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假戏真做19 本篇完。

“徐东砚, 你混蛋!”季礼吼了一声,加入战局。

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的人, 甚至打电话给陆泽南。

终于得到她的消息,没想到仅仅是过了一天, 才一个晚上, 她已经落到徐东砚的手里。

“你怎么敢!”他用力一拳打在徐东砚的脸上,恨不得打死他。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想到刚才一瞥, 女孩裹着浴巾,看到他后眼圈儿泛红的样子,季礼心痛如绞。

他为什么把她从陆泽南那里撬过来?因为陆泽南对她不好。

可现在, 他也没保护好她,还让她被徐东砚欺负了!

“畜生!我他妈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陆泽南比他还愤怒, 揪着徐东砚的领口,目眦欲裂。

输给季礼就算了, 好歹季礼手段百出, 撬了那么久。可徐东砚呢?这个投机取巧的东西, 他趁人之危!

“话不能这么说!”一对二, 徐东砚根本打不过, 连哥也不叫了,“你们都不好好对她,让她跟我怎么了?”

徐东砚觉得自己没做错。

是, 昨天他是有那么点不安好心, 还冲动了。但他没想不负责任!

以后他们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关这两个卢瑟什么事?

“你还敢说!”见他嘴硬,陆泽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更狠。

白真真在房间里换了衣服, 把头发擦得半干,收拾妥当。

打开门走出来,就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

三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打成一团,主要是其中两个围殴另一个。

被围殴的那个,猛的一看,都认不出来!

“够了!”白真真握紧拳头,喊了一声。

她的声音让另外三人顿时停下动作,同时朝她看过来。

白真真的视线分也不分给陆泽南,对季礼同样如此。

她抿紧嘴唇,走向徐东砚,扶住他道:“你没事吧?”

徐东砚这会儿鼻青脸肿,血迹斑斑,倜傥风流的模样早不见了。

“我没事。”但他自己看不见,只觉得有点疼,努力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两人一副同心的样子,看得陆泽南眼底刺痛。

季礼则是心中发颤,白真真刻意忽视他,他当然看得出来,哑声道:“真真,跟我回去。”

白真真不说话,把自己藏在徐东砚的后面。

徐东砚下意识挺起胸膛,看向身前道:“季哥,做人要有数——”

话没说完,陆泽南的拳头又挥过来。

他是最恨徐东砚的人,当初季礼挖墙角,这孙子就没少使坏。

现在还趁人之危,让陆泽南恨透了他!

徐东砚要挡他的拳头,就有些顾不上身后,季礼一下将人拉出来:“真真。”

“我不跟你回去!”白真真突然大叫,用力推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季礼心痛极了:“真真——”

白真真捂住耳朵,闭紧眼睛用力摇头:“放过我吧!你们放过我吧!”

陆泽南被这个声音惊到,动作一顿。

徐东砚趁机跑过来,把人抱住:“你们走不走?真真现在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能不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到这份上,兄弟是没得做了。

陆泽南本来就失去了她,现在动手,纯粹就是发泄这阵子以来的憋气。

至于季礼,他一向是沉得住气的,但今天不行,他一夜没睡,脑子嗡嗡的,再看她的脑袋埋进别的男人怀里……

“啊!!”

“住手!你们住手!”

“别打了!不然我报警了!”

季礼把人薅过来,一阵猛揍。

陆泽南更是下手狠厉。

拦着白真真不让报警的,居然是徐东砚:“真真,别报警,不要报警。”

白真真没办法,看着他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豁出去了,挡在他前面。

“你们别打他了!不关他的事!”

见她居然护着徐东砚,季礼顿时愣了一下,陆泽南也愣住了。

随即,他表情狰狞:“你让开!”

当初季礼跟他在天台打架,她怎么不护着他?现在倒好,她护着徐东砚这个混蛋!

白真真这一护的结果就是,季礼跟陆泽南疯了一样。

徐东砚被打进了医院。

不夸张,他是昏迷着被送进医院的。

检查结果也不乐观,他肋骨断了两根,小腿有轻微骨裂,内脏有出血迹象。

“怎么回事?”徐东砚的姐姐闻讯赶来,目光落在病房里的三人身上。

白真真还好,身上干净整洁。

参与打架的季礼和陆泽南,就不怎么体面了,衣服皱皱巴巴的,脸上、手上都有伤痕。

“季礼,小陆,你们跟人打架了?”徐东砚的姐姐问道。

她以为是他们跟别人打群架去了,陆泽南不吭声,季礼则道:“抱歉。”

徐东砚的姐姐没多想,只以为他的意思是没有保护好徐东砚,怒道:“是谁?居然对你们下这么重的手?”

季礼这次没答。

陆泽南冷哼一声,说道:“他活该。”

徐姐姐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谁让他抢别人女朋友。”陆泽南冷冷道。

徐姐姐愣了一下,视线慢慢转动,落在白真真的身上。

与此同时,季礼从后面踹了陆泽南一脚。

“你是?”徐姐姐开口问道。

白真真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谁也不是。”

转身走掉。

徐姐姐愕然,随即道:“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白真真头也不回,拉开病房的门就走。

徐姐姐还想追,被季礼抢在前头,大步跑了出去。

陆泽南紧接着跟出去。

“……”徐姐姐皱紧眉头,脚步停下来,重新回到病床前,看着面目全非的弟弟:“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白真真下了楼,就被季礼追上了。

“真真,我们谈谈好吗?”他从后面拉住她道。

白真真被迫停下来,她低着头,用力挣自己的手:“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不般配。”

季礼心中一痛,低声说道:“你别听我姐胡说。她自己过得痛快,就不管别人死活。我都不理她,你也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他这话如果早一点说,可能也没有现在的事了。

白真真慢慢抬起头,眼圈儿有一点红,神情似哭似笑,难掩哀伤:“你让我想想好吗?”

季礼下意识就要拒绝,但她又说:“你姐姐说得有道理。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所以,让我想想好吗?”

她用力挣出手,转身就走。

季礼追上去道:“你去哪儿?”

“酒店。”白真真说,“你别跟着我了,行吗?”

她脚步匆匆,季礼不得不停下脚步。

余光看见陆泽南,他伸手拦住:“别打扰她。”

——

白真真先回到徐东砚家,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然后去酒店。

路上,她给徐东砚发了条消息:“对不起,连累你了。”

季礼和陆泽南都给她发了消息,她看了一遍,一条也没回。

晚上,徐东砚醒了,给她打电话过来。

“你吃饭了吗?”白真真轻声说,“我给你带点吃的过去?”

徐东砚总算想起来,家里还煲了海鲜粥,他嘶了一声,问道:“你在哪儿?”

“在酒店。”白真真没瞒他,“害得你这么惨,对不起。”

徐东砚的良心痛了一下。他自己不干人事,挨顿打而已,倒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女孩昨晚跟他在一起了,现在居然还对他道歉,实在让他良心作痛。

“我有点饿了。你给我送点吃的好吗?”他道。

海鲜粥是瞎了,但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她做。

现在把人哄过来,敲定关系才是正事。

“那你想吃什么?”白真真问道。

“来点粥吧。”徐东砚道。

白真真从酒店叫了份养生粥,用保温桶提着,去医院送饭。

“你来啦?”病房里,徐东砚顶着一张发酵后更加没法看的脸,情绪有些激动。

白真真坐下,把保温桶打开。

“嘶,手好疼。”徐东砚抬了抬手,装模作样地道。

白真真看了一眼,好像没看出他故意的,说道:“那我喂你吧。”

她温柔又耐心,用勺子喂给他吃。

女孩面容静美,神情专注,一举一动透着细心和关切。

心里好像一下子静了下来。

长这么大,徐东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

“你不生我气?”吃完,他一把伸出手,攥住她的。

白真真微微一颤,起身想走,但他拉住她,她一挣扎就喊痛:“哎呀,好疼,好疼!”

白真真只好坐回去。绷紧脸,眉头皱着,不愿意回想的样子。

“是我的错,都是我混账,但我真的喜欢你。”徐东砚握着她的手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但先有陆哥,后有季哥,我……”

他为自己辩解着:“现在他们都没机会了,我,我……真真,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白真真低着头,很久没动。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想玩玩?”

“我对天发誓!”徐东砚恨不得把手举到天花板上去,“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然让我天打雷劈!”

白真真再次低下头。

很久,她也没说话,只是抹了抹眼睛。

“真真,我真的喜欢你,你怎么才愿意相信我?”徐东砚难受得,恨不得打滚,“我真不是混蛋,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这就跟他们绝交!”

他一副被他们连累了名声的委屈模样。

白真真见他动来动去,终于忍不住轻斥:“你别动。”

话音落下,徐东砚几乎是立刻眉开眼笑:“好,好,我不动。”

虽然她没答应他,但她没有立刻就走,徐东砚就觉得有戏。

“真真,我有点渴,你能喂我喝水吗?”

“真真,你晚上吃的什么?”

“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白真真多数时间都不说话,但徐东砚一个人叨叨叨,也能自得其乐。

太晚了,白真真终于要回去了。

“你明天还来吗?”徐东砚可怜巴巴道。

白真真问他:“明天想吃什么?”

徐东砚立刻笑起来:“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带的。”

白真真点点头,走了。

楼下,有人在等她。

“你终于下来了。”是徐姐姐。

她坐在车里,对白真真示意:“上车说。”

白真真沉默一下,打开车门,上了车。

“说吧,要什么条件。”徐姐姐直接道。

跟季礼的情况一样,徐东砚的哥哥姐姐也很能干,做事主打一个干练。

“他说他喜欢我。”白真真低着头道。

徐姐姐顿时嗤笑一声,看向她道:“我弟弟那个人,我了解他。他现在喜欢你,但他也是个混蛋。”

“小姑娘,放聪明点,别跟这种人沾上。”

白真真揪着手指,好像很愤怒,又不说的样子。

“两百万,够不够?”徐姐姐拿出支票本,开始填数字。

听了这话,白真真古怪地笑了一声,抬起头道:“季礼的姐姐给我了五百万。”

徐姐姐的笔尖顿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地说:“我弟弟不值钱。”

当她把支票递过来,白真真不接。

“怎么,嫌少?”徐姐姐好笑地道。

白真真淡淡瞥了一眼,说道:“我不缺钱。”

“啧,还真麻烦。”徐姐姐撕掉写好的支票,重新写。

白真真道:“不用写了。我不收支票。现金打款。”

徐姐姐笔下一顿,愕然浮现在眼底,惊讶地看过去:“你……”

“还有赠予协议。”白真真补充。

徐姐姐沉默片刻,竟是嘲笑起来:“我看走了眼。”

“希望你说话算话。”徐姐姐给她转了钱,写了赠予协议,眼神深深地看着她,“不然,怎么吃进去的,双倍吐出来。”

白真真推门下车。

第二天早上,徐东砚的电话打进来,白真真看了看,没接,翻了个身,继续睡。

差不多十点,她终于睡醒了,拿出手机,看到好多个未接来电,还有未读消息。

徐东砚的,季礼的,陆泽南的。

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

正想着,那个号码就打了过来,白真真接通:“喂,你好。”

“我是陆泽南的妈妈。”电话那头,是一个优雅沉淀的声音,“你是白真真吧?”

白真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随即道:“我是。”

“五百万是吧?这就打给你。”对面,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听上去优雅极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泽南面前。”

陆泽南和季礼,把徐东砚打进医院的事,很快被几人的家里知道了。

花点钱就能打发的女人,陆太太很愿意看到。

总比那些哭着喊着真爱,就是不分手,搞得大家都没面子的事情要好。

“赠予协议是吧?地址发过来,我让人给你送去。”

白真真道:“不用了,阿姨。电话我录音了。”

陆太太沉默了一下,把电话挂了。

白真真倒是没恼,还笑了一声。

一千五百万,买他们的优柔寡断,买他们的坐视旁观,买他们在“她”死后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东砚在医院里等女朋友给自己送早饭。

季礼一遍遍打电话,想跟她谈一谈。

陆泽南洗澡剃须,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帅气,决定再追求她一次——他才是她最初爱的人,也是她爱过最深的人。

一架飞机从N市上空飞过,如此寻常,他们谁也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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