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男子的一招以退为进,不可谓不毒!
在场的大部分人纷纷响应,当然也有一小撮人悄悄摸摸的离开。
中年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在气氛达到最高点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上京城很多的角落里,甚至并不仅仅局限在上京城。
这其中有李天行自己人,同样也不缺少,赵崇派出去的锦衣卫。
由于事先并没有和林中泽说明这其中的原委,当这股舆论越闹越大之时,林中泽还是来到了北镇抚司。初一见面,便皱着眉头质问赵崇。
“我本来以为,你在这个位置上会与众不同,为什么要如此自甘堕落?”
林中泽虽然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布局,但他知道一点,如果赵崇不想的话,李天行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声势!
“林统领,还请稍安勿躁!”赵崇安排随身侍卫去准备韭菜和美酒,并且派人去请刘北玄。
“赵崇!”林中泽却是丝毫不给这个面子,“你是知道的,当初林某支持你,那是因为你通晓大义,而且站在百姓这一面,一直为朝廷着想!”
“可你现在,为什么把这一切拱手让于李天行?难道是嫌他摄政王的位置做的不够稳当吗?还是说你这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不想要了!”
林中泽越说越气,尤其是一想到,先前的所有努力,很有可能在李天行再次上位之后,化为乌有!
那些百姓能知道什么?
此时此刻的李天行,仅仅展现出的是他想让老百姓看见的!一旦大权在握,没有人比林中泽更了解李天行!
就比如此时的前线战争,暂时的休整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可在李天行放出来的那些言论之中,战争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难不成你真的想窝在皇宫,安安稳稳的做那个九千岁?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有多少人,会因为你人头落地?”
从某种政治意义上来说,赵崇现在已经大势初成!
朝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他吃饭生存!
林中泽今天所讲的绝对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赵崇才并没有活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谁知道投靠他的那些官员之中,究竟有没有李天行的探子?
或许不应该这么讲,文武官员,包括锦衣卫之中,必定有李天行安插的棋子!
“林统领先坐下,待会儿等我大哥来了,咱们再往细处说。”赵崇不慌不忙的招呼林中泽入座。
看着眼前的赵崇,林中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他胸无大志吧,人家都混到这份上了。
倒满酒,两人碰了一杯,林中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林某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有没有做对。”
“林统领何出此言?”赵崇正色问道。
林中泽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有那么一些秘密,林某不想说透,赵崇你应该很清楚。”
“如今的夏朝,或许对你而言并不是那么熟悉,但这是你身上背负的使命,全天下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你倒是说给我刘北玄听一听!”林中泽的话音刚落下,刘北玄便大踏步进来,语气之中颇为不满,“赵崇本来已经够累,你林中泽身为禁军大统领,就不能自己把那些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吗?”
面对刘北玄的呵斥,林中泽是真说不出什么来。
三人坐成一桌,酒过三巡之后,林中泽才斟酌着语气,问起最近的缘由。
“李天行如今这么嚣张,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让他把摄政王的位置再次坐稳?”
刘北玄一听是这个问题,也不说话了。
赵崇之前已经给他解释过,对于这一切早已经胸有成竹,而且李天行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全然在他的布局之中。
“大哥也在这里!林统领,你的年龄也比赵某要大上不少,我也姑且称你一声林大哥!”
赵崇恭敬的把酒端起来,对着林中泽深深一礼,而后一饮而尽。
“你这是?”林中泽霍然起身,他怎能当得赵崇如此大礼?
“两位大哥都在此,小弟今天就把话往明白的说!”赵崇摆了摆手,示意林中泽坐下,而后才又接着说道,“李天行看似只有他一个人,但别忘了在边境还有一位福王!”
“乐王之前只带了一万人马回来,那么此时的福王手下,有多少大军?”
这个问题把林中泽和刘北玄都问出了,他们二人的确没有对边境有过太多的关注。
赵崇当然也没指望他俩回应,而是手指沾了一下酒水,在桌上划了两道!
“据我所知,如今的福王麾下,如果加上乐王的那些人马,最少都有二十万大军!”
“那么问题就来了,李天行若是和福王勾结在一起,依靠十万禁军,能挡得住对方吗?”
“绝对不行!”林中泽很肯定的回答,他也明白了赵崇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才故意让李天行跳出来,以此来吸引,或者说树立他和福王之间的矛盾,是这样么?”
赵崇点点头,“这的确是一点!”
“接着还有第二点,李天行在朝中待的时间最长,谁知道他在暗中有没有经营着什么势力?”
“内阁所遭遇的刺杀,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来源于青龙会。而青龙会咱们都知道,隐隐约约的又指向了,龙山书院的那位大师兄!”
“这其中更加隐秘的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所以如今的上京城看似已经掌控在咱们手中,但事实绝对不是如此!”
刘北玄和林中泽听的也入了神,在阴谋诡计方面,他二人自问是算计不过赵崇一点!
“与其等着将来和李天行一决雌雄,倒不如现在让他跳将出来!至少目前的一切还在我的预料之中!”
说到这儿,赵崇也不得不为自己感叹一声。
“当初李天行把我推上前台,烈火烹油,怎么也没想到,能练出一个九千岁!”
“现在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