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干妈去厨房了,瑞瑞和外公就在客厅。
看了一会儿,瑞瑞问:“外公,我想吃这个,我能吃一块吗?”
孩子的眼睛水灵水灵的,很像长歌的眼睛。
孩子很有礼貌,南宫家应该教得不错。
孩子白白嫩嫩,挺可爱的!
不管怎么看,也挺像长歌小时候。
顾以安怔了一下,打开点心盒,给了外孙一块提子酥饼。
瑞瑞微笑,说:“谢谢!很好吃的,外公你也吃。”
对着这个长得像长歌的小不点,顾以安凶不起来。
虽然不大情愿,他还是说话了,“你吃吧,我不饿。”
……
一边吃点心,瑞瑞也一边四处看看。
看到了客厅挂的照片,奶声奶气说:“这是我妈妈,她好漂亮!”
顾以安没有说话。
他还是很气恼南宫锦。
如果不是他,长歌也不会弄成这样。
瑞瑞:“外公,我妈妈快回来了,我很想她,你想她吗?”
你妈妈走了,都是因为你爸爸。
想着,顾以安也来气了,他的表情挺严肃。
罪不及孩子,所以,他的愤怒也有所收敛了。
瑞瑞:“外公,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陪你玩,还有妈妈,我们都在你身边。”
“你自己在这里玩,我去厨房看看。”
看到外公走了,没人陪他在客厅,刹那间,瑞瑞小跑了上去,他主动牵着外公的手。
瞬间,顾以安愣住了,看着小孩子牵他的大手和小手。
这种感觉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长歌牵着他的大手,他带她走路。
瑞瑞:“外公,你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
小时候,长歌也这么说过。
奶声奶气的,很讨人喜欢。
他领着长歌走路,都会走得很慢,等她。
想起这些,顾以安心里百感交集。
他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虽然顾以安不说话,他牵着外孙的手时,还是自觉放慢了脚步。
他是生南宫锦的气,不是生外孙的气。
这是长歌的儿子,他也不舍得骂他。
……
江擎和乔楚一块下厨,显然快了很多,已经在炒菜了。
瑞瑞看不到,着急了。
“外公,你抱抱我,我也要看。”
乔楚挺着隆起的肚子,她站在旁边指导江擎炒菜,总不能让她来抱瑞瑞。
江擎在忙,抱着瑞瑞,也没办法炒菜。
这个小不点叫他抱,顾以安怔了一下,也思索了一下。
几经衡量,他抱起了外孙。
可以看到干爹干妈一起炒菜了,瑞瑞露出了笑脸。
“外公,我干妈炒的菜好好吃的,你等一下多吃点。”
顾以安没出声,看了外孙一眼。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神奇吧。
这个小不点身上也有长歌的血,他并不觉得他像外人。
也许,他也寂寞了太久,也把自己封闭了很久,有了这股灵气,他也仿佛活过来了。
这个家还是有温馨的,还是有温暖的。
……
乔楚:“叔叔,要不你和瑞瑞先到外面坐着,这里的油烟味比较重。厨房里,我和江挚可以忙得过来的。”
顾以安:“我挺不好意思的,你们来看我,还要你们做饭。”
江挚:“叔叔,不用客气。以前,我也经常来的。”
是呀!以前,江挚来找南宫锦,他不在家,就过来了。
那时,南宫锦和长歌常在一块。
两家是邻居,一开门就能看见了。
有时候,也经常蹭饭,或是煮了菜,两家端到一张饭桌上一起吃。
后来,变了。
顾以安:“你们忙吧!江挚,你小心点乔楚。”
江挚:“知道了,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
顾以安去浇花了,瑞瑞也要跟着。
瑞瑞:“好漂亮的花花,妈妈一定很喜欢。”
顾以安也仅是看了外孙一眼,不出声。
妻子去世之后,他伤心过度,就办理了停薪留职。
女儿生产之后,突然有一天也不辞而别。
一晃眼,他一个人也过了快三年了。
那些时间,他不是发呆就是对着这些花花草草。
或者,一个人听戏,看戏,更多的时间还是看着她们的照片发呆发愣。
一个幸福的家,一年里,垮掉。
他怎么也想不到。
他多希望仅是一场恶梦。
可是,每天醒来,只有孤身一人,那种寂寞,又是那样的真实。
瑞瑞:“外公,我可以帮你浇水。”
顾以安:“不用你来,不要弄湿了衣服。”
瑞瑞:“外公,你给我买一个小小的洒水壶,我可以帮忙的。”
说着,小家伙又过去牵着外公的手了。
他一点也不怕生,呆久了,也越来越熟了似的。
瑞瑞:“我见到妈妈了,可是,我又找不到她。我妈妈是医生哦,她会救很多很多的人,我妈妈很厉害的!”
顾以安:“好吧,我明天就给你买一个小水壶。”
瑞瑞:“我要照顾好这些花花,等妈妈回来。”
顾以安看着外孙,嘴角微微翘起。
这个孩子就像天使,他也很纯净,他应该无忧无虑成长的。
那些怨恨,不想在他面前露出来。
顾以安就牵着外孙的手,带他浇花。
水壶里只有一点水了,他能拿得动,他才给外孙浇花。
……
自从妻子去世,女儿出走,这顿晚餐是顾以安第一次吃到的家常饭的感觉。
他家也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吃饭的时候,江挚和乔楚也识趣不提那些令人难过的事,他们都给顾以安和瑞瑞夹菜了。
洗碗的时候,乔楚带着瑞瑞在厨房,江挚和顾以安谈谈。
“叔叔,长歌在江洲,她过得并不怎么好,她在影视城里跑龙套,过着一天有活干,第二天并不晓得有没有饭吃的日子。如果没能得到你的原谅,她不会正视自己的未来的。”
顾以安沉默。
妻子去世的时候,他有骂过长歌。
严格讲,是操心长歌的事,她妈妈才气病的,旧患复发。
长歌也认为是她自己害死妈妈,她心里肯定很沉重。
当时,他很难过,他心情也不好,语气很重。
现在冷静了,他也心疼长歌,不怪她了。
江挚继续说:“我的下属已经去了江洲,我想帮她。我们劝她,她可能不会回来。如果你亲自去劝她,她会听你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