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三名红翎急使,依旧半跪着候在大殿当中。
第二名红翎急使手中高举着的密信,依旧是被李德明公公亲手接了过去。
此时宝座上的陛下,之前的一脸黑线,现在也在慢慢的消失散去。
从之前的稍微惊讶,到现在的淡定从容,又慢慢的变成了小有惊喜。
这个小陈先生,陛下都感觉自己慢慢的有些喜欢他了。
原来他不仅仅只是会开开饭馆做做买卖,原来他在行军打仗方面,也颇有才华嘛!
陛下自认为,在用人察人方面自己是相当有些自信的。
不过这个小陈先生,或许这一次是自己有些看走眼了。
就凭他目前打下的这一些战绩,缴获回来献给朝廷的这一些物资,也是该褒奖下他。
他此行的最终目的,不就是想要一个爵位改变出身嘛!
到时等他凯旋归来,自己再好好的赏赐他一番也无妨。
他居然有此才能,仅带着他的那些散兵游勇,就能给进犯的荒国人予痛击。
并且还还给原本就有些拮据的国库,缴获回来了过万匹的战马。
况且,还有其他尚未统计上来的各种物资。
仅此一功,自己手下的很多大将可能都做不到吧!
更何况,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此子的行为,可大大的给大唐的军队提高士气。
人家一个刚成立不久的镖师队伍都能做到的事,那大唐的正规军队,就应该更不在话下了。
这才是最令人高兴,也最振奋人心的一件事情。
宝座上面的皇帝陛下脸色缓和了,人也舒心了许多。
但是,大殿之下还站在一旁的台吉布善,嘴角却是不知道已经抽了多少回。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既定了事实。
这个事情刚从言语上听着来讲就很是荒唐啊!
一个什么长安出去的镖师队伍,竟然伏击击杀了他们过万之数的骑兵。
这些事情怎么听着越听越是荒谬,简直就是滑稽至极。
台吉布善心中猜想,这些红翎急使的奏报,不会是大唐朝廷这些人,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吧?
大唐的汉人虽然打仗方面没有他们荒国人厉害,但是在计谋策略方面向来比较狡猾。
在这个朝堂之上,演这么一出戏文给他们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顺着思路想到这里,台吉布善似乎又找回来了一点他的自信。
于是,台吉布善转身踏出一步,欠了一下身之后问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这种事情可是不能开玩笑的?
我现在人正在长安这里出使,咱们两国之间的事情还有待商议讨论。
是和还是战,咱们大家不是都还没有商定出结论吗?
咱们双方也并没有宣告开战,怎么就可以出现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些事情?”
台吉布善说完,摊开双手对着两边的文武群臣,非常不解的问道。
宝座上面的陛下转头看向台吉布善,轻轻的点头。
这一会,轮到上面的陛下更加的淡定从容不急不躁了。
众人都是竖起耳朵,只听见陛下淡淡的说道:
“使者大人,你所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
咱们两国之间,战争还是和平,的确还在商议当中。
信使的奏报,兴许也有存在着一些不太客观的误会。
就像我方沧州城那边,就曾经有传来,你们荒国骑兵对我们不宣而战的消息。
所以我们大堂朝廷,也不太相信你们大荒国人,会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荒唐事。
台吉布善大人,你认为我所说的这些消息,准确吗?”
沧州城那边,荒国人六万多的骑兵围城。
几日之前,已经发起了数轮的进攻,这些状况,陛下早就已经收到战报的了。
因此,陛下也派出了自己麾下的老将秦琼的儿子秦怀道前去支援。
秦怀道虽然比较年轻,但是他在他父亲秦琼的熏陶下,已经成为了统领一方的悍将。
时至今日,估计秦怀道早就解除了沧州之困。
兴许此时此刻,他正率人前往青州相助也说不定。
因为沧州城那边,守将刘达和魏源并还没有战报传来。
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陛下按照行军的时间大概在估算而已。
确切的情况,还是得等信使快马回报才能清楚。
听到陛下如此说,台吉布善脸上的肌肉,要开始不听使唤的抽搐着。
荒国人的骑兵,会分出来一支六七万人的队伍,前往沧州城那边的事情,他在来长安之前就是已经知道的了。
这是他来长安出使谈判的一种策略,也是他父汗对大唐汉人进攻的一种手段。
他没想到是,这些状况大唐皇帝现在也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