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徐万金没想到在来和村都能碰到赵若雪,一脸欣喜,嘴角也高高咧起,笑着说道。
“真是不如不见,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赵若雪看着徐万金一身风尘,眼皮下方还有些暗淡,好似熬夜赶路的模样。
心里话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你说我这马匹不是千里马,谁信啊?大家伙来评评理,这马匹后背紧实,四蹄健壮,怎么就不是千里马了?”
年轻男人一脸不服气,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马匹被这陌生公子一句话就给否定了,真是无法接受。
根本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
明明和自己年龄没差多少,脸蛋还那么白皙,怎么就知道自己手中的马匹不是好马呢?
徐万金直接忽略了男人的问话,认真回答赵若雪的问题。
“定都最近一个月接连失窃,我们收到消息,那盗贼可能会在来和城旁的来财村出现。你来这里做什么,就你自己吗?”
徐万金看到赵若雪,连夜赶路的疲乏瞬间消散。
如果说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抹阳光,独独为自己照亮。
赵若雪就是那唯一一处开关,每次一遇到,开关会自动打开。源源不断的温暖从心中流淌出来,遍布四肢,触动欣喜若狂的思绪。
徐万金猜测这次赵若雪和孙潜一同出来做任务,但是不想提他的名字,所以不过随意问了一句。
虽然明白他们是多年的搭档伙伴,可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愿意,不希望赵若雪和孙潜一处行动。
“我们护送的花瓶丢了,我们也是追着线索,到这个村子来的。孙潜和我一道,其他的青衣已经返回精诚镖局了。”
年轻男子见两个人都不理会自己,拼命的吸引着关注。
伸出手正要拽住徐万金的袖口,被赵若雪格挡开来。
“你的马确实不是千里马。”
赵若雪担心徐万金受到伤害,习惯性的站到他身边靠前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
年轻男人将马鞭抽到地面上,表达自己十分气愤。
“姑娘,他正在气头上,毋须理会,你们该忙什么事就去忙吧。”
旁边的路人被马鞭抽打的声音吓得,躲到一边。
卖马鞍的老奶奶坐在地上,感受着地面的颤动,神色如常,一脸沉静淡然劝着赵若雪。
“没关系的,老奶奶。”
看来这男子还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马哪里是什么千里马?老婆子我认了一辈子的千里马,就没看走眼过。”
老奶奶念念叨叨,气愤起身,凑到男人身边数落着。
男人看着老奶奶虽然上了岁数,但是健步如飞,应当会些功夫,不敢得罪,也没再动作。
听到几个人异口同声说着自己买的不是千里马,渐渐有些怀疑起来,这马难道真的是假的。
可是刚才在马堆那里,也有好几个人同时说这马是千里马。
“我昨天听到卖马老板的谈话,他们以次充好,一个作托,一个忽悠。”
徐万金看到赵若雪自然而然站到自己身边,一副保护的架势,心里乐开了花。
本来不想管这笨蛋,现在心情好些,就指点这男人一二吧。
“雪儿说的有理,很多店铺也是靠着这种不光彩的手段盈利的。你手里牵的马整体看着干净,但是从毛发上的露珠来看,应该是昨日刚刚进行过清洗。又因为常年的圈养,晒不到太阳,所以毛色发暗。另一方面,马匹缺乏运动,所以骨骼发育不完全,右后方的蹄子明显有些缺憾。”
徐万金喜欢狩猎,家中养育了数匹汗血宝马。
买的多了,看的多了,自然会辨别和分析。
徐万金说的条理清晰,老奶奶连连点头,一脸赞赏。
想不到这白衣公子虽年纪轻轻,却资质不俗,慧眼识马,而且心细如发。
老奶奶老眼昏花,没看出来马匹毛发暗淡。
除此之外,徐万金说的问题,与老奶奶想的内容分毫不差。
路人纷纷窃窃私语,向徐万金投来钦佩的目光。
路人甲:“哇,这个公子真是帅气,不知道家在何方。”
路人乙:“就是就是,懂得可真多。”
年轻男子仔细看了看,被徐万金说的心服口服。
看来那老板骗了自己,自己这就回去退了这马。
“谢谢公子,刚刚多有冒犯,别记挂在心上。我这就去找那无良的老板,好好理论理论。”
年轻男子道了谢,狠狠的拽着马缰绳,原路返回。
“既然公子有事在身,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赵若雪忽略心中的失落感,本来以为徐万金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遇到徐万金之后,自己自作多情的次数越来越多。
“稍等,定都城中失窃之物你知道都是些什么吗?”
徐万金在赵若雪转身一刹那,感觉心情被什么牵动着,变得低落。
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便抓住了赵若雪的手腕,垂首温柔看着赵若雪。
“是什么?”
赵若雪粗犷的男子见得多了,看到徐万金精致又俊朗的容颜,总觉得有些别扭。
脸上有些发热,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也是一些珍贵的古董,咱们要找的应该是一个人。”
徐万金不无肯定,面向赵若雪而立。
赵若雪突然清醒了一般,原来墨玉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那龙纹花瓶。定都的失窃事件,也是他所为吧。
赵若雪突然感觉被背叛了,抬头看了看徐万金的脸庞。
还好,徐万金不是那样的人。
两个人的距离不断贴近,正在徐万金以为自己可以完整的抱到赵若雪的时候。
赵若雪伸出手,从徐万金脑袋上拿下一片枯黄的叶子,然后又退了一步。
想到家中的奶狗,抑制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徐万金明明是那么喜爱干净的人,今日却如此狼狈。
在这个平凡而特别的村庄,赵若雪和徐万金站到一起的那一刻,忽然发觉,徐万金和自己是一类人。
欲擒故纵的把戏自己见识很多,只有放在赵若雪身上,徐万金才不会感到反感。
赵若雪当然不明白什么是欲擒故纵,只是不自觉的希望徐万金可以干净整洁。
两个人都不太明白心中暗暗翻滚的感情是什么,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喜欢的人,做什么都可爱的感觉。
正如,此刻,赵若雪眼中的徐万金,即使一身狼狈,依然亲切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