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混得很差。”花暮感慨道。
“那我就仰仗花家族长大人,哦不,现在是十三王爷了。”
“是谁教你如此说话的,这可不像你。”
“我本就不知还能活多久,也该换一种活法了,你不必大惊小怪。”
“我倒不是大惊小怪,只是,感叹一下罢了。”
花暮确实有些惊讶了,但他仿佛也能明白导致竹染变化的原因,若是他成了将死之人,很多事他也会不管,为了心中最后的执念他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了,毕竟都快死了,何必再在意这些虚的。
“还有,你既然有你舅父给你的令牌,那你这段时间去试过么。”花暮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竹染明白花暮的意思,于是他摇了摇头。
道:“舅父的势力似乎已经分为了好几派,很多人根本没见过这什么令牌。”
“你舅父去世很多年了?”
“八年。”
“八年,确实足够改变很多了。”花暮若有所思。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苍梧的皇子。”
“没错。”
“那你在苍梧当真没有自己的根基?你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室,怎么可能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就算你待在东离多年,一个皇子也该有自己母族的势力。”花暮严重怀疑,这个竹染对他有所隐瞒。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我母族的势力,除了舅父给我的令牌之外,其他人早就跟着我去了东离。”
“现在,我的势力全部都集中在东离,虽然我在这里是有属于我的势力的,但现在过去了十几年,谁又会将自己多年好不容易到手得来的势力,拱手让于当年只是一个毛孩子的皇子。”
“更何况,现在新旧更迭,很多人压根就没听说过有我这么一号人物,甚至于那些就算知道有我存在的人,也当我已经死在了东离。”
“所以,有这个令牌也没用是么。”花暮接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而我找你的原因,就是让这些人重新明白,自己的主子另有其人。”
“而我,活的好好的。”
“这确实有些麻烦。”
“若是简单的事,我也不会来找你,你这次就当还我一个救你命的恩情。”
“你救过我?我怎么没这个记忆,但我可是确确实实的记得,某个神医立下过一个规则。”
“似乎是什么这一辈子.......”花暮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然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道:“你这一辈子不会医治两个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很不巧,那两人中,有个我是吧。”
“花公子很聪明,记性也很好。”竹染竟然在夸赞他。
“那你就是承认自己在胡说了对么,没成想,堂堂一个神......”
花暮嘴里的神字还没有说完,竹染就插了一句话,让花暮顿时收回了自己准备要说的话。
“当初在洛城,你被人刺了左胸,小花求了我半天,哦不,这样说似乎不对。”竹染也做一副思索的模样,然后才慢慢说道:
“她威胁了我,威胁的手段也很搞笑,但不管如何,最后,都是我将你从鬼门关救了出来。”
“若是没我,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还能如此生龙活虎的,在这边跟我谈条件,说话。”
不知为什么,花暮没有被竹染的话所触动,反而听到他嘴里的小花,一下就让他勾起了跟辞儿的记忆。
忽然的,他竟然有些想他的夫人了。
他觉得夫人发现自己走了后,肯定是十分开心的,他现在完全能想象到辞儿听到这个消息,蹦起来欢呼的样子。
“那我就麻烦点,帮你调查一下现在古音族里你舅父势力的那支,所属为哪些人。”
“果然。”
“果然什么?”花暮很好奇,竹染到底在果然什么。
“你瞧瞧你轻飘飘的样子,对你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对我这种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孤家寡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从侧面也能看出。”
“看出什么。”花暮忽然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不会会是被他的霸气所折服了吧。
“你根本就是一个老油条。”
“还是根老谋深算的老油条,竟然还真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这么远。”
花暮听了直想翻白眼。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他还是聊到了这个话题,虽然他对这个多年的老情敌没什么感情,但秉持着对生命的敬畏,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暂时还死不了。”
“你这话说得很敷衍啊,竹神医要清楚,你现在可是在找我帮忙,用这种语气,是不是不太友好呢。”花暮故意阴阳怪气道。
他就是要膈应膈应竹染,让他摆正一下自己的态度,他原本也没有义务非要帮他,尽管这是共赢的事情。
“回花公子的话,我暂时还死不了。”竹染再次重复了,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回花公子的话。
“不过,你最好还是给我把你的小命看紧了,我可不想。你忽然就这么没了。”
“到时候我找谁去。”
“你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多活几日,足够了。”
“嗯,本公子知晓了,时间不早了,您老继续休息,我先回自己房里。”
“既然如此,这也没几步路,我也就不送花公子了。”
花暮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之后他就去了柳逢鸣的房间。
“小子,你来我这作甚。”柳逢鸣对这个不速之客表示很奇怪。
“前辈,您当年作为神域谷的谷主对苍梧分部的各个管事的人呢,有什么印象么。”
“我既然是谷主,自然就不是那种负责鸡毛蒜皮小事的人物,更不可能去记苍梧几个分部的管事的人。”
“我一向只跟那些老家伙商量事情。”
柳逢鸣这话说得十分有底气,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
当然,花暮自己想了想,若是自己上这神域谷的谷主,光总部的事情他都忙不过来,顶多是时常将各国的负责人叫过来,探讨一下各地的问题和实事,要是要他记得那些时常更迭的管事人的名字,他是不可能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