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
李学远伸长着脖子看向门口,等着王梅回来。
在他们家,除非是某个家庭成员有事情不能在饭点回来,否则都是要等人齐了才一起动筷子。
李学远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又瞧瞧可口的饭菜,心里急得跟有只小猫在挠似的。
他这副样子落在李学文几人眼里,又引来一阵欢笑。
“娘!你可算来了,快快落座。”
李学远不理众人的大笑,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已的老娘。
他一下从椅子上蹦下来,随后拉着老母亲快步来到饭桌前,样子颇为殷勤。
王梅知道小儿子的秉性,当即会心一笑。
不过小儿子这副猴急模样,是对她厨艺的最高肯定,这让王梅很是舒心。
优点+1。
李学文心中暗自点头,小弟虽然皮了些,但人称捧场王,有他在,情绪价值必然给到位。
“来,为了庆祝咱们家能搬到这么好的住处,大伙儿干一个!”
李唯民端起一碗鸡汤,语气兴奋。
一家人纷纷以鸡汤代酒,欢喜的碰了一个。
“你们都吃多些,可别给我剩下了。”
王梅假装认真的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三弟李学远如同一名小战士般,斗志昂扬的看着眼前的饭菜。
他的双目仿佛有着一把燃烧的火焰,好像眼前的饭菜是敌人一样。aosu.org 流星小说网
霎时间,饭桌上宛若刮起一阵猛烈的风暴。
一阵风卷残云过去,只剩下几个干净的碗碟。
王梅看着连汤汁都没有的碗碟,内心十分有成就感。
“嗝~~”
三弟李学远摸着圆润的小肚皮,随后打了个饱嗝。
“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吃就好了。”
“三哥,你想的真美。”
“想想都不行么?”
以李学文的库存,当然可以天天这么造。
现在搬到新院子里,大门一关,他们吃什么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文子,你可别惯着他,才过几天好日子,思想就不老实了。”
李唯民呛声道。
过段时间,就要送小儿子小女儿二人去上学了。
若是在家里天天好饭好菜吃着,二人年纪尚小,难免会说漏嘴。
这要是被有心人注意,有可能会累及二儿子,李唯民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弟吐了吐舌头。
“爹,我就是说说而已,没真想。”
“那样最好。”
吃完饭,一家人一起收拾一番,随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李学文躺在炕上,正准备清点归置一番最近的收获。
屋外忽然传来老爹的声音。
“文子,咱们这院儿要在哪里洗澡?”
“爹,就在厨房后面,我带你去吧。”
想了想,李学文还是下了床。
打开房门,“爹,跟我来吧。”
二人来到浴室。
“文子,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瓶子是什么?”
“哦,爹,这些是沐浴露和洗发水。”见老爹有些发懵,他补充了一句,“和肥皂的用途差不多。”
李学文将这些用品的使用方法说了一下,李唯民很快就搞懂了。
“别说,这玩意儿用起来还挺方便的。”
李唯民挤了一些,啧啧称奇。
这年头,沐浴露和洗发水不常见,人们用的比较多的还是香皂。
“爹,这些咱们自已在家里用就行,就别往外说了。
若是有人来家里做客,就让娘给收起来。”
李学文想了想,还是决定交待一番。
小卖铺经过几次装修升级,日用品区刷新了很多商品,李学文不可能一直放在空间里吃灰。
不过很多都是超出这个年代的商品,自家人在家里用用没关系。
若是让外人见了,很难不把他和敌特联系起来。
不过他们一家在城里没多少认识的人,除了四叔这样的至亲,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做客。
“爹知道了,我和你娘会注意的。”
对于儿子交待的事情,李唯民很是郑重。
“得嘞,爹你慢慢研究,我先回屋了,今天可太累了。”
“嗯,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儿还得上班呢。”
李学文回到自已的房间,却见小弟和小妹已经躺在他的炕上了。
李学文顿时无语望苍天。
“二哥,你好像很失望,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们。”
小妹笑嘻嘻的问着。
李学文挤出一抹笑容,“怎么会,二哥最喜欢你俩了。”
李学文只好认命的上了炕,随后从炕边的立柜里拿出一本《强渡黄河》。
“咦?这一本咱们好像没看过呢!”
小弟高兴的拍着手。
李学文来到二人中间,带着他们一起看《强渡黄河》。
这画本讲的是47年的一场战役......
......
翌日。
李学文起了个大早。
休息了一晚上,他的精神又恢复了。
来到主厅,正好碰到母亲王梅端来一笼包子。
“咋这么早就起了?咱们这儿离废品收购站可比原来近多了,时间完全够的。”
王梅心疼二儿子,还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娘,我习惯了,这样挺好的。”
李学文倒没觉得有什么。
这个年代,生活节奏不快,没有无休止的加班,更没有数不尽的‘截止日期’。
除了物质娱乐比较匮乏外,一切都挺好的。
更别说李学文还坐拥一间神奇的小卖铺,物质生活甚至比前世还要好些。
“行,你自个儿看着来。”王梅给李学文盛了碗稀粥。
“文子,你是现在吃,还是洗漱了再吃?”
“先洗漱吧。”
李学文揉了揉眼睛,旋即走出主厅。
哒哒!
哒哒!
一阵敲门声响起。
李学文心中一动,这大清早的有谁会过来?
来到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小东家,是我,白景山。”
原来是木雕师傅,李学文将木门打开,把人给请了进来。
“白师傅,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小东家,白某想求你个事儿。”说着,白景山双膝一弯,眼看就要跪下。
一双手将其稳稳扶住。
“白师傅,您这是干嘛呀,咱有事就先说事儿呗。”
李学文这才发现,白景山的衣服乱糟糟的,一改之前的讲究。
头发没有打理,花白的发丝如同鸡窝,眼眶深陷,眼球充血。
这把年纪,这个状态别说木雕了,恐怕走路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