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我母妃的天赋,苍梧几乎所有人对她垂涎万分,毕竟谁家若是有了一个只需要哭,就能医死人药白骨的妻子,可不得开心坏了。”竹染说得十分讥讽。
“最后,宫里的一道圣旨,让她成了后宫妃子。”
之后,竹染仿佛知晓自己多说了些,便一转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早就伸向苍梧多年。”
“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早就在苍梧安排了势力。”花暮笑了,他觉得这个竹染有点意思。
“就凭我对你的了解,还有对阿辞的了解。”竹染顿了顿,又道:“原本我在苍梧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只是因为多年未归,很多事情变得太快,如今我需要你的势力帮我重新将我的权力夺回。”
“这样,我才能同皇室那几个老东西抗衡。”
“你说了这么多,但这对我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花暮忽然道。
“不,你会的。”竹染这话说得肯定,却没再解释什么。
这番谈话,就由这句话结束了,虽说看起来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谈妥,但二人心中都清楚。
如此,才是真正的双赢。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竹染,此时猛地吐了口鲜血,血滴落在地上。
他用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苍白更甚,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心道:如今当真没有多少时日了。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叶青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出门便见到如此狼狈的竹染,他雪白的衣衫上也染了血迹,那鲜红刺痛了叶青的眼。
“公子,你......”
关心的话到嘴边,倒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知晓公子是不愿让人看到他的狼狈的。
他连忙走到竹染身边,搀扶着他进了里屋。
这里是国师府西苑,虽说地方很大,但是格外荒凉。
这位叶青便是当初竹染派到小花身边,保护她在洛城安危的暗卫,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也找不着那位姑娘了,所以之后他便索性回了竹杏堂,直到最近他才被公子召来国师府照顾他的起居。
进了里屋后,叶青便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的递给了竹染。
竹染接过那杯热茶,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口,然后便说了第一句话:
“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们回苍梧。”
“公子现在身子不好,若是此时回去看莲妃娘娘,怕是身体吃不消。”叶青劝说道。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若是此时回去,那些人必定会对他动手,而如今以公子的身体情况,简直与自寻死路无疑。
“叶青,你只安心准备你的,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听着此话,就算叶青还想说些什么劝说的话,也只好下去准备去苍梧的东西了。
他还记得当初公子只身前往苍梧,让他在洛城保护花辞姑娘的那次,回来以后竟中了紫藤之毒,若不是舞月神医与东离国皇帝交情匪浅,拿到了只有东离皇室才有的紫荆草,公子便真的在那次就魂归苍天了。
如今他的身体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为何还要回苍梧。
莲妃
叶青的脑子忽然想起那个惊才艳艳的女子,她虽然是后宫众多嫔妃之一,身上却不似普通后妃般有脂粉气,反而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清澈,那一双蓝眸让人见过一面便无法忘记。
她是公子的母亲,却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幸运,因着天赋异禀,自出生以来便被多方势力觊觎,就算是嫁入了皇室,也只是换了地方受难,但尽管如此,在她面对公子时,脸上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
叶青忽然明白了公子的意图,他是想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救自己母妃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三王爷的大婚之日
因为花暮坚持要待在国师府,所以无论是认祖大典还是大婚典礼都在国师府举行,而恰新的十三王府邸还在建设当中,国君也就没有反对。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一些自愿撒花瓣的百姓脸上带着笑容,他们有的是或多或少受过国师恩惠的人,也有的是倾佩于国师的才气的少男少女,但无一不是来祝福这庆典的。
这婚礼多少有些不同,因为女方和男方都在国师府,所以那些苏镜清为他十三弟准备的聘礼绕了满城一圈,最后全部都被送到了国师府。
小黑屋
天还未亮之时,小黑屋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她还没有感受到自由的风吹在她脸上,就被强制性叫醒了。
之后就是繁琐的洗漱,穿衣,化妆,梳发,直到最后一项弄完,已经是晌午。
她已经是累得一着床就能睡着的地步,但现在她却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知不知道她每天只吃了一个白面馒头啊,现在倒好,一天了连馒头都没有,而且她头上的凤冠真的好重啊,到底是什么人设计这么折磨人的东西的,她真的撑不住啊。
但因为吉时未到,她只能坐在屋子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
“王妃真是美艳动人。”原本给她梳发的一个老嬷嬷,看着已经打扮好的她,不由夸赞了一句。
小花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给了那嬷嬷一个回应。
大红色的软绸面料,上面绣着大朵的海棠花,花叶不繁杂,但栩栩如生,针脚仔细,绣线泛着丝丝光华,一见便是皇室里最上等绣娘才能绣织而成,婚服盖到脚下,清晰可见裙边绣着金边,是真正的黄金制作的金线。
镜中的女子云鬓高绾,头上戴着金丝镂空的九尾凤冠,衣领微窄,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娇颜白玉无暇,犹如凝脂,腰间还挂着那根不俗的墨玉笛。
这墨玉笛还是她软磨硬泡,才让这些人勉强答应让她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