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睁了眼,与花暮来了个面对面对视,可在她看了不过两眼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原本他还没有睁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已经够搞笑了,白白的两个脸蛋上被对称的画上了两坨大黑点。
现在花暮一睁眼,顿时那眼睛上的两坨红色显现出来,简直滑稽极了。
“噗呲,哈哈哈哈哈。”
真不是她想笑,而是这个样子的花暮太过搞笑,这可比当初在洛城,为了举办幽怜会时她故意扮丑那次还要劲爆。
“本王的样子,就如此让王妃觉得滑稽。”花暮的声音十分严肃,话里带着浓浓的官腔。
听着花暮自称本王,还让小花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其实让她更不习惯的还是那王妃的名号,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王爷昨日休息得可好。”小花顿时迅速转了个话头。
“托夫人的福,昨夜睡得十分安稳。”
他特意在说安稳这两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昨夜他不仅费了很多口舌,还糟了很多罪,因为这人一旦醉了酒,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而且那时候的精力还格外茂盛,最后他是等着这姑奶奶玩累了,才睡下的。
可当他以为自己终于能睡一个安稳的觉时,她却一直嘴里嘟囔一些有的没的,原本他以为这人梦里会说一些什么秘密,结果这人念叨的都是什么大雁哥哥,大西瓜和小妞。
最后竟然在他好不容易睡熟的时候,一脚给他踹在了地上,一次两次就算了,一整夜里,他重复着被踹下去,然后爬起来回床的动作数十次。
最后,他累了,所以干脆睡在地上算了,这样还清净。
而一大早的,他的肚子就被这个一晚上似乎跟他有世仇的某人,结结实实的踩了一脚,他不醒才是真的有鬼。
“咳。”小花忽然就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什么不提,非要提这一茬。
“既然已经早上了,不如我们收拾收拾,去吃早膳?”她的语气带着试探和讨好。
毕竟,花暮脸上那些东西已经十有八九是她干的了,而且最令小花受不了的是,她竟然把别人的衣裳拉得如此开,整个胸膛几乎都露了出来,她看着也会有些害羞的好么。
似乎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胸膛,花暮倒是嘴角扯出了淡淡的揶揄笑容:“怎么,还想看,昨夜还没看够?”
小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仿佛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些衣衫不整,慌忙拿了件衣裳外卦就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道:“我先换件衣裳,你也去换,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吃早膳如何。”
“恩,夫人总算是说了一句让为夫欣慰的话。”
二人话落,都去拿衣裳穿了起来,但是花暮比之小花还多了一道工序,他还要将脸上的那些东西洗掉,没曾想有一天他的脸会沾上这些,简直没眼看。
他从来没有穿衣洗漱需要婢女侍候的规矩,所以无论是洗脸还是穿衣,都是他自己鼓弄的。
当他已经完全洗漱打扮完全时,他看向了此时正坐在梳妆台上,对着自己头发一筹莫展的某人。
他轻笑一声:“原没想过夫人这么大了,还是不会。”
小花见着这取笑的话,也没反驳,只是道:“我本就不会这些个繁杂的东西,若是有一天我自己会了,想来也是闲的。”
花暮不置可否,只是走向梳妆台,拿起了上面的木梳,为他这懒惰的夫人梳起了发。
他略微有些大的手掌穿过她如绸的青丝,熟练的将青丝分股盘结,合叠于头顶,最后用一只梅花玉簪固定,完美的百合髻便梳好了。
小花很满意他的手法,因为这个发髻让她显得淑婉了许多,那一只梅花玉簪更是锦上添花,既不会显得笨重,也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两人是一起出的房门,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昨日的喜服,而是平常所穿的便服,两人的手牵着,此时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
早膳过后
依礼仪习俗,新婚的新人受赐婚圣旨所结连理,是要在头一天去皇宫里向皇帝“奉茶”谢恩的。
马车早早的停在国师府,那是苏镜清特意吩咐的,他提前吩咐好马车来接两人进宫,给他“奉茶”。
虽然远远看起来这只是一辆普通的轿子,但一进到里面,才知晓内里的乾坤。
东离皇宫
一条大而宽的碧湖将前后院齐齐拦住,碧湖上坐落着一处八角凉亭,一条吊桥横穿凉亭而过,吊桥不是太宽,仅于两三个人通行,碧湖那端是一片紫竹林。紫色的竹干,紫色的叶子,根根笔直,风吹来摇曳多姿。紫竹林甚是繁茂,再看不到那端。
紫竹林内,有一人独自坐于亭中。
亭中摆着两只杯子,他面前有一杯,对面也有一杯。
那位坐着的男子便是苏镜清,他此时正端着没有茶水的杯子,小声的说着什么,仿佛对面坐着他多年好友般,他一直盯着对面并自言自语,时而欢乐交谈时而笑而不语。
“月儿,你瞧这紫竹林,是不是很美。”
“听说你近日又在民间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传出不少好名声。”
“看来,也许就如同你说的那般,自己的名声成了让世人皆叹医术高明的医圣了。”
“怎么说呢,我近日也算了却了一桩压在我心底许久的事情,本来很高兴的。”
“可惜,好像太高兴了,导致我现在的心里空落落的,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没能给你一个好结局。”
“月儿啊,为什么有时候我总觉得离你越来越远了呢。”
“算了,这些有的没的,想来你也不爱听,不如我讲些戏本故事给你听,你不是最喜欢我讲的故事了么。”
“你且坐好,听我娓娓道来......”
苏镜清到底是没有讲出那个戏本故事,只因他知晓自己如今的举动犹如一个疯子,倒像是没了心智。
不过,他这几日,是真心的思念她。
洛城
落无伤摸着马厩的小黑马儿,神情落寞。
“小黑马儿,你说为什么那疯婆娘最近又不理我了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