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自闭了?

阿初忍俊不禁,弯着眉眼笑了下。

接着拉着裴时上了楼,在楼梯口时,阿初叫住一个小厮,说道:“小二,你家店里有带点儿甜味的菜吗?”

“甜的?这位娘子,有甜汤怎么样啊?”

阿初遗憾了下,也不指望这客栈能给她做出什么花来,于是道:“也行,再随便来到荤菜,一个素菜,和一个甜汤,送到房里来。”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哈,店里人多,见谅见谅。”

阿初与裴时一走,柳清与柳娘似乎也没了在下面待的意思,柳娘目送两人消失在视线内,这才开口道:“阿清,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的腿现在还软着。”

她长这么大,连县太爷都没见着,如今直接见了开阳府最大的官儿。

“那大人,心真是善,裴郎君若是陷入了这场纠纷里,那指不定得有多大的影响,万一不能明日准时院试,那可就得等明年了,依照裴郎君的实力,这不是白白蹉跎岁月嘛。”

柳清缓缓摇头,说道:“裴公子此次运气好,想必大人不想在这风头上多生事端,让人带走那出言不逊之徒,也是为了避免他与裴公子再次闹不愉快。”

柳娘似懂非懂的颔首,看小二过来上菜,将这事暂时抛到脑后,抿唇笑道:“阿清,快吃饭吧,吃完你今儿就早早的歇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知道了,娘子。”

楼上,阿初合上门,也只是勉强挡住外面喧闹的声音,不过比刚下雨那一会儿要好多了,她来到窗边,推开窗子,给室内通通风,换一下空气,窗外的风悠悠吹来,卷起阿初额角的发丝。

带着笑意的阿初回头就看见盯着地面看,一直站在门那边的裴时,从进屋开始,被阿初带到了那个地方站着后,等阿初开了所有窗户,某人依旧在那安静的站着。

阿初紧蹙着眉,眉眼间是抹不开的忧虑,她站到裴时跟前,捧起少年郎的脸,故意语气轻松道:“相公,怎么好端端的自闭了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打傻了,你说说你,刚才怎么那么冲动,这次幸好是太守大人不想多生事端,这要是换一个过来,你今晚可就不是睡这儿了,兴许我得去牢房给你送饭菜。”

“他出言不逊,才打掉了一颗牙,你当时若不拦我,至少他那一嘴牙一颗也甭想留。”

“咳咳。”阿初也没想到裴时突然像个狠厉的小狼崽一样,她上一刻才拦住柳娘,说来,柳娘也不需要她拦,当时柳清就已经拽住了柳娘,只是阿初没想到,裴时突然“咻”的一下扑过去,她几乎本能的去抱住裴时,依旧挡不住那已经挥出去的一拳。

当时什么样的心情,阿初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紧接着反应过来后,害怕裴时因为这事惹上牢狱之灾。

想到这儿,阿初没好气的锤了一下某人的肩膀,埋怨着,“你看看你,这次若不是运气好,我们还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明年来吧。”

运气好?兴许吧。

裴时有些自嘲的想着,来到铜镜旁,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那张脸。

阿初神色古怪起来,依照裴时那大直男性格,从来都是对自己有多随便就多随便,怎么突然照起镜子来。

她心里开始打着鼓,有些害怕她相公不会是揍人把脑子揍懵了吧。

“相,相公,你还好吧。”阿初犹豫着小声开口。

裴时直起身,身后传来一声轻“啊”,他连忙回头,看着一脸吃痛的阿初,揉着自己的额头。

他慌乱的佛开阿初的手,替换上自己的,心疼道:“就不知道离我远点儿,你看,这不就撞到了。”

阿初听罢,昂起头,似笑非笑,“离你远点儿?”

“假的,说着玩的,别信。”裴时想也没想回道。

阿初顿时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捏着裴时的脸,晃着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可爱。”

“可爱?你居然对你男人用‘可爱’这两个字?”

说着,裴时开始挠着阿初的咯吱窝,阿初浑身颤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某人怀里躲着那一双手。

运来客栈的那太守,姓吴,名开,在开阳府已经上任五年了,这五年内,开阳府也算是发展的算不错,在他的管制下,一切井井有序、有条不紊的发展,唯一的差错就是沛昌县造假币一案,失了职,不过圣上仁慈,不痛不痒的罚了几下,此事也作罢。

但吴开心里很明白,圣上放过他,全是因为他曾经的那门生的面子,说来,也整整十一年没有见过他那学生了,如今都在风口浪尖上,相见更是希望渺茫。

“大人,那郎君您打算如何处置。”

吴开上马车时,安子突然问道,他冷哼了下,声音冷硬,“等他脸上的肿消了,再去院试吧,圣人瞧见了,指不定多晦气。”

安子瞬间明白吴开的意思,也不再多言这件事上。

吴开此举,就是要让那人错过院试,安子瞬间好奇起来,为何大人要偏颇那个动手打人的,反而还要暗地里整那个被打的,不过他很快按捺住这个想法。

大人的心思,不是他这当属下的该猜测的。

吴开一路回到府上,洗去身上的风尘,换上了另一套上好的绸缎衣裳,吴夫人整理着吴开的衣角,看着没待多久又要离开的老爷,上前道:“老爷,您这是又要去哪?”

“夫人安心,就是去趟书房。”

书房里是浓重的墨香,开了窗也散不去,是终年累积下来的,吴开来到案桌前,打开右手边的抽屉,从一堆本子里抽出一封已经拆了的信来。

信封是娟秀的小字,透露出一股柔婉。

吴开浑浊的双眼似是在缅怀一样,感慨的抚着长长的花白胡须,喃喃自语:“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你居然就在这儿呀。”

然后乐呵的傻笑了下,摇着头又将这封书信塞了回去,似是某个尘封已久的秘密,好不容易出来,又被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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