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翼皇朝顷刻间颠覆，迎接他的就是血腥的清洗，之前有仇有怨的全都冲了出来，甚至还有很多趁火打劫的人全都在冲杀。
新一波的血流成河又在苦境上演，之前的可怜人变成了更凶的刽子手。
“馆长觉得他们可恨么。”
宴听和凤凰鸣站在山巅之上，看着苦境的杀与被杀，又反过来继续这个程序。
虽然都是高人，但是六铢衣是那种典型的高人，所有能用来称赞仙佛的优美赞词都能放在六铢衣身上，那是一点都不违和。
但是这样的六铢衣，差了一点人气。
可是凤凰鸣不一样，这人看着严肃，但是人相当的幽默，时不时的来一点冷笑话，人味十足。
要说交朋友，还是凤凰鸣这样的好一点。
“不觉得。
因为至始至终，我都不不会高估任何的道德水准。
“我小时候我们村的一个小伙伴爸爸当了村长，那他立马就峥嵘了起来。
“有了武力和权利，能恪守本性甚至是将自己的善良面无限的放大，对于这种人我无限的尊崇，因为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就像素还真、一页书、叶小钗、苍和道隐，六铢衣。
“你们不管是在能力，还在仁爱大义上都是无可挑剔的标准，我对你们很是尊敬。
但是我不会认为太学主可恨。
“有了能力想要凌驾于一切之上，这并不违背人性，性本善和性本恶都是正确的，多样性的本性造就了这个缤纷的世界。
“这些人也是一样，他们软弱是羔羊被人杀，这是他们确实不如人。
“现在朱翼皇朝倒了，他们杀回去，这好像能叫因果报应吧。
“之这件事上我做的事可能会让人将我归纳为和你们一样的人，是一个道德标准非常高且有大爱的人。
“这只能说朱翼皇朝没有我欣赏的人吧，整个学海无涯我也就欣赏一个北窗伏龙。
“如果我欣赏的人在对面，我也可能会变成别人眼中的帮凶吧。
“所以这些人的行为，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我，从不用这些东西束缚自己。”
凤凰鸣一阵沉默，人性是复杂的，尤其是经常和邪灵打交道的他更是明白这点。
宴听这么坦承的人，在苦境确实不多。
在一个大环境，人始终是随着大流的。
今天素还真敢说他有时候也想和反派一起玩，那第二天就能被喷死，作为苦境的标杆，素还真在道德上一定要成为标杆。
只要他出现，那就得无条件的为苦境奔走，这是他成为素还真的代价。
在宴听看来分身多的人，都是在变现的释放自己。
尤其是素还真，过段时间就要换一个马甲，纯粹就是希望自己不被素还真三个字束缚住了。
只有一百八十年前那个一掌定天下，成为武林皇帝的素还真才是真的素还真。
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才华，压根不会有那么多的掣肘。
就像是天下第一人史艳文，那也是上去就是一巴掌。
现在，素还真是素贤人，但不是最真的素还真了。
“哈，馆长说笑了。
“人的本性岂是那么容易变化的，善良的就算是一时被蒙蔽，那最终还是会走上善良的道路。”
凤凰鸣这人没的说，他是真的可以为了道义去送死的人，但是这点宴听不可能做到。
“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给定性的。
“朱翼皇朝覆灭，我们听世馆带走了织语长心，最近的武林，这件事传播的很广，很多人都在质疑我们听世馆。
“这才是现实，既然在这个江湖，人的定位和性质都不是个人说了算。
“谈无欲一辈子都在追赶素还真，但是谈无欲哪里知道，谈无欲才是最好的那个。
“素还真只能是素贤人，但是谈无欲可以不是谈无欲。
“素还真要怎么做人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做决定的，而是由江湖人心中那个最美好的意向来决定。
“我们听世馆，不会成为这样的地方。
“将来，我们可能名满天下，被天下正道视为一个崇高的地方。
“也可能会成为所有人都唾弃的对象，说起听世馆人人都想上来唾一口，恨不得直接毁掉听世馆存在的痕迹。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也都是我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我可能会是一个好人，也可能在某些时候是邪恶的帮凶。
“我是宴听，一个喜欢宴会听故事的人。
“我成不了六祸苍龙这样的狂妄这，也不会是弃天帝这样的愤怒者，更不可能是素还真这样的完美之人。
“我就是宴听，道隐所见到的宴听，都是我本人本意。
“没有人能用道德绑架听世馆，这才是我要的听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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