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过去拽住那日本人的头发,问了颜青一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颜青继续妩媚的点头:“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杨阳竟然拽着那鬼子的头便生生地撞在了隧道的墙壁上,红的白的瞬间溅了我一脸,那哪里还是个脑袋,早就成了一张面饼。
老者在我身边微笑着,颜青笑的更加妩媚,接着又去问哪个年轻一点儿的日本人。
我想不到这个杨阳竟然如此残酷,虽然他们真的是敌人,也没必要这样吧,不过我更庆幸他们对付的不是我。
我小声对老者讲:“老人家,没必要这样吧。他们是战犯,应该接受审判的,是不是留活口?”
老人没看我:“这是战争,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尤其是对这里的鬼子。你体会不到我不怪你,很快你就会体会到。”
“这个小哥很合作,杨阳,他说是来丢垃圾的,哪个垃圾就在前面。”颜青问出了点什么,很高兴。
“走,我们去看看!”老者又吩咐。
“那他怎么办?”我指着那日本年轻人。
“既然说了,就没什么用了。我打仗,从来不留俘虏!”杨阳又想动手。
我赶紧阻拦:“别、别,有个舌头好,有个舌头好。”
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我觉得在我面前就这么把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拍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们可以是畜生,但是我们不能。
老者也说了一句:“先带着吧,他们如果敢用声带振动发消息的话,我会察觉的。”
“估计他也不敢,都吓得尿裤子了。唉,皇军一代不如一代了。”颜青的风凉话很赶趟。
见过骨灰吗,见过?但是你见过骨灰堆积得像小山一样高吗?那不是尸体,是骨灰。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焚尸炉我见过资料,那是让人发指的罪行,我没想到,纳粹不但援助特种钢,还援助了焚尸炉,它的作用,肯定不是用来烧日本皇军的。
轨道侧洞的焚尸炉前,望着那小山一样高的骨灰、残骸,我再也说不出话了。
那一会儿,我终于理解为什么这老者会对杨阳残忍杀死一名鬼子报以微笑,为什么会对美幸这样一个小姑娘泼得下热水,仇恨不是用笔写在历史书里的东西,而是用刀刻在骨头缝里的世代相传的痕迹。
一个麻袋在如山的骨灰边上,似乎还在蠕动。
老者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颤抖:“快!……快去救他!还活着!还活着!”
我和杨阳赶忙过去,打开麻袋,一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人。杨阳赶紧把脉,片刻后才对我讲:“没事,失血有点多,还被严重毒打,不致命暂时性休克。”
这猪头一样的人不是别人,是大张,我紧张得要死,我觉得我可以死,死几次都没问题,但是我不能让大张死。我一个劲儿地喊他:“大张!大张!张国栋!张国栋!”
而那老者似乎比我更紧张,拉着大张的手,眼里竟然还含上了泪:“孩子,醒醒!醒醒 !”
灌了水,好一通折腾,大张才睁开眼睛。颜青打开了小手电,灯光很细微,大张先看到的我。
缺失一部分******
大张的碎碎念声音越来越细,只是那枪托砸颅骨的声音越来越响……
我在外面望着隧道的深处,仇恨是不可能解开了,美幸也许在隧道的那边等着我,她是谁?我是谁?也许我们两个人只是牵手走了一段路而已,彼此又回到了各自的世界。既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许久,大张在里面没了声音,我们才又回到里面。焚尸炉前,骨灰堆旁,几个人围在了一起。
大张眼前的日本人已经被他砸得血肉模糊,大张则是打量了我们又打量,想说话,似乎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傻了一样望着我们。
杨阳拖走了尸体,老者看着我与大张,很是欣慰:“齐了,都来齐了。”
他先关切的问大张:“国栋,你没事吧?”
大张白了他一眼:“托你的福,老头儿,没大事儿,小鬼子下手还不如我们街道上的**。”
“哈哈,小哥,脑袋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还嘴硬呢!”颜青乐了,还拿手戳了戳大张脑袋上的包。
“干吗?干吗?同志,你注意点,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处理你了!”大张捂着脑袋,感觉是挺疼的。
杨阳回来,在老者耳边耳语了几句,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清楚:“处理好了,死挺了,最初级的变异者。”
老者点头,回头对我们讲“既然大家都来了,就都介绍一下吧。”
“你介绍你自己就行了,其他我都认识!”大张还有点小脾气,“男叛徒,女叛徒,刘领导,就你我不知道是谁了。”
“时间还来得及吗?”老者并没急于回答大张,而是问杨阳。
杨阳看表:“来得及,雷天鸣指挥待着侦查大队先行进来过,估计日本人还没有精力对付我们。”
老者点头:“很多事情难以解释,给你们看点东西吧。”讲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旧报纸,递给了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