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冬日,村里也传来不少的喜事,先后有不少户人家家里办喜事,老远就听到鞭炮的声响,阿初在院子里仰着头,好奇的打量,裴时从书房走出时就见到阿初这一副娇憨的模样,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发布任务,叫阿初娘子五百声,奖励两个生命点,有额外奖励,任务失败,扣除五个。”
布置好一段时日普通任务的系统突然来这么一出,裴时毫无疑问黑下脸去,叫一声也就罢了,这一百声是个什么事,哪有人天天把“娘子”挂嘴边。
“阿,娘子。”
无人应。
裴时像贼一样心虚的往四处看了一眼,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邻居都去凑热闹去了,裴时大着胆子站到阿初旁边。
“娘子,你这是看什么?”
这“声”娘子导致阿初鬼一样的盯着裴时,没有回答裴时的问话,裴时也没想阿初回话,继续说着:“娘子是在看景色吗,景色哪有娘子好看,这光秃秃的树,跟娘子那一头的秀发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
很好,这一段话他直接说了三声。
默不作声的系统对于这个宿主表示很无语,是让叫,不是又叫又夸,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嘛?!
裴时依旧沉浸在自我世界。
“娘子,你看这天,阴沉沉的,没有娘子半点儿的明媚。”
“娘子,做了这么久的活,肚子饿不?”
“娘子娘子,跟母亲学针线学的如何了?”
“娘子娘子娘子,要不下次去镇里给娘子你买个簪子吧。”
……
“停!”
阿初觉得她不叫停,这厮就没打算住嘴了,她浑身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迟疑的指了指脑袋,问:“可是这儿,需要看大夫?”
裴时:“……”
他觉得他不太需要,需要看大夫的是整天在他脑子里瞎布置任务的家伙。
话说出口,阿初松了口气,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裴时:“相公,是不是以前的病气还没过去,到了脑子了,如果头真的不舒服一定要看大夫,这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用想着省钱的事,身体最重要,娘说你还要读书将来考取功名的,脑子更重要。”
裴时眼角、嘴角起起的抽搐,试图替自己挽救,没想到自己这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媳妇儿,有时候说出去的话也是够毒。
“娘子,我觉得我不需要去找大夫,脑子,没问题,就是看别人家都是这么叫自己媳妇儿的,我想着也应该如此,怎么了娘子,娘子不喜欢阿时这么叫吗?”
阿时?
原谅阿初忍不住的抖了下身子,随后爆笑出声,夸张到直不起腰来。
裴时绷直的脸烧红一片,羞恼之下还不忘记自己的任务,“娘子这是笑什么?”
阿初摇头,憋着笑道:“相公。”
刚叫一声,阿初又捂嘴笑着,别说,阿时这个称呼还挺适合裴时的。
“啊!”
一阵细声尖叫惹来两人的注意,听着声音的方向似乎是陈家那边,两人同一时间望去,陈家屋前那大平地上,一个男人抓着一个姑娘的头发往屋内拽,那姑娘先是本能的叫了一声后再没了声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被男人拽进了屋。
阿初看清楚那姑娘,语气惊讶,“陈阿秀?”
“相公,这是什么情况?”阿初问着身边的人。
裴时摇头,往前除了休沐回来一趟,平日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县学,对于陈家最为熟悉的是当家人,之后就是陈家三房的人,而陈阿秀是个姑娘,平时又低调,他一个男子更不可能了解。
陈利一路拽着陈阿秀回到二房的屋子,满脸怒容,杨氏看见整个人一哆嗦,哀嚎道:“你这是做什么,阿秀一个女人家,你怎么能这样,阿秀不要脸面的吗?”
“呸。”陈利往地上啐了一口,没好气道:“是老子不给她脸吗?是她自己不要,好好说给她听有用吗,嘴皮子都磨破了,性子还是这么倔,田间里的老牛都没这么倔,拽一拽绳子还知道走,她呢,竟干些丢人的事,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杨氏手掩着嘴,看向陈阿秀,压低着嗓音问道,似是怕被外面听见,“你去见他了?”
陈阿秀贝齿咬紧下唇,沉默不语的点头。
“你,你糊涂啊,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娘的,你怎么还能去见他。”杨氏气的一口气没顺过来,抚着胸口压着嗓音骂道。
“爹,娘。”
陈阿秀跪下去,哭着说:“真的,过了今日,阿秀就不会去见他了,真的。”
“你,你是要气死你爹和娘才甘心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嘛。”
杨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跟着一起哭,边哭还边说着自己命苦,摊上她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娘,阿秀错了,阿秀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母女俩齐阵阵的哭着,像是乐坊奏乐的,一声低迷下去,另一声就高潮上去,陈利不厌其烦,摆着手欲要走出屋去,到了中途又转了过来。
“明日隔壁村儿的李家会托人说媒,李家俺打听过了,是个好的,等阿秀到了十五就嫁过去。”
说完,陈利头也不扭的走了,不愿再多看一眼。
杨氏依旧哭哭啼啼的,随手拿了个粗布的蓝布擦着脸上的眼泪鼻涕,坐在地上拍着手,摇着头。
“往事都与你说了,什么道理都跟你说了,娘处处为你着想,结果你呢,就是这样报答娘的,又去见他,又去见他,你要不要脸。”
“娘,阿秀错了,阿秀真的不会去见他了,再也不会了。”
陈阿秀拽住杨氏的衣裙,眼角挂着眼泪,不停的道歉。
杨氏抹点眼泪,神色狠厉,咬着牙道:“李家的亲事娘不会拦着了,你这性子闷,但心思倒不少,早日嫁进李家去好断了你这不该有的念想。”
“娘,阿秀知道了。”
陈阿秀松开拽着杨氏衣裙的手,看着杨氏跟她爹一样,似乎对她完全失了望,再看她一眼都是糟心,陈阿秀前所未有的后悔,她不该去,她不该心软答应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