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梦境是绿龙的地盘,我不可能把你送进去。”莉萨诺补充道,“不过理论上,艾泽拉斯的一切生灵都有资格进入翡翠梦境,你也不例外。”
“如果你能进入翡翠梦境,即使你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精神力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增长。”
罗维又问:“我要怎么才能进入翡翠梦境?”
“正常做梦就行。”莉萨诺说,“很多人都会在做梦的时候接触到翡翠梦境,只是他们往往意识不到。”
“只要做的梦够多,总有机会进入翡翠梦境。如果你能意识到梦境的存在,并完全控制梦境中的自己,即便没有进入翡翠梦境,也可以获得精神力的成长。”
听到这里,罗维不禁挠了挠头:“可是我好像很少做梦。”
自从穿越以来,他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天晚上都可以睡得又快又死。
莉萨诺:“我可以引导你进入梦境,但……”
“会影响时间线?”罗维听她只说了半截。
“不,梦境几乎不会影响时间线,在翡翠梦境更是连青铜龙的监视都不用担心。”莉萨诺说,“但让我引导你进入梦境的话,你多半会在梦里经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不就是做噩梦嘛。
罗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问题,你引导吧。”
天色渐晚。
某个房间中。
萨尔正和纳兹格雷尔独处。
纳兹格雷尔拧着眉头:“我接受不了,萨尔。一想到要向他道歉,我连吃饭都没胃口。”
“那样你就失去了诚信和荣誉。”萨尔说,“提亚斯一定会因此嘲笑你,甚至族人们也不会认可你的选择。”
纳兹格雷尔:“我去道歉也肯定会被他嘲笑。”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纳兹格雷尔才抬起头:“萨尔,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我是说,对人类还有我们自身的看法。”
“我认为是的。”萨尔的语气很平静,“你知道我被囚禁多年,接触过很多凶狠的人类。但即便在最暗无天日的那段时光里,我依然遇见过一些友善的人类。”
“比如?”
萨尔:“比如一个叫做塔蕾莎的女孩,她把我当成亲弟弟看待。我能逃出敦霍尔德城堡,也是多亏她的帮助。”
“再比如布莱克摩尔为我请来都一位老师,也是一位军士长,他悉心地教导我战斗的技巧以及仁慈的原则,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有任何恶语相向……”
萨尔为纳兹格雷尔讲述了很多,纳兹格雷尔一言不发地听着。
半晌,纳兹格雷尔又问:“你怎么看兽人过往的历史?”
萨尔想了想:“古尔丹当然罪大恶极。不过我想,任何团体的是非都不能简单地归结到一两个人头上。”
“人类世界有一句谚语: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萨尔微笑,“我很认可这句话,在认识罗维之后,我还知道了它的下半句。”
“其实兽人的文化里也有类似的说法。”纳兹格雷尔点头,“下半句是什么?”
萨尔:“未崩的雪山,是每一片雪花的勋章。”
纳兹格雷尔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奥特兰克山脉,霜狼村的大多数居民纷纷进入梦乡。
在莉萨诺的引导下,罗维也终于难得地做了一次梦。
当然,就像莉萨诺说的那样,这是个噩梦。
梦境中的罗维,既不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浑浑噩噩。
梦境很混乱,有很多场景。看书喇
比如其中一个场景,他梦见自己在打死亡矿井。
队友全部满级,刚刚砍完上古之神,一身神装,但却在死亡矿井灭得死去活来,一会倒t,一会死奶,一会t奶双亡。
而打着打着,自己忽然变成了副本里的一个boss,转头跟队友作战。
刚才还各种灭的队友,忽然变得神勇无比,轻松把自己干掉。
最后的场景是范克里夫的脑袋被割下来,正好落到自己面前。
这颗血淋淋的头颅直视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叛徒!
罗维从睡梦中惊醒,时间已经从夜晚转到了清晨,刚刚经历的一串噩梦让他有点情绪不佳,便戴上两对根性负重,在雪山跑了几个小时。
好在噩梦的记忆并没有久留,它们就像是草叶上的露珠,夜晚酝酿,清晨滴落,到了中午便无影无踪……
几乎跑得筋疲力尽之后,罗维回到霜狼村,熟悉的烤肉香把他带到莱普利瑟斯、杉德尔和提亚斯三人所在。
“队长,你来得正是时候。”杉德尔笑着切了一大块肉给罗维。
罗维吃着饭,注意到提亚斯似乎很是沉默。虽然这家伙一直比较沉默,但像这样近乎发呆的状态还是很少见。
“怎么了,提亚斯?”他问了句。
提亚斯依然处在长久的沉默。
“嘿嘿!”杉德尔嘿嘿一笑,没说什么。
“就在刚刚,纳兹格雷尔向他道歉了。”莱普利瑟斯说,“然后提亚斯就一直是这副表情。”
罗维有点意外:“那他不应该高兴吗?”
“不知道。”莱普利瑟斯耸了耸肩膀。
吃完饭,莱普利瑟斯和杉德尔各自忙去了。
莱普利瑟斯勤奋好学,尽管斯卡洛克的圣契并不是一本合格的教材,但他还是刻苦地学习着上面的知识。
杉德尔则是醉心于鬼混,即便霜狼村都是兽人,但凭借着过人的酒量和吹牛逼技能,还是让他在这里颇受欢迎。
等到他们都离开,提亚斯终于结束了他长久的沉默。
他吃着早就凉透的烤肉:“坦白讲,我根本不相信纳兹格雷尔真会道歉,尽管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僵硬,但他还是道歉了。”
“我将像对待族人那样对待你和你的同伴——听到这句话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亚斯的语气莫名有些自嘲。
罗维微笑:“这不是好事吗。”
提亚斯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他会道歉吗?”
“为什么?”
“因为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道歉。”提亚斯迟疑了一会,“纳兹格雷尔……他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
这好像是提亚斯第一次用“他”而不是“它”代称纳兹格雷尔。
“这可未必,没尝试过的事情,怎么能确定自己做不到。”罗维随口说了句。
提亚斯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随即忽然说:“在军情七处工作,自知之明是很重要的一项技能。”
罗维顿时愣住,显然没想到提亚斯会突然坦白身份。
提亚斯笑了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能告诉我吗?”
罗维也平息了吃惊,笑起来:“完全是一个偶然,也许以后我会为你揭晓,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我相信那又是一个让我惊奇的答案。”提亚斯叹了口气,“你总是能突破我的认知。”
罗维:“你还打算继续这份工作吗?”
“当然不。”提亚斯摇头,“我感觉我根本不适合干这个,我的工作是刺探、分化迪菲亚兄弟会,但在你这里,我除了吃烤肉什么都没干。”
“那你以后准备做点什么?”
又一次,提亚斯陷入了那种长时间的沉默。
接着他忽然站起身,面向罗维,半跪在地,庄重得像一位受封的骑士:“请让我,为你工作……”
空气一阵沉寂,奥特兰克的山风在霜狼村无声吹过。
“你要工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