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听着外面的欢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装出一副世界观大受震动的样子。
不过奇洛或者说伏地魔并没有进一步高谈阔论。
除了魔法天赋之外，操弄人心是他最为得意的手段，循序渐进是很重要的。
艾伦的脑子则飞速运转。
他明显地闻到了这就是pua味道。
先打破认知，再陈述观点，最后……
‘为什么是我呢？汤姆前辈？’
艾伦的内心发出疑问，不过他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顺着他的意思给予他想要的回应。
黑魔王讨厌麻瓜，讨厌泥巴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自己或许也可以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来博取信任。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自己，艾伦依然没有摸透。
‘难道是因为我表现得太过显眼了吗？’
“你了解过黑魔法吗？”伏地魔再次转移了话题，同时也打断了他的思考。
这是他的惯用手法。
所谓要想让别人听你的，首先就是要让他放弃思考或者说打断他的思考。
“黑魔法…教授，霍格沃茨不是不让学生学习黑魔法吗？”
艾伦迅速进入状态，用弱弱的声音说道。
伏地魔转过身去，看着球场的方向。
球场上空，十几道红色和绿色的影子飞快穿梭。
它们绞成一团，如同两股互相纠缠的火焰。
“所谓黑魔法和一般的魔法之间其实没有那么明显的分界，那些你们平时用来恶作剧的咒语，比如‘门牙赛大棒’比如‘绊腿咒’，你觉得这些算黑魔法吗？”
“应该…不算。”艾伦用征求的语气回答道。
“当然不算！”同样已经进入状态的伏地魔斩钉截铁地说道。
“黑魔法只是对一类魔法的统称，
黑魔法生物，黑魔法药剂，黑魔法炼金物品统统都可以算作是黑魔法。”
奇洛站起身子边走边说，随后他看向艾伦问道：“你知道索命咒吗？”
艾伦点点头，他感觉自己已经渐渐适应了伏地魔的节奏。
伏地魔这套蛊惑人心的方法，如果放在一个未成年巫师，
或者说心智不成熟的人身上还是很有用的。
但艾伦不一样，他不仅拥有老油条的灵魂，同样也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生活过十多年的。
第二轮交手，两个人都认为自己占据了上风。
就当艾伦思考该如何表现出一些学习黑魔法的意愿的时候。
下一刻，奇洛拿起自己的魔杖，一道绿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射向艾伦。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刹那间，艾伦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像是原地炸开，整个人的意识似乎都在一瞬间离开了身体。
‘我要死了吗？死在这里？甘霖娘啊伏地魔，我特么重生一次容易吗！’
艾伦的眼前好像闪过了跑马灯，明明只有一秒的时间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刚刚奇洛或者说伏地魔好像射偏了，魔咒擦着自己的肩膀飞走了。
艾伦缓缓扭头他想看看自己的肩膀，可脖子像是生锈了一样。
当他终于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正趴着一只仰倒的蜘蛛，显然已经被夺取了生命。
“你看，我们巫师是多么的伟大，这种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
你说，既然我们都能够掌握他人的生死了，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们惊慌不惊慌呢？”
艾伦承认自己是真的有些慌了，他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使用可以被送入阿兹卡班雅间的魔咒？！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举报吗？
“教授，这…这是违法的。”
艾伦有些惊恐地说道。
只不过他的说法是错误的，也许是记忆模糊，也许是刚刚和索命咒擦肩而过。
魔法部根本没有这一条法律。
“违背了谁的法律？”伏地魔借奇洛之口反问。
他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记得魔法界只有不许对其他人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规定。
但是却没有规定不可以演示不可饶恕咒。
不过既然艾伦这么说了，他也就将错就错继续说了下去。
“你认为他们的法律是好的吗？压抑你的能力的法律是好的吗？剥夺你权力的法律是好的吗？”
“不……不是，教授。”艾伦回答道。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理智掌控身体和表情。
看上去像是若有所思，又好像恍然大悟。
而奇洛则露出微笑，他认为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里面记录了我对一些魔咒的心得，你可以体验一下所谓的黑魔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你把它们都学会了可以来找我，我们可以再聊聊。”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乔丹·李的声音。
“是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他抓到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格兰芬多赢得了胜利！”
…………
艾伦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奇洛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
他已经意识到伏地魔这一手是在干什么了，这是想要拉自己下水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似乎也无法要挟自己做任何事情。
他干嘛要这么做，提前拉拢一些属下吗？
难道说他在培养自己？
艾伦忽然想起来，伏地魔似乎每年都在尝试复活，难不成这是要为下一次复活做准备？
一时间艾伦只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一团乱麻。
事实上自己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一个原因——实力不够强大。
在蜘蛛巷，斯内普哪怕不在家的时候都可以压制那些黑巫师不敢轻举妄动。
在巫师界，哪怕是伏地魔风头最劲的那几年，也不敢染指有邓布利多坐镇的霍格沃茨。
而自己在面对那些黑巫师追击的时候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
刚刚伏地魔随手一个索命咒就能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
‘这个圣诞节假期我什么也不干了，就拿出所有的力气跟着弗立维教授学习决斗！至少，我要给耶格尔报仇！’
一时间艾伦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天自己的猫头鹰和克萝埃遭受的折磨。
艾伦翻看了一下刚刚伏地魔给自己的笔记，里面不包含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任何一个。
看样子他还是很谨慎的。
但是里面有几十个关于恶咒的记录。
像‘致盲咒’‘蝙蝠精咒’之类的恶咒只是开胃菜。
艾伦甚至在笔记的最后一页看到了厉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