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为了,当时林柱国和左相大人与陛下共同商定。调整南方战线的兵力部属计划一事,那些家伙担心天远会乘机出兵。”
“好像那会儿,南晋国主身体倒是问题不大。”寻骏想起来了当初的情况。
“是,但是南晋国内的旧臣。因为他北伐失利,而连续数年给予他巨大的国内压力。这匹南方的雄狮,几次三番地刺探我天远的军情,恰恰,是他的不自信。”
“不过。在压力最大的第一年过去之后,他就开始再一次拿起了屠刀。”
回忆起当初南晋被他掀起的腥风血雨。忍不住叹了口气的寻骏说。
“南晋国内,所有反对他的大臣。几乎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最为残忍的屠戮。甚至当年的南晋两大文臣,一个被他灭了三族。而另外一族,不但是灭九族那么简单了。”
苦笑了一下的第六风亦,看了一眼江南路。
“三哥,我们还是在外面等候么?”
“估计得是的,我们得等到陛下的人到了才可以进去。陛下决定让他的钦差来担当主统领官。以避免我们赤蓝司在这件事上,作为他的代表,与北家和左相大人冲突的过深,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明白。”
第六风亦点了点头。
····
“老大,来。”
苏贝一只手拉着赵墨站了起来。
刚刚在李婉儿做的初步敷药之后,赵墨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蒙上了。
一层厚厚的灰白药粉,敷住了赵墨裸露出来的那一个伤口。并且刚刚还在渗出的鲜血,已经全部被止住了。
“老大,你的血可真红。”
“……这,能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么。你要是想要比比谁的血红,我可以给你也来一剑。”
赵墨作势,就要用自己的左手去拔出佩戴在腰间的墨刃。
“别别别,我可不想和你比这个。没有必要的,和你比这个,就纯属于吃饱了没事干。”听到了赵墨说的话了之后。
苦笑了一下的苏贝,还是摇了摇头之后说道。
“你的兄弟真心,还挺有意思的。”李婉儿意识到。
自己和赵墨还有余慎混久了,说话之间都禁不住有一点市侩之气。
所以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了笑。
“嘿嘿。”苏贝挠了挠头,而赵墨看到了远处。刚刚包围了他们的山匪,一个接一个地被江南大营内卫军的士卒给押走。
“你就是,这小子所说的老大?我比较好奇,你和南晋人打了一场,还和……一直都是我们江南路心头大患的双头鹰山匪干了一架么。难怪这小子对你赞口不绝。”回想起了刚刚苏贝对赵墨的疯狂称赞。
忍不住笑了笑的刘琛,开口对他们的人说道。
“哈,那是他过誉了些。”
“小子。我比较想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或者,这里有一部分,是你杀的么。”迟疑了一下的流道航。
魁梧的身形,踏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赵墨他们走了过来。
“是我做的。”赵墨回过头,看向了这位让江南大营都有所忌惮的红衣捕快。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流道航?”
“你知道我?”听到了赵墨说出自己的名字,流道航刚刚前走的时候愣了一下。
有点没太理解,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少年会知道自己叫什么。
他的印象里,自己好像没有见到过赵墨这个人。他
“您的大名,整个江南行省。饱受盗匪困扰的百姓都知道,他们都对您极为敬重。他们想要从我手里拿回一个东西,但事实上这个东西并不在我手里。”
赵墨开口说。
“我明白了。”流道航听到了赵墨的话。
眼眸里稳定如山的眼神,略微泛起了一丝波澜。不过他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而是转过头带着他们的红衣捕快,在刘琛副将的协助之下,押运双头鹰山上的山匪离开赵墨刚刚厮杀的战场。
“哦,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他们的头子跑了。”
流道航不知为何,对这个并不油嘴滑舌的少年没有恶感。
“胡麻子跑了,他刚刚有四个手下拼死阻拦住了我们的追兵。在那边的缝隙上,可惜,我已经猜到了他有可能会从另外一侧过来。”
想到了他们的失手,让这个家伙竟然还能够有机会成功脱身。
叹了口气的流道航。
对自己刚刚的决定有些失望。
作为全江南行省最有名的捕快,他不应该在抓捕这么重要的恶犯时。还会因为自己的大意问题,犯下没有办法可以原谅的失误。
“我们的人,刚刚做的也许还不够好。”
“不,刘副帅。这一次多谢你们的人支持,我会去督抚大人那里为你说明情况的。”流道航笑了笑。
随即目光当中闪过一道狠辣。
“等我们在城内抓到胡麻子,就会对双头鹰山展开最后的围剿。”
“刘,副帅?”
看到苏贝对他还不错的态度,赵墨也没有太多的戒备心理,而是看向刘琛问。
“双头鹰山上的山匪,是不是不止胡麻子一家。”
“是。那里的地形非常的复杂,可以说是比较少见高山的江南行省,少有的一座崇高山峰。大约有三到五股山匪,常年为祸一方。”
刘琛对双头鹰山上的情况比较了解。
“只不过胡麻子,是他们当中势力最大的一股。而且还和江南路的官府有勾结,常年就是他们的领头羊。这一次胡麻子在江南路折戟。”
“是一次,彻底剿灭双头鹰山盘踞盗匪的好机会。”
赵墨开口说。
“我明白了,刘副帅,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么?毕竟,余二公子也许……”
“不了,我与大帅的关系不算太好。这一次私自调兵,大帅恐怕不会给我好脸色看,三位先告辞。流道航如果下定决心,彻底剿灭双头鹰山上的山匪。”
刘琛笑了笑说:“对于江南行省的官场来说,必然会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地震。”
“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赵墨也是回应笑容,在苏贝的搀扶下。
跟着李婉儿并排而走,顺着他们来时的路,向余林的宅子走去。
“老大。你和那个流道航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跟你说,这家伙公正不阿不假。可是我和他的关系可不太好,我从来就不是太喜欢这个家伙。”
苏贝看到了刚刚,赵墨和流道航说话的时候,彼此敬重的态度。
就显得有点生气地对他说。
“我以前在西南的时候,也听过流道航的名气。他抓过我们那边很有名的那两个悍匪,其实江南行省的治安,也是在最近这几年才刚刚好起来的。”
李婉儿将乌黑的秀发,给整齐地梳到了自己的右肩上后,回忆了一下说。
“天远在江南的根基较弱,不比得北方的几个行省。所以治安不太好也是正常的,更别提前几年东临党旧人还在不停地闹事情呢。哎,李小姐。你们西南那边的治安问题也很严重吗。”
听到了李婉儿提起了西南那边的问题,愣了一下的苏贝开口说道。
“还行,药王谷管辖范围内。是我们自己治理的,所以普遍还好。”
李婉儿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件事。
“我总感觉。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埋藏在水面之下的深层阴谋,没有被人给挖出来。江南行省的水,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赵墨回忆起了刚刚胡麻子和他面对面所说的话。
心里,有一种被黑暗的藤蔓缠绕上了心脏。
但是却与寻常应该有的反应完全不同,而显得异常的兴奋的感觉!
这又何尝,不是自己可以在江南路出头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