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公布成绩的日子越来越近,王重和苏青梅的关系一点都没因为之前的打赌变的紧张。
王重已经胜券在握,而苏青梅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她早就从王重堂哥王强那里知道王重在高中时什么鸟样,根本不用紧张。
一心想着这个给自己烤地瓜,抓小鸟的小子要喊自己妈妈时的窘迫样子。
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王重扭头问道。
“没什么,快点烤,我都饿死啦!”
苏青梅白了王重一眼,觉得这小子心态真的好,家里都这样了,还不温不火的有闲心给自己烤地瓜吃。
“呵呵。”
王重诡笑一声,没有反驳,继续烤地瓜大业。
王重掐算着日子,还有三天就要公布成绩了,他估摸着,这两天就会有学校过来跟他谈条件了吧。
王云早已经和丈夫回昌市了,毕竟都要生活,不可能像王雨和苏青梅一样闲着蛋疼的在这体验人生。
王云走之前,还偷摸给王重塞了五百块钱,眼泪巴巴的跟着丈夫离开。
王雨问过苏青梅什么时候离开,但是苏青梅坚持要等干完这季农活之后再走,王雨也没办法。
都市白领yUki小姐秒变农村悍妇,天天跟王重作对,横竖看王重不顺眼。
王重是躲都躲不开。
“爸,妈,吃饭啦!”
王重烤好地瓜,朝田里大喊一声。
王母回复了一声好,便招呼王父一起往王重这走了过来。
一家人加上苏青梅和王重的堂哥王强,围着一个火堆余烬啃地瓜吃。
王父从来没干过这么累的活,本来以为人多了能轻松点,但是王强这小子干一个活能磨蹭半天。
不是偷看苏青梅就是在偷看苏青梅的路上,被王雨无数次按在地上摩擦也死性不改。
苏青梅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王父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王雨纯粹的就是一个后勤补给,送个水扛个生地瓜还行,连火堆都不会引,也是养废了。
至于苏青梅……
不说也罢。
苏青梅和王雨两个人,干一会活,自拍一会。
简直像是来体验生活度假的,没有一点干活的样子。
王重干活倒是卖力,但是奈何有伤在身,行动多少有点不便,干活慢不说,时不时还得分王母的心。
王父啃着地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吃地瓜一点都不体面……”
王强自己蹲在一边嘟嘟囔囔的,眉眼间时不时的透露出一丝目光瞄向苏青梅。
“吧嗒吧嗒”
刚抽两口烟的王父电话突然响起。
王父皱着眉看了看号码,不认识。
想都不想就给挂断了。
村里最近宣传的反诈宣传还是有效果的,虽然现在王父没有钱了,但是他有戒备心啊。
而且王父的老年手机,讲究的就是一个能接电话能打电话,字大音量大。
当时的宣传干事本来想让王父下载反诈APP的,但是由于是老年机,没办法下载,于是反诈干事多在王父家呆了一会。
科普各种反诈知识。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接听陌生人的电话。更不要接外地电话。
王父是相信宣传干事的,毕竟不要钱,还教他怎么防被骗,还是官方的人,怎么看都是值得相信的。
“是谁啊?”
王母见王父把电话挂断,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外地电话不要接,诈骗的。”
“叮铃铃……”
电话再次响起,王父皱眉,再次把电话挂断……
“额,爸,要不你接吧,可能找你有事呢?”
王重此时的爸叫的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毕竟继承了之前王重的记忆,包括一部分情感。
虽然他把自己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前世的孤独,让他更珍惜这辈子的亲情,尤其是那句
“妈老了,没用了。”
直接破了大防。
而且此时能打电话到他父亲手机上的,很有可能是各大高校啊!
那可是他的未来财路啊。
“闭嘴,你懂什么!贾干事说了,不要接陌生人电话,更不要接外地电话。”
王父认死理,王重也无语了。
还好苏青梅明事理,解围道“叔叔,要不我帮您接啊?我相信他们骗不了我的。”
“那行,他要是再打过来就给你接,你是大城市来的,肯定比我们懂的多。”
苏青梅一开口,王父的口风立马有了转变。
王重差点一脑瓜子磕在地上。
“叮铃铃……”
电话果然如约而至,王父也是信守承诺的将手机递给了苏青梅。
“喂,您好。”
“嗯,我是他姐姐,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我能做主。”
“嗯,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突然,苏青梅不说话了,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向王重。
电话里也在继续回复,只不过声调有了很大的变化。
“ā。”
“á?”
“ǎ!”
“à!!!”
“那你们过来吧。”
随即那面挂断了电话。
苏青梅放下手机,看了看手机的号码,是首都的手机号归属地。
“怎么了青梅姐?”
王雨见苏青梅情绪变化有点快,担心的问道。
看到大家担心自己,苏青梅表示没有事情,随即把手机还给了王父。
依旧是那怪异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动物园里没长毛的猴子一样。
满是不可置信。
“我说了是骗子嘛,哈哈,没事没事,不被骗就好。”
王父安慰苏青梅。
“叔叔,可能、也许、大概、应该真的不是骗子……”
苏青梅睁大一双凤眸,整个眼睛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色彩。
“谁啊?你认识吗?”王父问。
苏青梅摇了摇头,
“我可能不认识,但叔叔你应该认识,而且他们已经过来了,一会就能到。”
“啊?”
王母也好奇的啊了一声。
“好像是京都大学的招生办老师,要找王重,镇长和村书记正带他们往这走呢。”
王母仿佛松了一口气,“京都大学嘛?不认识哦,不过村书记我认识的……”
王母的语气越来越慢,随后渐渐消失在这一眼就能看到边际的田埂里。
“你说什么……谁?带谁?看谁?”
王母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说要来找王重……”
“还说让我们不要接华清大学的电话,说他们都是骗子……”
围在余烬旁边的一家人,包括王重的堂哥,瞬间感觉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而王重则是骄傲的抬起了低下来二十多天的头颅。
仿佛雏鹰初啼,幼狮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