳臻除了大鹅吃得多下蛋少之外，大鹅实在太凶了，就算是一家人都敢上来就啄人，同个村子里的就更不被大鹅看在眼里了。
“那鹅肉好吃吗？”柳臻想着村民养鸡养鸭是为了卖鸡蛋、鸭蛋，而鹅蛋很少的话，鹅肉会比鸡鸭的肉更美味吗？
“这个……”麦苗想了一下，“小鸡小鸭的肉嫩，大鹅最少要养半年，肉比较老吧。”
“老才香啊。”柳臻幻想了一下，觉得老鹅炖汤应该很美味。
柳臻过去喝过老鸭汤，只是他们阜县地处平原地区，水系分部不均，村民更喜欢养鸡，她很少吃到鸭子，更别说老鸭了。
那次喝到的老鸭汤好像还是秦府送来的，是秦夫人请来的厨子按照南方人的口味做的。
滋味倒是听鲜美，据说也很滋补，鸭子比大鹅常见，都已经很滋补了，那么更加珍贵的大鹅是不是更美味呢？
“姑娘，你你不会是想……”麦苗吞了口唾沫，不得不劝说柳臻打消这个念头，“您要是真想尝尝，待咱们回去之后再说。”
在孙家村里，万一被大白鹅墩儿听见了，姑娘是不怕，麦苗可是怕得要死呢。
“姑娘，那大白鹅墩儿很有灵性的，您要是再看到它，一定不要把心里的想法露出来，万一它感觉到了伤了你可就……呸呸。”麦苗说到一半，不禁怪自己乱说话。
柳臻微微挑眉，她倒是没想到麦苗会认为自己觊觎大白鹅墩儿的美味。
墩儿对山婆婆而言估计不只是家禽吧，更是心灵的陪伴。
其实孙家村的村长做的事跟柳臻有些像，帮扶鳏寡孤独，带领村民过上更幸福的日子。
只是她的扶弱局是专门用来做这些事的，而村长是自发的。
柳臻觉得，她或许可以跟各个村子展开合作，在村子里建立联络点或者派人去村子里带领村民关怀村里需要帮扶的弱小。
同时带领村民在本村找到求生之路，这样缓解扶弱局压力的同时，也可以免于村民远离家乡。
“姑娘……”麦苗不好意思道，“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扶弱局应当收不了那么多人吧？”
至于缓解压力之事，大约还要等上好几年吧。
麦苗说的没错，但是柳臻觉得自己应当未雨绸缪，同时也可以扩散思维，更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嘛。
就像柳臻方才想的和各个村子合作，她或者提供技术，或者提供人力，总归都是做好事，还更贴合百姓的需求。
“这件事你记着，回去之后跟学生们提提，等咱们回到镇上的宅子里，也可以跟灵鹤她们说说，让她们讨论讨论，若是都觉得可以，便可以列入扶弱局章程里。”
柳臻吩咐完就不想了，等下一次有灵感的时候再仔细思索。
“是。”麦苗应下了。
姑娘特意让自己记下，肯定是有用意的。麦苗用心想了下，发现姑娘果然很有远见。
扶弱局新建，现在应当还没完全建成，应该招不到多少弱者前去请求帮忙，效果很难达到柳臻的初衷。
可若是能和各个村子合作就不一样了，首先可以将扶弱局的名声打出去。
其次，若是扶弱局日后真的人满为患的话，也可以将人分出去送到离弱者较劲的村子里的联络点。
既是建在村里的联络点，大约只要房屋修建得当就行了，不用像扶弱局那般大兴土木，消耗那么多银钱。
再一个，百姓们远离家乡专门去往别处投奔一般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作出这个选择，若是离家比较近的地方就能帮助自己活下去，就算心里有怀疑应当也会试一试。
木屋就在前面，麦苗来不及多想，因为她已经听见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没想到学生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呢！”麦苗欢喜非常。
柳臻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这丫头喜怒也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开心为的不是学生。
麦苗跟在柳臻后面，急不可耐地想回去，但是她不敢催柳臻，柳臻走得慢，她也不敢走快，只叽叽喳喳一直说个不停。
柳臻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有心想提提墨竹让她情绪平静下来，却又没忍心。
罢了，麦苗那么喜欢李季的话，就随她去吧。
柳臻笑了一下，也不打算继续考察比对墨竹和李季到底哪个更好了。
两个人都是不错的好儿郎，凭什么因为麦苗是她的人，她就对两个人私下进行比较。
总归个人的缘法是不一样的。
“姑娘，我们带着学生们回来了。”看见柳臻走过来，李季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