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认可,郭泽内心欣喜不已。
又抬起手中的花口撸子练了几枪,无一例外,都脱靶了。
“郭哥,有人来了,咱们下会儿再练吧。”
李学文一扭头,发现远处有几个小黑点正迅速朝着他们二人靠近过来。
郭泽把花口撸子还给李学文,然后到树桩附近回收子弹。
“文哥,阿泽哥!”
隔着一段距离,周卫军就兴冲冲的朝着二人喊了一句。
离得近了,李学文才看清楚和周卫军一块来的是什么人。
周大舅,二舅,周大妈,还有几个周家的小辈。
只是运两只野物回去而已,这阵仗未免有些太大了。
周家人来到李学文和郭泽站立的地方。
“小李啊,我听卫军这孩子说你打了一只野兔还有一只狍子,厉害啊!”
周大舅咧着大嘴,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李学文来。
“大舅,野物我藏在树后面了,你们要怎么带回去。”
李学文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棵榆树。
“我们先看看。”
李学文带着周家人来到那棵榆树后面。
“嚯!这狍子真大!”
周二舅兴奋的叫了一声,随后走上前,两只手将那狍子抱了起来。
“得有一百来斤!”
感受到狍子的重量,周二舅眼神发亮的看向其他人。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小李啊,我听卫军说你要把兔子送给咱们,不知这只狍子你准备怎么处理?”
周二舅看向李学文。
“老二,你问这个是做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两只东西带回家去。
这路上若是被生产队其他人看到了,这狍子和野兔最后能到谁嘴里就不一定了。”
周大舅出言制止了周家老二的问题,东西带回家才是要紧事。
“对啊,他二叔,你大哥说得在理,先带回去再说。”大舅妈在一旁附和。
周老二拍了下脑袋。
“对!这才是要紧的,小李,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听大舅的。”
众人齐齐看向周大舅。
“既然如此,就按照咱们出来时说的那样做吧。”
周大舅大手一挥,周家人开始分头行动。
只见他们拿出一张草席,将两只野物卷起来,随后抬上板车。
接着又四处捡干草,树枝等柴火堆在板车上,掩盖住草席。
几个孩子则用干草搓了几条细绳,将板车和柴火固定在一起。
“卫军,你和你娘,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推着车回去吧。”
周大舅找来周卫军,叮嘱一番。
“去吧。”
拍了拍周卫军的脑袋,让其带着东西先行回家。
“文哥,我先走了。”
周卫军临走时还不忘和李学文道别。
“嗯,你先回吧,我和郭哥一会儿再走。”
李学文挥了挥手,他以为周大舅让分头行动,是想降低路人对板车的注意力。
等周卫军一行人离开后,周大舅和周二舅来到李学文跟前。
“嘿嘿,小李啊,听卫军说你们是在雷公岭里打到的猎物?”
“嗯,就在山腰附近,卫军应该知道地方的。”
李学文知道这是来打探消息来了。
周大舅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和一个小辈抢猎物确实不太地道。
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想这样。
“小李,我们...”
看着周大舅和周二舅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学文当即说道:
“大舅,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郭哥,咱们该走了。”
周家老大和老二顿时如释重负,他们本来就想着来看看能不能继续捡漏,但当着小辈的面,实在不好意思做出来。
郭泽此时已经将射出去的子弹回收得七七八八了。
“师傅,还差5颗没找到,我再找找。”
“郭哥,算了。”李学文摆了摆手。
郭泽把子弹交给李学文,但李学文没收,让他自已保管好。
“大舅,二舅,我们走了!”
郭泽知道李学文心里惦记着几十年前那场山雷,没再耽误功夫,和两位舅舅道了声别,就跟着李学文走了。
“没想到我今天要占一个小辈的便宜,说出去有些丢脸啊。”
看着远去的背影,周家老大有些唏嘘。
“大哥,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这就上山吧,咱们可没有在山里过夜的资本。”
二人将身上的用布包着的土猎枪取出,朝着山上进发。
……
走在回云盘沟二队的路上,郭泽忽然问道:
“师傅,咱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先换镰刀吧,我记得借咱们镰刀的保管员是个老同志,没准他那儿就有咱们想知道的信息。”
既然周围几个生产队的人都知道雷公岭名字的由来,想来附近的老人都或多或少了解那场山雷。
二人来到生产队的队部,找到保管员。
“黄老同志,谢谢你的镰刀和铲子。”
郭泽将借来的工具还给黄保管。
那老同志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工具,发现没有损坏,和借出去时一样后,脸上多了抹笑容。
“不错,小同志知道爱惜工具。”
黄保管拿出册子,将工具的归还时间以及周卫军的名字给记录了下来。
东西是以周卫军的名义借的,还的时候自然还是他的名字。
“黄保管,我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黄保管眼睛微微眯起,看向说话的李学文:
“小同志,有什么你就问吧,只要是我懂的,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是这样,黄保管,我想问问这雷公岭以前是不是遭雷劈过?”
“原来是这么个事啊。”
黄保管一下放松了,眼睛里闪过回忆之色。
他从裤腰上拿起烟斗,又伸手进烟袋中搓了一把烟丝。
“黄保管,抽我的吧。”
李学文摸出一包经济烟,但被黄保管笑着拒绝了。
“小同志你这是好烟啊,不过我抽不惯,还是自家弄的土烟抽着带劲。”
李学文将烟收回,继而拿出一盒洋火,给黄保管点上烟。
黄保管见他会来事儿,便决定好好的跟他讲讲有关于雷公岭的事情。
“来,你们坐下听。”
招呼二人坐下来后,黄保管清了下嗓子:
“大概是四十年前吧,那是7月的某一天,具体日子我记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