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勉强澄清了之前全是误会一场, 可五条凛还是没能拦住申鹤那颗决议要与留云借风真君再回去修习磨砺一番的心。
申鹤觉得她在处事之前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一味按照自己在璃月时接受过的教导来,践行了“摁住纠缠不放家伙的头, 往地上敲三下”的做法,却给五条凛在家族里带来了麻烦。
五条凛听完申鹤的话语,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对申鹤说, 身为女性,运用强硬一点的手段去威吓想要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异性去自保,这种行为没有任何的错处, 无论是在璃月还是在这里,她都非常鼓励她们可以这样正当防卫。
“言语上的侮辱也是侮辱, 这其实远远不止是五条家的女人们千百年来遭遇的对待, 其实更是一种女性的处境。”
五条凛想, 璃月那边虽然民风淳朴,可也不乏不长眼的登徒子纠缠不放, 否则留云借风真君, 也就不会对申鹤进行如此让她自保的教诲了。
御三家迂腐异常,之前家里老一辈的顽固们张口闭口便是女人如此有辱斯文, 禅院家那边的禅院直哉也敢闯到她面前对她喊着女德女训,还觉得他能看上她应该是她莫大的殊荣。
而且不止如此, 当今社会虽说已经是法制社会, 类似的事件却不乏于此,譬如每一位女性从出生起便多少会遇到的威胁与凝视,这些男性的恶意与女性的恐惧等等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 甚至滋养出来过咒灵。
就以禅院直哉还有家族里面这些试探性冒犯了申鹤的登徒子为例子, 他们身为千百年来的上位者性别, 早已经习惯用着蔑视的目光去看着她们, 除非当真用拳头强制让他们清醒,用绝对的强大将他们碾压,他们的眼神才能变得清澈几分。
才能从端详阿猫阿狗的表情,换成了忌惮。
五条凛甚至可以有些直白的说,家族里某些只接受过御三家固守自封教育的男性们,大概率此前都没有将女性放在对等的层面上去看。
申鹤听罢了五条凛的这番话语,眸光闪烁,神情似懂非懂,眼里仍旧挂着些许迷茫,她抬起手,露指手套下的骨节修长,指尖轻轻在五条凛的脸颊上揉了揉。
旁边的五条家姑娘们看着这一幕,有些面红耳赤,虽然五条凛已经解释清晰,可当她们想到申鹤小姐方才望着家主大人,冷若冰霜的美人面庞说出那句“我心悦于你”的那场景之时,还是忍不住捂脸羞怯。
哎呀,凛小姐呀凛小姐,原以为悟少爷他一定会出落成咒术界里人脉最高,结交最广的万人迷,没想到,您却是……
她们掰着指尖算了算,运筹帷幄,擅长理财与经商之道的凝光小姐,还有口嫌体正直,剑法超然的刻晴小姐,似是出身贵族,只会偶尔对凛小姐坦率表达情绪的优菈小姐,早已经在五条家这边迷倒了一众女性,富有蓬勃的力量感与生命,就连肌肉线条都很帅气的迪希雅小姐……
拜这些凛小姐朋友们的福,五条家的女子们没有一日落下咒术,咒具,体术的修行,还自发的拾起了各种算术与文化——凛小姐没有阻止家族人人通网,她也没让五条家继续与世隔绝。
她们换掉了繁琐又沉重,无比限制行动的层层叠叠和服,她们可以自行选择更加方便行动的,自己想穿的衣服,无论是长裙短裙,还是衬衫长裤,她们有些开始努力地学习经济学知识,开始钻研五条家麾下已有的投资产业,有些则是每日去家族置办的健身房举铁,争取变得与迪希雅小姐一般有蓬勃的生命力。
她们也不再以之前的规矩要求的,御三家贵女们必须纤薄瘦弱为美,凛小姐说过,女性生而为女性,无论高矮胖瘦,无论什么模样,都非常美丽,并且告诉她们,像类似禅院直哉那种的,又菜又迷之自信的男的,这个世界上太不缺了。
禅院直哉那个又胆小又恶毒嘴毒,面对她和哥哥会畏畏缩缩像孙子一样的男人都能自信,为何她们不行!
换作几年之前,五条家的女人们听到这种话,肯定会被吓到面色苍白,赶紧求着五条凛别去继续往下说了去,生怕冒犯了禅院家。
可如今,早已经明白了那位小少爷德行的女生们纷纷因为五条凛的话语噗嗤一笑,解气的同时,又豁然明朗。
是凛小姐,在让她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她与悟少爷化身为她们遮风避雨的屋檐,让她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让她们不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不必需要看人的眼色过活,让她们有了学习的机会,有了与族中的男人们一般一直训练咒力的机会,有了拒绝结婚生子的机会……她们一日又一日的成长起来,且越来越清醒。
相信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她们一定能够成为凛小姐身侧的助力吧。
此刻,申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过头望向方才一群帮她解释的“学生”们,寻常冷漠如冰的神情早已消去了大半,眉眼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申鹤道:“等我修行回来,仍旧抽空教导你们。”
她不太喜欢这个阴森闭塞的宅邸,也不喜那群对她吹着轻佻口哨的男人,可她一见身侧的五条凛,还有面前这些目光胆怯却坚强的少女,便觉欢喜。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渺小,懦弱,只能够哭泣着被父亲留在山洞的身处去面对那只可怖的魔兽,手上攥紧一把匕首,在绝望之中无力地挥舞着,艰难地与它抗衡。
这些女子便是曾经年幼时的她,面对这群魔兽时,五条凛也并未直接去帮助她们驱逐。可是,五条凛却为手无寸铁的她们,递了防身的刀。
“好!申鹤小姐!”
“我们等您回来。”
“那些家伙的话,我们之后会帮您教训教训的,再叫他们吃吃苦头。”
“对了,申鹤小姐平日是怎么修习的,我们也试试?”
“凛小姐凛小姐,您知道吗?”
一群女生围着五条凛与申鹤,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就连这个阴森狭窄的宅邸,在这一刻似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们在闪闪发光,她们的眼里也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申鹤自然不会拒绝回答这个简单的提问,她道:“一般来说,师父会叫我背着石头上山下山。”
“石头?”
女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了然,噢噢噢,是负重的哑铃。
可申鹤她抬步上前,身上红绳摇曳,她站在了一隅三四人高的假山前,这是上一任家主采买来装修门面的,主打一个有异国园林风,低调又奢华,五条凛觉得不要白不要,倒也一直留在那了。
在女子们还在面面相觑时,申鹤就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一手将假山扛了起来。
申鹤回头,淡然解释道:“石头。”
背着它……上山下山?
灰尘沙沙,申鹤的此行此举,硬生生是看呆了那边的女子,也看傻了刚刚爬上来趴在墙头那边,正在贼溜溜地窥探情报的,没有挨揍的一个五条家族的男人。
五条凛指尖咒力一凝一闪,那男人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被一击轮晕,从墙上摔落下来,发出沉闷皮肉落地声响,估计身上骨头也多少要断几根。
那边的女孩们已经惊讶到了无法回应,正颤颤巍巍地想让申鹤将手中假山放下来,唯恐伤到了她,又听申鹤说:
“背完巨石以后,再在回山的路上,采一些花草填肚子。”
“花,花草?”五条家的女生们吃惊道。
“正是。”申鹤缓缓点头:“修行者,不便注重口腹之欲,花草之物,足矣果腹。”
五条凛抬起掌心盖在脸上,她严肃怀疑只是留云借风真君没早点发明出烹饪神机,把申鹤姐姐给整习惯了。
不料申鹤的这番话语,彻底唤起了五条家的女生们的母性,她们互相对视一眼,便拖住了申鹤想要告辞离开的脚步,带着她往食堂而去。
五条家的食堂也早早就被资金改良了,如果一直都是日式那种风格,没有营养不良也会早日吃成营养不良,现在荤菜里都有西餐和中华菜风格,可以自行选择,大家用上了自己的饭卡,将申鹤摁住,好一顿投喂才肯罢手。
“多吃点。”其中,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女子说道:“明明看起来还只是个孩子,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修习这样严苛,可千万不要在吃食上亏待了自己。”
申鹤仍然不通感情,可这一刻,她眸光酸涩,仿佛看到了曾经缠眠病榻,却依旧对她温和的母亲,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五条凛正因为如此暖心的一幕,不经感慨自己尸体都热乎了几番呢,结果她也没逃过这些婆婆姨姨姐姐妹妹。
“凛小姐,你也实在是太瘦弱了。”
“多吃些,莫要挑食。”
“今日的药,饭后也别忘记喝。”
五条凛:“……”
——
最终还是给五条家女子们换了个会用长枪的咒具老师。
嗯,没错,正是申鹤说过的魈上仙……说实话的,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实力更强大,与自己更相熟,能够拜托一番的角色了。
哎呀,可能也有那么亿点儿小小小小的私心吧。
不过,等到她拉着还神情懵懂,有些呆滞地望着她的魈,往大家的面前一介绍时,之前多少听过申鹤话语的五条家女子们的眸光,刹那间便全亮了起来。
这位少年便是申鹤小姐所说的……魈上仙?
是了是了,看起来大概只比凛小姐年长两三岁的年纪,还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呢,身上的着装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尤其是那张十分标准的少年郎面庞,往凛小姐的身侧一站,居然完全没被凛小姐漂亮又张扬的脸盖过去呢。
五条家的女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心里自然是下意识地会开始细想。
凛小姐往家族带回来的外男不多,夏油杰也算得上一个,他与悟少爷关系很好,偶尔互相切磋打架,时常一起联手任务,更是凛小姐如今的同学,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少年与凛小姐,她们的心里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
可五条凛身边那位抱着双臂,神色清冷,不沾人间烟火尘埃的名为魈的少年,明明在训练和教导她们的时候没有丝毫留手,在五条凛被看帅了,兴冲冲也跟着一起来熟悉枪法之时,却极尽耐心。
凛小姐在那边小声蛐蛐:“教我教我,我想速成一个踢枪收枪,然后去哥那里显摆。”
她馋璃月那边绝大多数人都会的枪法许久了,只是钟离先生日理万机,她可不好去麻烦了人家,不过魈宝这边嘛……嘿嘿,璃月港现在有免费了的若陀龙王巡视顶着,她让魈教她速成耍个枪,不过分吧。
魈面对她时耳根子极软,根本不必她多哀求几句,便红着面庞轻轻应了一声。
他没选五条家的长枪咒具,而是将自己的和璞鸢递给了她,五条凛如获至宝地接了过去,在手中摩挲着这一把如玉的长枪,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盘真正的角色专武呢。
咳咳,遥想当年,她掬着一把心酸泪,一个原石一个原石攒来了满精的和璞鸢,今日运气好,给她碰到真家伙了,还得是魈宝性格好呀……
至于之前把达达利亚的冬极白星抢过来反过来揍他辟谷,这个不算。
魈见她如此喜爱和璞鸢的模样,他眉眼温和,面色怀念:“帝君当年赐予我此武器,那日以后,我的每一次挥舞它,都只为了守护,而非杀戮。”
五条凛:还是钟离先生送的呀嘿嘿。
真好呀,和璞鸢真帅呀,她能不能也被帝君送一件专武啊……
哦不对,她连神之眼都没有,她拿什么拿专武。
见她此刻就差一脸痴迷地将脸颊贴着自己的和璞鸢蹭蹭了,魈忽然变得面红耳赤了起来,赶紧小声阻止了五条凛的举措,就差直白地告诉她,武器其实是与持有者有灵魂上的共鸣的。
接下来,他换了一把长枪,亲手示范一套连招怎么打,还有她最想学的踢刀,魈的枪法可谓是当今璃月第二,少年英姿勃发,枪法精湛,围观的五条家族人们纷纷鼓掌喝彩夸赞,能将普普通通的一件咒具都用到如此虎虎生威的,怕是只有这少年一人了。
五条凛看的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她赶紧有样学样,只是才是第一个动作就因为极度没有这方面的细胞,险些仰倒,还得是魈在身后环了她一把,她才没有当场来个平底摔去。
五条凛:“……”
讲道理,当着族人的面,有那么点丢人,天知道她在咒力上天赋极佳,居然是个武器废柴。
又想起来提瓦特的大家每一位都通彻一件武器,更气了。
可是此刻,身后的少年仙君却不急不忙,他站在五条凛的身后,以自己的右手抵住她的右手,不用太费力地便能将她圈在其中,手把手开始了教导。
“重心要放在左腿,右腿收放之时,要足够迅速,还有,你攥枪的姿势略微有些误差,其实应当是这样才对。”
五条凛随着魈的动作,乖乖巧巧开始了学习,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老师,实在是一点就通,很容易就透彻了下来。
可身侧正在休息着的五条家的女生们,年轻一些的,要么红透了脸,要么瞪大了眼。
天啊,她们,都看到了什么!
其中有些女生变得目光灼灼——嗯嗯,这个可以磕。
但也有些女子,下意识便开始了叹息——哎,杰少爷不在场呀,其实她们本来更加看好早早就和凛小姐认识了那位。
结果更有思想进步的比较前卫大胆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子,十分激动:之前那些老家主,妻妾成群,正室侧室都一溜烟的一应俱全,她们的凛小姐这般美好,完美,将家族管理到欣欣向荣,而且她实力强大,又美丽,根本不似历代那些该死的老东西。
所以说啊,这般美好的凛小姐她,多来几个,怎么了!
五条凛根本没寻思到身边的女孩子在怎么想,因为她此时此刻一门心思都是学会帅气的踢枪,等到反应过来少年夜叉的体温近在咫尺,她几乎可以听到她胸腔的心跳之时,她的脸颊没忍住红了红。
清心的味道很好闻,魈握着自己手臂的掌心是温热的,而他胸前悬挂着的珠串又是冰冷的,贴到她的脖颈上,她颤了颤。
“那个……魈。”五条凛小声说:“我觉得我学的差不多啦,接下来让我自己练习吧。”
她侧过头,少年金珀一般的眸光恰好流到了她眼里,他温和地松开了她,然后轻声说:“好。”
仿佛方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道场外忽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喧闹的声音,有几位女子匆匆推开门,附耳对五条凛说话,原来是那日被申鹤摁头暴打了一顿的五条家青年里,有一位是个资历好,还有背景的,有加茂家那边联姻的血脉。
于是加茂那边正来了人,上门来讨要说法。
五条凛闻言,只扯着唇角冷冷一笑。
她是不是光忙着收拾自己家族,忘记收拾你们了?还是说当时她雷厉风行去杀将那些老东西的魄力已经过去了,他们觉得她全然靠的都是哥哥,她五条凛只是个任人拿捏的少主不成?
而魈身为夜叉的耳力极好,他听了两句,便推测出来了事件的全貌。
他这么长时间来,也早就从五条凛与帝君的口中,外加那块奇异的投幕里,得知了她此刻的处境……想不知道也难。
天理不容她,她在自己的世界步履维艰,身体脆弱,族人欺压,她却一步一步逆转全局,几度遭遇危机之时,也不曾直白地向他们寻求援助,即使身体不支持使用力量,五官都在往外冒血,也要坚持将敌人踩在脚下。
她在他们的世界生机勃勃,一己之力逆转了稻妻现况,救出了被困的智慧之神纳西妲,她在属于她的世界同样大展拳脚,从最初被软禁下来,被觊觎能力的女子,做到了未来家主之位。
帝君大人说,凛在她自己的世界这边,仍有一条艰辛的道路需要走。
思至此,魈看向门外的那些刻意来与她找麻烦的家伙,只觉晦气,眸中戾气顿起。
是了,申鹤不懂得抑制情绪,大概率也只会不计后果地将为难凛的那些家伙摁住,暴打。
可是这简单粗暴的做法很明显不适用于需要与鼎力的家族保持表面平衡的五条凛,魈开始了头脑风暴,在思索应该怎么解决问题。
不过他的脚步自然也没有闲着,此刻已然走到了门前,冷冷望着那群还在演戏的加茂家族人。
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想要让这个新生代的少主欠下人情,此时已经将还在养伤的那个青年拖了出来,让与那男生沾亲带故的加茂家长辈扯着嗓子哀嚎,身后站着两个准备谈判的,可能已经打好了合同腹稿了,硬是要将其发展成当年与联姻以后出现的家族关系危机,觉得这回能拿捏到五条家这个年轻少主了。
忽然察觉一阵凌冽气势,干嚎停在了半路,加茂家的人打了个哆嗦,这一刻还以为五条悟没在外出任务,那小阎王还依旧在五条家。
抬头一看时,却只是一个个头不高,眸色带着杀意的陌生少年,浑身上下竟是无一丝一毫的咒力依存,这才将神情又换的轻蔑了一些。
五条凛随着魈之后走了出来,她瞥向那三五个想拿她做文章的加茂族人,想来背后也是有他们本家授意的,又看着那个被申鹤揍到神志不清的青年,头缠绷带,脑门鼓大包,跟那个老寿星似的,忽然又觉得有些许好笑。
“别怕。”魈此时上前一步,眸色沉静,握紧掌心的和璞鸢:“我先做些什么,吓退他们?”
“不用。”五条凛摇了摇头:“让这些臭鱼烂虾来惊扰你使用元素力,他们还不配。”
她笑吟吟地望着面前这几个加茂族人,不等他们说些纠缠她的话语,抬手轻轻一挥,示意身后的五条家女子们,只轻飘飘留了三个字:“打出去。”
加茂家族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彩缤纷,精彩异常,场面一时间十分混乱。
他们惊叫,跳脚,嚎叫,被五条家的这群女人们戳的连连后腿,狼狈极了:“五条凛!你,你在做什么?我们好歹也是御三家之一的门面!”
“信不信我们告到高层——”
五条凛抬手拍着巴掌,乐呵呵道:“你们信不信告到高层完了,他们也屁都不敢跟我放一个,还会反过来批评你们?叫你们快些来和我们赔罪?”
为什么呢?
因为高层给脸不要脸,礼貌是没有用的,非要她和哥哥武力威吓,才能好好说人话,才能将他们看成座上宾。
因为软弱就是原罪,绝对的实力才是真理。
“真想用这种方式拿捏到我么?觉得我的六眼当真是摆设么?”五条凛冷笑:“呵,太天真了。”
她顺手就环住了魈的胳膊,在少年耳廓逐步攀上红晕之时,笑容肆意张狂,像个十足的反派:“我原本打算先处理禅院的,现在看来,更加不懂事的还有其人。”
一口气中气十足地说完了许多话,现在气有些虚,在魈宝的肩膀上靠会儿再放狠话:
“别着急啊,叫你们家主准备好回去等着吧,下一个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