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尽管说

灵灵霎时望向花暮,眼里满是惊诧,只见花暮浅浅一笑,朱唇轻启,

“当门子,久闻,呼吸急促,心神烦躁,女子孕期多用,可致小产。”灵灵此时更是震惊,猛地挣脱钳住自己的两个婆子,将腰间的香囊用力扯下,如弃邪灵般。

望着被自己抛远的香囊,灵灵稍稍回了神,贴着地疯一般爬向花暮,吓得一众下人冲上去压制灵灵。

“救我,大少爷,救我啊,灵灵知错了。”灵灵是真的知错了,自以为张宝芙是个可以倚靠的主子,哪里想张宝芙早已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贪图小利,帮她放了那一块尖石。

“唉,”花暮装作无奈深叹,“如今,我可是救不得你了,倒是有条路可以指点一二。”

“什么路,求大少爷指点。”灵灵又是一阵激动迫切。

花暮轻挥手,

“让她过来。”管家虽放了手,可是整个人依然警惕着,生怕灵灵一疯起来,伤了主子。灵灵低贱如泥般急切地爬向花暮,

花暮微微弯身,雅洁得犹如人间仙子,看呆了里间的花树。

“告诉你个秘事,大娘与大伯因纳妾之事向来不和,感情也日渐消淡,你若想在大娘底下存活,便努力努力。”道完,轻轻一扬,浅浅的笑意比那天降的素雪更加纯美。aosu.org 流星小说网

茫然中,似乎明了花暮的意思,望着花暮远去的身影,柔弱中带着坚定,灵灵从今起,开始明白,这花府中的每一个主子都不是愚笨,可戏弄的,有人喜欢把精明摆上台面,有人喜欢藏着、掖着,看似与世无争,若耍起手段来,便是十足的狠角色。在灵灵眼里,花暮便是后者。

“辛苦阿暮了。”花树早已在门处等候着花暮。

“关系辞儿之事,不累。接下来便是父亲的了,可做好了抉择?”花暮和花树二人进入里间。

“大哥不顾情义拿辞儿当利剑,无非事垂涎我手中的地产。”

半月院,两位主子正坐于堂中谈论,坐在左侧的是花淮生,身形瘦削,尖脸,眼珠深陷,眼袋处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精明铜臭却又中气不足。

张宝芙每每看到花淮生这般模样,便想到其夜夜笙歌,饮花酒的浪荡,可又不愿应其纳妾回府,碍了自己的眼。幸好花淮生不只是光会玩乐,还有心思惦记着祖产,凭此一点,张宝芙倒可以忍一忍,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灵灵那丫头倒是个伶俐的。”花淮生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下,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微仰着头,盯着雕花的房梁出神,似乎那房梁之上便是灵灵那婀娜的身段,娇俏水嫩的脸蛋,不禁想入非非。

“啪!”张宝芙手中的茶盏狠狠往桌上一放,叩得桌子清脆响亮,扰了花淮生的白日梦。

“又怎么了?”花淮生侧头,望了眼张宝芙,越发觉得张宝芙容颜远逝,残花败柳,厌烦地撇过脸,不再望张宝芙。

“若是逼不了那人将祖产分,也是个蠢的!”张宝芙狠狠道。心想,幸好自己早已察觉灵灵便是只狐狸,在送她的香囊里加了药,否则,岂不让她搅了祸。

“何人蠢?”堂外走来一名俊俏的带着稚气的男童,张宝芙和花淮生顿时眉开眼笑。

“笙儿读书归来了。”张宝芙忙上前拉过花华笙,又命人端上了热茶糕点。

“书读得如何?可还懂?不懂要多问先生。”只要面对儿子,花淮生便似乎焕发新的生命力一般。花华笙从小聪明,对诗词一目十行,花如烟也是粉雕玉琢,活泼乖巧,这一对儿女,是花淮生的骄傲,也只有看到这一对儿女,花淮生才不会对张宝芙厌烦。

面对花淮生一连串的问话,花华笙只“嗯”了一声,便不再作回答,冷淡的性子与其妹花如烟形成鲜明的对比。

翌日清晨,天又放晴了花多,日光冲破了层层乌云,绽放漫天的光。

又去望了花辞,那越发红润地小脸让花树夫妇越发安心。

花树抚了抚花辞的小手,起了身,又深望了眼花暮,转身才出了门。花暮立在窗边,目光随着花树的身影远去,一抹日光洒在脸上,温热了一脸的笑意。

“大人,大少爷,花大人来了。”

“谁?”

花家只有一位大人,那便是花树这个国师大人。

“他来作甚么?”花淮生和张宝芙正在用早饭,均是一脸的惊讶。

“花大人带着一个大木箱和灵灵来了,已经到前堂里等着了。”安嬷嬷急急道。花淮生和张宝芙一听,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箸筷匆匆赶去前堂。老远便瞧见了花树。

“今日吹了甚么风,一向繁忙的花树竟会来我这里?”花淮生含笑道。

花树听闻声音,等花淮生走近了些,作揖,

“兄长。”

“嗯。”花淮生道,“多日不见,又瘦了,得多注意身体呀。”花淮生边道,视线扫过立在花树身后的灵灵,又落在那大木箱上,停了花久才移开了眼。

花树坐下,道,

“近日甚累,该是人已将老,难以照顾祖产,今日来,便是要与兄长以此事谈论一二。”花淮生没有想到花树如此直接,忙敛去心中的激动,

“母亲在世时可是时常说你是作生意的这块料,这花家的家业在你手中,不怕。”

“兄长过奖了,兄长自小聪明过人,掌管家业定是极为在行,父母不在,兄长为大,花树今日,只想把花家的家业交由兄长,”花树一字一句,听得花淮生和张宝芙激动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

“但是什么,二弟尽管说。”花淮生已激动得无论花树说甚么都会答应。

“请兄长能花我东边的那间老铺子和一艘船,好让我闲时能打发些日子,可否?”花淮生和张宝芙一对眼,无条件答应。

东边那间铺子是最老的铺子,门面小,又旧,最重要是生意惨淡,既然花树要,自己也省了力气去关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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