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好像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赤铭美幸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说实话,大半夜的传来一阵阵女子哭泣,而且还是个吸血鬼,这事情有点渗的上,我赶紧踹大张的床头:“别睡了!起来!赤铭美幸在哭呢!”
大张迷离着眼睛,听了一会:“刘桑,你去安慰安慰她那寂寞的心好了,我他妈的困了,没我么事,大半夜的点我这一米八四的大灯泡合适吗?”大张说完,翻身又沉沉睡去。
“我操你大爷!起来!”我一听他那腔调就来气,一下把他的被子掀了,臭脚丫子味迎面扑来:“你个王八蛋!冬天脚还这么臭!”
“你他妈的,她哭哭去吧,让雷老闆吓到了,我要是女的见那样的扑克脸我也哭,有我鸟事啊!”大张骂着:“刘桑,你是越来越混蛋了!”
最终,我还是拉着哈欠连天的大张敲开了赤铭美幸的房间,她见到我们这个时间来,有点惊讶:“你们怎么现在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哈——”大张撇着大嘴:“姐姐,我是真没事,刘桑找你有事,他还不好意思,硬拉我来的。”
“哦,是这样,请进。”赤铭美幸勉强露出了点笑摸样,当大张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嗅了嗅大张的衣服:“张桑,不,张同志,你能不能洗洗脚再过来,这个味道我有点受不了,对不起。”
“哎,得,姐姐,我这就去,你俩好好说说知心话,有事喊我。”大张是借坡下驴,转头就走,还嘟囔着:“丫还嫌我臭,当年哥哥挖尸土伺候丫的时候她没这么讲究哈欠。”
大张裹着军大衣,骂骂咧咧的回去了,咣当一声,把门关了,我知道,他不会洗脚,除非小田来了,他又会周公去了,屋子里只有我跟赤铭美幸两个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有点加速,但是我发誓,我从没有对这个女人有任何想法。
“冰冷而精准!板起你的脸来!”我告诫自己。
“领导让我来看看你,今天你情绪不太好,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官腔一定要打,这样可以克服心中的尴尬。
“如果你是个人关心我我会非常高兴的。”赤铭美幸用大眼睛望着我,看的我非常紧张。
“我既代表组织,也代表个人。”
“组织是什么?”
“组织就是天!”我指了指天花板。
“天上有什么?有没有刘桑的心上人?有没有美丽的天使与我期望的将来?”
“咳!请你严肃,组织谈话都是很严肃的。”
“我突然觉得板起脸来的刘桑非常英俊呢!”
我有些恼,这都是怎么谈话的?以前组织上派人和我谈过话,从来都是我心里哆嗦,为什么今天我代表组织了还哆嗦呢?“哦,这个咱们先不谈,谈谈今天见了雷总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吧。”
“你来看我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的吗?”
“哦,这个只是其中之一,当然,关心你也是很重要的。”
“撒谎!”
“真没有!”我心想我他妈代表组织怎么让她给训斥了?
“是的,见了雷先生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当年感受的那些气息,瞬间,痛苦占据了我的心灵,我记起了相当一部分往事,你想知道吗?”赤铭美幸微笑地看着我。
“想!”我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我他妈太想知道了。
“在我讲述之前,刘桑,我希望你答应我,永远不要骗我,我只有这一个条件!”赤铭美幸不再难为我,似乎要说出我渴望已久的秘密了。
“可以!我保证!”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请你告诉我,你的身体,是在哪里改造成这样的!”
赤铭美幸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努力回忆着,许久:“是有个基地,但是我是被秘密带去的,路线根本就不记得,好像是个地下设施,我们从哈尔滨出发,两天两夜,跟我一样被选拔上的有十个人。”
说实话,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很失望,这跟没讲一样!我拿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的,我实在帮不上你,但是”
“但是什么?”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难道还有其他线索?”
“但是,那天楚少群给我念的二次世界大战历史是不是真的?日本输了?德国也输了?”赤铭美幸问了一个相当可笑的问题。
“毫无疑问!”我回答的非常肯定。
“你是哪一年逃出来的?又是怎么逃跑成功的?”我仍旧追问着,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详细的记不清楚了,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几个人袭击了一支苏联人的部队,趁着夜色,我逃了出来,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这样,很不幸,在一枚炮弹在我身边爆炸后,我便失去了意识,以后的很长时间内,我都在混沌的黑暗中度过的。”赤铭美幸告诉了我她最后的记忆:“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在黑暗中呼唤我,告诉我要帮助我,你知道,我对这副身体是多么的厌恶,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想见一次阳光,我本不想醒来,但是那个人告诉我,也许能让我恢复到以前,所以我答应了他的邀请,直到我再次醒来,看到你,知道那一瞬间我是多么的喜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