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接过那个沉重的圣旨,脸色像吃了屎般无可言喻,且不说她认不认识这个什么十三王爷,她可是记得整个皇宫里,只有一位皇家子嗣,还是个公主,哪里来的什么十三王爷。
怎么就让她当王妃了,她是很有名还是美得惨绝人寰,而且,谁说她是花辞了?
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花辞好么,真是人在府中坐,祸从天上来。
“恭喜姑娘了。”那位公公眼角带笑。
但小花却明显不是那么高兴,甚至可以说现在脸色很不好,所以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转头回了屋内,自己消化消化这让她头疼的消息。
管家却在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小袋银两,递给了那传达圣旨的公公,以表示谢意。
“公公远来国师府,想来也舟车劳顿了些,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那公公轻轻掂了掂那很有分量的钱袋,笑得更开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姑娘有福分啊。”
之后他们两个又寒暄客套了几句,就都回了自己待的地方。
小花重新躺回了床上,刚梳好的发髻乱了也没有在意,她忽然只想赶紧脱身,可这赐婚圣旨是东离皇帝下的,她若是要真的抗旨不尊,就只有逃出东离国,到其他三国里生活才能摆脱。
可她毕竟人生地不熟,也没人能帮她逃跑,仔细想来,这竟是一个死局。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外面还在吵吵闹闹的不知在做什么,声音竟越来越大了。
原本想一睡解千愁的小花听着这些声音,微微皱了皱眉,她缓缓起身开了房门,随便拉住了一个拿着花篮匆匆走动的婢女。
她冷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外面这是作什么了,竟如此吵闹。”
“回禀姑娘,今日国君颁发了一道圣旨,还派人送了好些珠宝玉石给国师府,现在国师府外面不仅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国君派来的人在搬运东西,所以难免吵了些。”
“圣旨?”
难道是她想到的那个圣旨吗?难道这国君搞这么大的阵仗是给她这个未来的十三王妃的送礼来了,不就是赐个婚,有必要弄得整个东离的百姓人尽皆知么。
不过,竟然还知道给她送礼,想不到这个国君还是挺上道的。
当她想到那门外吵闹声是给她的珠宝发出的声音,她顿时不那么烦躁了,深知觉得这些声音还有些悦耳。
等她把钱拿到手,她就直接逃,有了这笔巨款,她想去哪里,还不是小菜一碟。
就在小花心中已经想了以后美滋滋的生活时,那拿着花篮的婢女继续说话了。
“嗯,贴在了所有布告上了,现在东离的百姓都知晓国师大人是皇室血脉了。”
“而且,国君还亲自封了大人为十三王爷。”
嗯,嗯,皇室血脉,皇室血脉。
等等......皇室血脉,她说国师是皇室血脉,而且是十三王爷?
那,那,那她要嫁的人不就是花暮!!!
苍天啊,不带这么作弄人的吧。
这会儿的小花整个人若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眼睛就这么盯着前方的一颗正翠绿欲滴的柳树。
柳树渐渐走出一个人,抬眸间,一抹青引入眼底,一身苏绣青竹锦衫的花暮缓缓出现了,也让她在看清那人相貌后瞳孔地震了,她下意识往后踉跄了一下。
怎么办,她的皇帝亲赐夫君来了。
她越看越觉得这人满脸春风得意,说不定她得了这个赐婚圣旨还是他的手笔,想到这一点,在小花心里,这人的脸在她眼里变得更加阴险了起来。
虽说他长得也算有模有样,但是当她的夫君,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辞儿,你如此盯着我作甚。”
花暮几乎算得上是打趣的声音让小花一下就回到了现实,她看着面前离她不过半尺距离的某人,心中暗自腹诽。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皮肤如此白嫩,女子都未有他那般好。
“若是辞儿被那些人吵着了,那大可来我的房里,我房里离大门远得紧,不会有什么声音打扰。”
“谁,谁,谁要去你房里了。”
小花不知为何有些结巴,她脑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今日早上的情景,她那时可只穿了件单衣,竟然同这个登徒子睡了一夜。
“辞儿不用避讳什么。”花暮忽然凑向小花的耳边,吐气道。
而从未见过如此情景的婢女就算是再不知趣,也知晓自己现在待在这里只会打扰这两位即将新婚的夫妇,于是她稍微有些红了脸,知趣的拿着花篮离开了两人,给她们留下了一片清净。
“我们即将成为夫妻,既是夫妻,自然是不分彼此的,我的房你也可以随意进出。”
谁要随便进出了?她才不会去的,而且她可没想当什么王妃,更不想当他花暮的妻。
“先......花朝姑娘!”
远远的,衡庭清便看到了自己的先生,此时他脸上带着喜悦和难以掩饰的开心。
这一声清晰的叫喊,让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来人。
衡庭清仿佛比之她最后一次见面还胖了一些,原本带着棱角的脸此时竟然多了两坨软乎乎的肉。
小花见着这人,难得的心情好了起来,虽说今日事事都出乎意外的糟糕,但见到这白捡的学生倒是唯一一件让她舒心的事。
她开心的朝他挥了挥手,脸上高兴之意显露无疑。
花暮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心情变化,于是他第一次正眼看了看这位世间难得的贤才,带着审视。
明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辞儿为什么看见他会如此开心,也没见过她对他有这么开心的表情。
衡庭清是跑过来的,因为他看到了来自先生的挥手,他知晓这是先生的对他的出现也感到了高兴。
可当他气喘乎乎来到他家先生的面前时,一个人完全挡住了他看向先生的视线,完完整整的挡得十分严实,他连自家先生的一处衣角都没能看到,还好死不死对上了此时略显恐怖的国师大人。
那眼神让衡庭清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