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侧只有珠帘的轿子,只要一望便能看出里面坐着人的相貌,轿子上被摆置了许多花卉,而在众多花卉中间坐了两位东离最尊贵的两个人。
小花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两个穿着不同颜色的男子,其他的她完全看不清。
似乎是想到这层,魂婆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新奇的小玩意递给了小花:“丫头,你用这个试试。”
“这个是什么?”
小花有些疑惑的看向手中这个奇怪形状的“玩具”,它是一个筒状的物品,上面还有琉璃制的圆片,身上还刻有一些古怪的花纹。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旁的小西见状,解释道:“这个是观远镜,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
“你将这观远镜的琉璃镜面对着眼睛,然后看向你想看的地方,在一定距离范围内,它都能让你看到。”
小西的话说得很细,几乎就差直接演示给她看了,所以她照着她的话使用起了这个观远镜。
好巧不巧,视野被她转向了轿子处,顿时她满眼都是那白衣国师和紫衣君主,那感觉就像她现在正贴着他们坐着,连那紫衣君主眉角的一颗痣她都瞧着十分清晰。
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模样的花暮,此时的他身上带着一股清冷不入凡尘的气息,白衣胜雪,陌上公子世无双,竟然让她有些看呆了。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绝美,真是惊艳到她了。
她其实一直很羡慕话本里描绘的男主,此时她只能说自己见到真人了,不,更准确的是,花暮比上那些话本描绘的更让人倾慕,只因他身上不仅有这种美强惨的气质,还有一股隐藏在皮囊下的热烈。
这种极致的冷里透着热烈的火,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轿子一路在铺满花卉的百花街道行驶着,因为后面跟着一众学者,所以这轿子走的很慢,慢到能让全街上的百姓完全看清这轿子上的两人。
顿时赞美声不绝于耳,也有许多讨论的声音。
虽然这幅画面很美,但大家似乎更热衷于八卦,毕竟自他们这位国君即位后的每次百花节,他都是一个人走的花路,这让他们更加好奇与他们国君同坐的人物。
毕竟既是陪同走花路的人,自然身份高贵。
一位书生打扮的人,一边使劲挤到前方,一边好奇的问道:“你说那位白衣的男子是何人啊,竟然能与君主同坐,走花路。”
“哎呦,我也不知道啊,但是那位公子生得真好,比我们国君都要俊朗三分呢。”
这说话的是位世家小姐,她的脸上带着红润,似乎对那轿子上的白衣国师一见钟情,心里估计已经盘算如何回去让爹爹说亲。
这时有位在朝中见过国师的男子,出声解释道:“那位啊~”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缓缓道:“是我们东离的国师大人。”
“国师啊”顿时四周人都下意识说了起来。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整个王朝的百姓,无一不知晓这位俊朗的白衣男子是他们的国师大人。
在游街走花路的途中,苏镜清忽然出声道:“觉得怎么样?”
花暮斜靠着背后的软榻,微微眯着眼:“什么怎么样?”
苏镜清知晓这人是装傻,但他还是解释了一番:“陪着朕走花路的感觉怎么样。”
“臣不过是俗人一个,这百花圣洁,现下臣除了觉得有些困,并无其他感觉。”
苏镜清的声音加大了些:“朕没说百花如何。”
“愿陛下见谅,臣年纪已大,加上今日早晨吃不惯宫里的膳食,现在又饿又困,自然会听错陛下的话。”
???
合着还是他堂堂东离国君的错了?
苏镜清有些气恼的看向其他地方,但以他的地位,自然是不能朝下看的,所以他恰好看向了那座观望台。
而这一看,让他倒是有些诧异了。
那座观望台是东离皇室专门为十君之一的魂老打造的,但他在这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魂老,没想到今年的百花节竟然引得她亲自来了这观望台。
但让他最诧异的还是那观望台上竟然不止一个人,虽然他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三个移动的点。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竟然有人能入这位魂君的眼。
他们皇室可是软磨硬泡,既送了房子又送了人,甚至专门为她建了一座观望台,什么珍惜贵物都事先送过去,才让这位闲散的十君之一魂君,成了他们皇室的座上宾。
而此时的衡庭清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溜走,他如今一心只想与先生相遇。
他往四周望去,发现都是生面孔,他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平日里是个不喜说话,也不参加各类文人举办的诗会赏花会的人物,在场的各位几乎没人识得他,自然就不会察觉他的离开。
这时,一位打扮华丽的少女,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向他们走来。
衡庭清知晓这是抽签选送花人选的环节,每个人都会抽到属于自己的一个数字,虽然这些纸上的数字暂时看不出来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但以他去年参加百花节的经验,这些纸条有一张是特殊的。
那张特殊纸会散发一股让皇室金蝶喜欢的味道,待送花环节一到,司仪便会着人放这种金蝶,到那时候若是谁的纸条吸引了这种金蝶,便要拿着百姓亲手扎的花束送给国君与同走花路的尊贵之人。
她是按照顺序,一个一个走向他们身边,亲眼看着他们抽的,很快她便走到了衡庭清身边。
衡庭清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还寒暄几句,反而直接抽了纸条后,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表示谢意。
抽签的速度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拿上了属于自己的专属数字,他们开始激烈讨论了起来,也互相看起数字,似乎在研究什么不同。
衡庭清见此时间正是混乱之时,便随便拉了一个人,他的表情有些急切,活像个憋了很久很想上茅房的书生:“这位兄台,在下有些内急,若是有人问起来,帮我打个掩护可好,我马上回来。”
那人此时正与自己的同伴聊得畅快,连说话人的样貌什么样都没看清,甚至连男女都不知晓,只瞧得他表情敷衍,道:“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